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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章怀更是瞧得整颗心也化成软软一滩春水,神思恍惚,再不顾什么礼义廉耻,遂将她搂得紧紧的。黄芩识趣地将水谢的帷幔放下,悄声走到水谢外面候着。

水榭内,两人隔着重重衣料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沈墨兰双手环在谢章怀腰上,温热的鼻息扑在他颈窝里,谢章怀忽然感觉浑身燥热难耐,鼻息也变得越发粗重。又闻怀中人一声娇哼,谢章怀头脑一热,右手一把托起沈墨兰下巴,不由分说就吻了起来,沈墨兰欲拒还迎,束腰的玉带也被谢章怀粗暴扯开。

就在两人情志高涨之时,水榭外传来黄芩紧张的声音:“五小姐,你的猫怎么会在这里,你一定是看错了吧?”

仿佛被一桶凉水兜头淋下,谢章怀手上动作一停,脑子瞬间清醒不少,见沈墨兰嘴角红肿,衣衫不整,忙懊恼地抓抓头发:“墨兰妹妹,我......我对不住你!”

沈墨兰抬手捂住谢章怀的嘴,拧眉:“墨兰不许章怀哥哥这么说!”

水榭外,沈瑛睁着大眼睛望着黄芩,只吐出两个字:“让开。”

黄芩听说这五小姐脑子不太好使,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沈瑛哄开,却不想这丫头看着呆呆的,竟十分固执,非说她的猫跑水榭里去了。她和小姐以及谢章怀在水榭里待了也有一阵子了,若真有只猫在这里,她岂会看不见?

黄芩低着身子,脸上挤出笑容:“五小姐,你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你一定是眼花了。这样吧,奴婢一会儿进去看看,若是真的在里面,便亲自捉来给你送到你院子里,你看好不好呀?”

“不好。”沈瑛丝毫不给黄芩面子,当下就要掀帏幔进水榭,黄芩只得咬咬牙,伸手去拦沈瑛。

一声猫叫从水榭里传出,伴随着沈墨兰的怒斥之声。

沈瑛眼睛一亮:“黑宝石,出来!”说着,一道小黑影子从帏幔里跳了出来,钻进沈瑛的小怀抱里,脑袋一个劲儿往她下巴蹭。

“黑宝石乖,姐姐带你回家吃糖。”沈瑛也未抬眼去看水榭中深色慌乱的两人,她满心都是黑宝石,便拿小胖手边顺着猫毛边走远了。

黄芩正纳罕,怎么还真有只猫在水榭里,就听见沈墨兰恨恨拍了拍桌面:“章怀哥哥,可好的一副画,竟让那只死猫给毁了!”

她们三人在此处待了一下午,谁也不曾想到会有只猫在梁上酣睡,竟还在两人情浓欢好时突然跃下,将谢章怀未完成的画作糟蹋得不成样子。沈墨兰气得不行,这只黑猫是克她还是怎么?三番四次坏她好事!

谢章怀看着画纸上那一串串灰色脚印,提笔略一思索,“还好并未画完,也不是不能补救。”遂拿笔沾了沾墨汁,顺势添上几笔,墨水洇开,遥山耸翠,笼于烟云中或肥或瘦,任谁也看不出方才的猫脚印。

沈墨兰无心赏画,只附和着黄芩的惊呼声随口夸赞了几句,心思更迭。

第二日早上,连翘服侍沈俏梳洗。今日是沈瑛的生辰,将军府请了不少亲贵友人来参加生辰宴。作为将军府的嫡小姐,沈俏自然要盛装出席。

连翘将那一束乌发小心地绾好,一手固定着发髻,一手从妆奁里取出嵌了红玛瑙的珠花插在沈俏发间,“小姐,你看看这颜色搭不搭,正巧大夫人一早让石姐姐送了一盒子首饰来,你要是觉得素了,我就打开大夫人的首饰盒再挑合适的。”

镜内人云鬓花颜,一双眸子如流泉泻雪,澄澈明净,平日毫无血色的嘴唇也施上了水红的唇脂,粉白黛绿唇如樱,本就小巧的鹅蛋脸越发显得明艳精致。到底是处在豆蔻年华,才能将靓丽与娇稚融合成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沈俏魂魄游走多年,能寄生在这样的美人体内也是极少数的。他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扶了扶发髻:“过艳易俗,过淡显陋,这样就很好。”

厢房的门窗全部开着,几缕晨光直直照进屋子。连翘取出耳坠子给沈俏带上时,沈镇的丫环薄荷正捧着水盆经过猗兰院。

见绿蜡院的一名小厮出了院门,一瘸一拐地迎面而来,薄荷先是仔细地一瞧,然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欸,小六子,听说你昨晚被狗咬了,没想到竟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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