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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把和前座的高度差不多是齐平的,骑着的人得放低颈部,微微弓着背,打直胳膊。就显得肩背很宽阔,线条很硬朗。虽然一身校服,但盖不住只一个姿势就能透出的荷|尔|蒙。
“我没东西可搬,都在家里,慢慢往这带就行。”他说。
“噢。”贺中鹤欣赏着这个后背和后脑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你装后座干什么?”
雁升没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标准的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贺中鹤觉得脑子一瞬间有点儿发木,心跟被人攥住了似的,有两下跳得飞快。
到这儿就不用再确定什么了,雁升的意思昭然若揭。
他在班里整天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叼兮兮样儿,除了贺中鹤莫名其妙跟他玩到一起,其余没一个熟的。
外班的估计也没有,平时下课几乎没见他出过教室门。
贺中鹤没吭声,这种情况把他搞得有点儿懵。
其实真不算什么大事儿,说同学邻居间有这份心帮帮忙也能说得过去,可问题就是贺中鹤能感觉出来两人相处间偶尔的微妙,而雁升整这出就是在点破微妙的边缘试探。
贺中鹤长得不赖,人缘好,从初中开始就有女生或男生表达好感或像高阳那样的直接表明炮意,贺中鹤都是照顾着对方感受,尽量让自己和对方都不尴尬地拒绝。
拒绝的话可能比较委婉,但态度是坚决的。
不过雁升让他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信嘴拈来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假冰山真闷骚面无表情地悄摸摸表达“我比较在意你”,谁能招架住这个。
有时候装傻可以暂时逃避。
再说了,也或许就是自作多情了呢,恋爱没谈过脑子里戏倒是不少。
于是贺中鹤拍了拍雁升的背,用直得差点把自己直吐血的语气说:“谢了兄弟。”
雁升没说话,但贺中鹤看他侧脸觉得他额角好像抽搐了一下。
全部挪完窝后,老郑先贴了成绩单在黑板旁边,然后吩咐他们上自习缓冲一下假期综合症。
老郑出了教室,门刚一带上,前排离得近的几个学生就伸长了脖子顶着眼镜拼命瞅。
“帮我也看看!”
“李昊说也让你帮他看看!”
“前十都谁啊!”
“帮我看一眼我掉三十了吗!”
教室一阵骚动,离成绩单最近的两个同学成了成绩播报器。
“幸亏没坐靠门那边。”贺中鹤撑着脸看着他们。
“别立flag,一会儿老郑就来调位了。”雁升说。
乍一换到高三教室,学生们多少有点儿兴奋,几乎没几个学习的,要么问成绩要么前后左右桌唠嗑。
“我看看你耳朵。”贺中鹤侧过身胳膊肘往后桌一搭。
雁升侧了侧头:“怎么想起来耳朵了?”
“一到这个场景就想起来了,之前给你涂过药。”贺中鹤说。
还想起来当时发现眉下有个小痣。
贺中鹤往那颗痣上瞟了一眼。
耳垂已经长好了,但留了一道紫红色的疤。不细看倒是不明显,主要是有耳环,正好给遮住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贺中鹤皱眉看着,“你这伤到底怎么弄的?”
雁升没说话,收拾桌子上的书。
贺中鹤突然反应过来。
傻逼了,之前能想到不问他脖子上的伤,这会儿看着耳朵的伤怎么嘴一秃噜就问了呢。
“撤回。”贺中鹤迅速坐正了身子,也开始收拾课桌。
两人沉默着各忙各的,周围闹哄哄一片,他俩跟被隔离出来了似的。
恍然间有种刚跟雁升同位那时候的感觉,旁边这人草高冷人设,跟他说十句话他一个字儿都不带回的,还在级部里声名狼藉,不怎么讨人喜欢。
这么回顾一下,贺中鹤发现现在的雁升跟当时的人设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就好像之前郭瑶她们说的,深|入攻略的快乐。
“被人撕开的。”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很低的声音。
贺中鹤猛地偏过头:“什么?”
“撕裂的,”雁升清点着书立里的笔记本,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个伤。”
贺中鹤呼吸窒了一下。
“贺中鹤!”这时候下课铃声和老郑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出来一下。”
然而贺中鹤还没从“被人撕开的”这种伤法里回过神来。
“去。”雁升掸了下他的胳膊。
他被老郑叫走后,雁升戴上了耳塞,打开笔记本。
画了一个戴着巨大耳环的小人,被一侧耳环拽成了歪脖子。
他的耳垂整个儿裂开过三次,都是被人撕裂的。
“别跟我说你没耍小聪明。”教室外,老郑开门见山,“说吧,分怎么考的。”
“用手考的。”贺中鹤被老郑问懵了,“我要作弊也没法作啊,您亲手给我送走廊里考的,走廊到处都是巡考老师。”
老郑噎了一下,估计也是忘了这茬。他很不可思议地盯了贺中鹤半天:“成绩看了吗?”
“还没,这不一下课就被叫这儿来了吗。”贺中鹤跟老郑说话习惯性带着毛刺儿。
“总分691。”老郑没顾上贺中鹤的刺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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