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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又道:“方才所传信上,影主另告知:寒月初,文墨染暗中于洛阳而出,往的,也是塞外方向。”
墨然听得,目中忧色浮沉。“梅疏影的死,此人振作地倒是快……如此看来,朝廷从未放松对塞外孔家的监察,文墨染也来此,证明最坏的结果,多半已经发生了。”
墨夷然却回望他。
墨然也正看着他。
两目相视。
墨衣云纹之人眼中便柔,伸手爱怜地抚了抚身边少年的长发。
“曾随义父来此塞外之事,你记得?”
少年点头:“记得。”顿了一瞬,又道:“和义父所历之事,却儿无一忘记,都记得。”
墨然目露轻哀惭色、亦露倦色,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那你后悔吗?”
黑衣少年回握住墨然手腕,扬唇笑了一笑:“有时独自遇见想要记住的人,却难记住,会觉得遗憾……但是不曾后悔。我始终记得当日是我自己选择、成为墨夷然却。”
指间握得更紧,少年人直视于他,垂眸下来吻了一下他的指:“成为你。”
墨然指尖颤了一颤,眸中哀色只更深。
两人出得马车,车夫已从武宗孔府门前回报过来。
“公子、先生,他们一听我们是来找您说的孔懿先生,脸色就不大好,也没说通报不通报,转身就跑了。”
这随行赶车的小厮纳罕生奇道:“不过倒不是往门里跑,是往门外跑……”
墨然立身马车旁,看着来来往往有意无意看向他们的路人,只问道:“是往哪个方向跑?”
车夫小厮伸手往东面一指:“就这条往东的道儿。”
墨衣云纹之人神色温然,轻言道:“那便候着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一掠而至,广袖临风,身上玄沉的云锦长袍色深如夜,扬起便落。
“你是墨然?”
墨然回望来人色深却净的眸,温然颔首。
“与子葭是朋友?”
子葭便是孔懿的字。墨然听罢,再度颔首。
那人见得他点头,便立时转身,快步而行:“跟来。”
墨然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跟了上去。
脸覆铁皮面具的黑衣少年执剑行于墨然身后,只默行而随,不发一语。
行之未远,墨然抬头看着面前古朴雅致的另一宗“孔府”。
其朱门之上所书“孔”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几乎透过横匾,矗立于东街尽头。
与武宗孔府沉厚肃穆之感不同,其内书楼林立,于外仰首可见,清雅斯文。
“孔家重文轻武,又以东南西北划分尊卑次序,文宗孔府为首坐落于东街,外戚文家为次坐落于南街……而武宗孔府最末,坐落于北街。”墨然微笑,看向身前之人。“墨然此次过来是为探访孔家武首孔懿,公子却领我来文宗孔府,却是因何?”
玄黑色的云锦长袍于行路间飘逸如风,面前男子束起的长发有几缕随意地散落于额际,此时正快步踏上文宗孔府的台阶。
闻言便回头看了一眼墨然。
“带你见子葭。”
他言辞极简,一路未有赘言,说罢便又大步踏上石阶行至文宗正门前。
据闻孔家文宗自恃甚高,正门极少为外人而开,若非当世名流,便要文才惊世的大家方会为其大开宗府正门。
墨然看了一眼此人疏朗俊逸又寡淡无喜的形貌,心中微有沉吟。
下一刻,便见文宗孔府的大门应声从内拉开,一纵白袍蓝褂的文宗弟子分列左右,俯身揖首,向入府之人见礼,无人抬头,只于口中恭声唤道:“文首。”
墨然身前的男子视若无睹,领二人从门人之中穿行而过,径直行往文宗正院后方的主院寝楼——枕书楼。
“文首。”枕书楼内,众婢子见得男子,立时作揖行礼。
墨然看着男子背影,温和道:“原来公子便是塞外孔家文宗之首,孔嘉先生,墨然失礼了。”
江湖传闻此人极为寡言少语,此番一见,实有过之无不及。
孔嘉便点了点头,领墨然入了寝楼主卧。
立时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入。
随后绕过内室梅兰竹菊四君子图的屏风,便见一人躺在紫檀香木雕花的大床上,满面青黑,几无气息。
墨然微一震。
床上之人确是孔懿。
只是孔家文宗自来轻看武宗,孔懿虽才名在外,却终究不过是武宗之首,地位比到孔家文、阮两氏的长老都有所不及,孔家至今也未承认他的才名,只谓他沽名钓誉,并无文人风骨……而此刻他所躺的枕书楼却是孔家文宗之首所居,等闲不会允入。
孔嘉立于床头平静地看了一眼榻上之人,而后回头,直视墨然:“救他。”
墨然回望于他,正思他口中之言是命令还是强迫。
便见他张了张口,又道了两字:“求你。”
黑然不由微愣。
……
纵白被安置在泊雨丈中守阵庐内,蓝苏婉于庐内将它照料妥当,天色近晚,方返回了含霜院中。
是时已近晡时,蓝苏婉回来不见云萧,便往饮竹居里问了一句。
白衣的人临窗而坐,低头抚着膝上雪娃儿,面色苍白倦惫,不时轻咳出声。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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