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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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考虑到牧月霜和叶居常约了午后再相见，白栀眠抱着“惹不起就躲起来”的心态，避过二人，找了个十分隐蔽的小角落。

她半蹲着，又捡了根树枝，开始在地上比划。

“投了有将近500颗灵石，按照现在的赔率……”白栀眠边算，边碎碎念道，“连本金，能赚起码……”

“起码能赚一万颗灵石。”

“这么多吗！”白栀眠看着算出来的五位数数字，惊喜地叫出声，“发财了耶！”

等等……刚刚是谁在她算出答案前，就得到了五位数的结果……

白栀眠颤巍巍地回过头。

对上一张眼熟的笑脸。

“师姐。”司岸笑眯眯地打招呼。

“啊！”白栀眠猛地站起身。

靠着背后的大树，她好不容易才站稳。

白栀眠拍着胸口故作镇定的同时，还不忘记偷偷用脚把刚刚在地上写的计算给擦掉。

“师弟……你……怎么在这啊？”她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马上要进行下一场小比了吗？初登台离这挺远的吧？”

司岸权当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也没在意她明示他该出现在比赛场地，而不是这里。

况且她身上有他的灵识，想找到她很容易。

“嗯，尚有一盏茶的工夫。”他笑了笑，“师姐，不来看吗？”

白栀眠默默缩回的脚差点踩上另一只脚。

她本来……是不打算去看的。

不仅是买了人家输……还由于方才在食堂里，师姐隐晦地提到她对这位师弟太关注了些。

白栀眠自己其实并不在意。

面前的这位少年，比她的实际年龄看上去小个一两岁，在她眼里，他的确就是个师弟。

加上他抽中了她的特殊药丸，这是天选的缘分，她自然会对他多出一些期待。

期待他能让她发大财！

因而她唯一怕的只是，222号会判定她在崩人设。

好在此刻，脑海中平静如水，往常聒噪的机械音迟迟没有响起。

为了防止222号有可能是卡顿，白栀眠仍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司岸的神色有些不耐烦。

白栀眠这般模样在他看来，是另一种意思。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语气却越发轻缓。

“师姐，是觉得……”话说到一半，他忽地停顿了下。

“师姐，你觉得和我斗法的那位外门弟子，会比你厉害吗？”

他选择问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没有等到提示音的白栀眠，缓缓抬起头。

她的反应有些迟钝。

现在再次联想之前他说过的话，她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怀疑。

阿夜师弟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买了他输。

应该……不可能吧？

正如师姐所言，他们表面上不过是普通的同门关系，即便她对他的关注是多了些，也不能就此推断他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她回想了下，发现计算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说主语。

说不定……他只是看到了地上的那个算式。

要不然，他的问题应该是他和对手谁厉害，而不是用她和他的对手作对比。

思来想去，白栀眠觉得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极高，稳住心态后，她满脸理所当然地答道：“虽然我俩都是炼气后期，但身为内门弟子的我，自然是更厉害一些。”

话毕，她便瞥见少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真的？”

“真的。”白栀眠笃定地点了点头。

她察觉到少年的语调比先前放低了不少。

方才他在她背后发出的那一声，听着仿佛是柔和的轻吟，却差点让她打了个哆嗦。

而现在，她心底莫名有一种，原本高不可攀的上位者，忽地自愿从神坛走下的感觉。

白栀眠不知为何自己会产生这种奇妙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少年惊为天人的外貌，让她总觉得他该有个不寻常的身份。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问心》书中角色的平均颜值太高，以至于有名无姓的路人都长得比现实中好看许多。

不管怎样，重要的是他信了她的话。

“嗯，我也觉得师姐更胜一筹。”少年果然顺着她的话应道。

白栀眠一喜。

然而，她刚打算找借口离开，却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晃了晃。

神志逐渐模糊。

“可是。”司岸半阖着眼，左眼皮上的那颗妖痣在一瞬间变成诡异的红褐色。

“实际上，你赢不了他。”

混乱中，白栀眠听到脑海中有根弦独自奏响。

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却想不起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师姐。”司岸提醒道，“你不是说要把你的乾坤袋给我看？”

“噢……”白栀眠顺从地取出乾坤袋，将其交到对方手里。她眼瞅着他挑出几颗极其眼熟的药丸，下意识地解释道：“我的修为已至炼气后期，这些药丸对于我来说，除了补充灵气，没有其他任何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