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打通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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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片刻，人间失格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他说：“原来是这样。”

熟悉到极点的笔迹在此刻出现，如同陷入迷宫后被幸运女神的手臂直接顺势推入写着胜利字样的终点。

在看到了这个词的时候，就代表他直接拿到了可以立刻跳脱困局的金钥匙。

【连我都没想到，最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会是我自己写就的通关密码。】

在他失去记忆前，他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加上了代表书名的引号，委托给了不知名的另一个人，让那个人想办法带给失去记忆的自己。

这就是足以改变当前局面的关键信息了。

“迄今为止，我所有的行动，都在以前的我的掌控中……吗？”

鸟类尖锐短促的叫声在一旁响起，梦幻的深蓝色在乌黯天空中一点一点卷成漩涡的模样，正对着工藤宅。

窗外的风雨声消失了，因风而胡乱翻动的纸页们停滞在上一秒中，整间书房陷入了奇妙的割裂中。

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青鸟再一次上线，它的鸟喙张开，从中吐出的却是可以被任何人理解的人类语言。

“正是如此。”机械化的吐字清晰极了，它此刻更偏向于年轻男性的声音慢吞吞的说道：“也差不多到时间想起来了吧，津岛君？”

之后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合格的幻想小说一样，只要“啪”的一声，人间失格就轻轻松松的穿越……

——当然没那么简单。

从那道可疑的声音出现开始，之前遍寻不见的记忆碎片就纷纷涌现了出来。

它们离得这样近，仿佛随手就能取回。只是再怎么感觉，人间失格也能感觉到，这些东西和他本人之间始终隔了些什么，像玻璃笼上雾气一样分割了距离，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颇为新奇的感受了一会脑内的大脑风暴，人间失格分出些注意力偏头看向青鸟。

“之后你会去哪里？”

“我只是一次性的坐标。”小动物委婉回答了自己的结局后，没忍住问道：“倒是你不担心吗？一般来说，失去记忆应该更加不安才对。”

更何况现在还是接近成功回收记忆的时候。

“那个‘我’已经什么都想好了吧，这种小事无关紧要啦。”话音一转，人间失格眉眼弯弯的吐出了这只青色鸟的结局，“只是坐标的话……是使用完后会被销毁吗？哎呀、哎呀，不知名君出乎意料的冷酷呢。明明是亲近的使魔，也能在事后作为消耗品来随意处置吗？”

“这并不是生命体。”未知之人抬了抬自己的翅膀，似乎试图飞到人间失格的肩膀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成功。它放弃似的安分待在了原地，抬起头直视人间失格。

“时间花费在试探我身上实在不算划算，津岛君，一切的答案都在你自己的记忆中。”它认真的建议，“假如真的十分想要知道我的身份，还请先完成眼前需要做的事吧。”

“毕竟时间有限。”

在狐之助的努力和某些因素的多方面影响下，人间失格前往另一个空间的难度确实已经被手动调至了最低，但是这不代表时间很充裕。

说到底，这算是危险项目中的危险项目。暴力破开的通道怎么可能没有危险？

现在的人间失格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但他理智的放弃了追问。

“时间啊……”他耸了耸肩，把线索的布料塞进口袋，随后向天空张望。

这时的书房像一只玻璃做的箱子，天空之上的情景毫无阻碍的映在了人间失格的眼中。

漆黑的通道从云团中央打开，投射在书房中的入口边缘崩裂着扭曲，又在愈发急促的微小铃音中飞速修复。

周而复始期间，怎么看怎么脆弱的通道口令人牙酸的吱呀作响着。

以此为原点，地上散落的所有纸页都被忽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人间失格从中闻到了暴雨微冷的气息。

【所谓眼前需要去做的事，大概就是这个了。】

裹挟着灰尘的雨水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将会开启新世界的大门。

……

“所以都说了，真是吓了一跳啊。”

静谧的山林中草叶稀疏，人间失格灵巧的避过了挡路的障碍物，目标明确的向林木后的院落方向奔跑。

多亏这一整片土地都算作是私人地区，他突兀的出现没被任何电子产品记录下来。

当然了，其他的手段有没有注意到陌生的出现就不保证了。

【只是不管是什么手段都应该失去了效用，毕竟啊……】

现在所有人都应该处在自顾不暇的境地吧？

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只能说明计划中的其他的步骤都是“已完成状态”了。现在的他，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好。

【……肺部要炸开了。】

【再稍微等等我吧，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