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巷口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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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昏暗的巷口内,各怀心思的两人冷冷对峙，打更人的脚步声走远了、此起彼伏的锣鼓声却还在街道?上回荡着，远处时不时响起的凄厉犬吠,在寂静的夜晚显得越发诡异。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最先还是被堵进墙角的那个撑不住：

“说话啊？！别装了,你也?是穿越者的吧！”

戚向玉微微偏头,静静地看着她,在对方快要被看得发毛时，她开口道：

“咦，你不是那个花魁姐姐么,我记得你是叫……蔡咏玉？”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些许惊讶,而蔡咏玉冷不丁被喊了名?字,不由后退一步：

“你、怎么知道？”

未等戚向玉回答，她便自言自语：

“我明白了，这是你系统的能力吧？是能读取身份面板是别的什么？哼，这点小把戏可吓不到我。”

她说着在心里快速道?：

[喂，你也?是系统吧，你有没有什么相关的能力能帮我看看,对面那家伙什么来路？]

[……]

[系统？]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原本一直在她脑海里督促她接近男主做任务的系统，突然间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任凭她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蔡姑娘，这具身体并不是你的吧？”

就在这时，戚向玉的声音又突然响起，让她一个激灵。

[小玉，你想好怎么做了？]

[嗯,她刚刚似乎在和谁对话，应该就是那个类似七七你的存在，我们再观察一下，如果确实是违禁偷渡者的话……]

然而，这话落在对方耳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怎么、难道你是身穿？”

蔡咏玉上上下下打量她两眼，目光移到其眉心鲜艳漂亮的朱砂痣、又见其素朴的衣着也?遮掩不住的窈窕身段，脸上顿时一阵嫉妒的扭曲，戚向玉后面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得意什么，最终成功攻略男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你找上我就是这目的？我告诉你，是我先来的，你要是不想被炮灰，就乖乖让道！”

[小玉，她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欸……算了，就目前来看，她应该有八成的可能需要被遣返，试一试吧。]

戚向玉敲定了主意，在蔡咏玉警惕的目光下，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扁而坚硬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绿光。

视线落到她的掌心，蔡咏玉突然瞪大眼睛：

“这、这枚玉石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次换戚向玉感到惊讶：“你认识？”

“那还用说，好家伙，难怪你这么嚣张，原来已经捷足先登了？别告诉我你都穿进来了、还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什么书。”

蔡咏玉抱起双臂，对她这装疯卖傻的行?为表示非常的不屑。

“书……？”

戚向玉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蔡咏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见状缓缓倒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等等，该不会……这家伙真没看过原著？

[系统，你怕什么，这就是个纸老虎，果然我才是被神明选中的——]

她撇过头偷笑，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可洋洋得意之情?却是溢于言表，系统忍不住偷偷嘀咕：

[欸小玉，这穿越者也?太傻了点吧，她真觉得我们看不出来吗？]

[她刚刚说这个世界是“书”，还以为我是她的竞争对手，看来这个所谓的“攻略男主”，就是她背后“系统”的目的吧。]

戚向玉的心情?倒是非常平淡，在学校为神明们专门开创的特色课上、《论穿越者的多样性与应对方法》这本书里，详尽描述了遇见穿越者的各种可能，其中就有提到过这一普遍存在的误区——

当一个具有个体意识的小世界诞生时，刹那间爆发的能量会以脑电波的方式传到一些结构体系相似的异层次元里，由一些感应能力较强的人、譬如作家、艺术家、画家等接收，潜移默化暗示他们作为借”书籍““绘画”“诗歌”等载体进行?见证和转述，而接受能量的这一瞬间就被称作“灵感迸发”。

[做好准备，要试着去将她从别人身体里揪出来了。]

戚向玉神色沉静，不动声色地攥紧玉石朝还陶醉在得意中的蔡咏玉靠近。

当这些记录了异世界风貌的载体传播开，阅读到它们的人会不自觉沉浸其中。

因上帝角度而不自觉将自己摆在了比书中人更高一级的维度上，甚至有“书里角色都是假的纸片人，我能看透并操纵他们的人生”的观点，从而盲目自大，忽略了自身也?不过是瀚海一粒尘埃的事实?。

“现在你我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我知道男主乃至这个世界、接下来的全部走向，既然你能拿到这么玉石，那说明你是也有接近他的渠道?，只要你乖乖和我分?享你知道的信息，那么我也?不妨放你一马，在接下来的穿越生涯中稍微照顾你一些……”

蔡咏玉对她的接近无知无觉，还在昂着脖子侃侃而谈，戚向玉放缓呼吸，趁她一个不注意，将载着系统的玉石猛地朝对方胸口砸去——

“啊，你做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