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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宋跪在地上,回完话后抬头看了一眼孟金硅,她眼神一愣,面色逐渐变惨白。因为昨天看到孟金硅一眼就认出了男装的木青茶,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主张自己上堂。可即使这样,混在人群中的木青茶还是被认出来了,她低下头去,心道还是大意了,早知如此,就让青茶待在沈府不出来好了。
孟金硅面色一沉,取人性命?他明明吩咐鲁共把人掳来,自己养的狗自己清楚是什么性子,断然不会违逆主人的命令,那么就是这个小子在撒谎。
“还请道长起来说话,本官一定帮你讨回公道,不知你可识得此贼?有没有与人结仇?”
齐小宋起身,面色镇定道:“草民不曾见过此人,也不曾与人结仇,倒是昨日得罪了几个人。”
孟金硅眼色一亮,一本正经道:“不知道长得罪了何人?”
“佛柄寺的僧人,但草民认为高僧们应该不至于为了虚名□□,大人不如先验明此贼身份,还僧人们一个清白,也让草民早日心安。”齐小宋按照计划,一字一句地道。她从不主动害人,但也绝不会任人宰割,既然敌人已经拔了剑,那么就只有接招了。
她昨日看得清楚,这位孟大人就是那些酒肉和尚的□□,一县父母官和佛柄寺的和尚们狼狈为奸,甚至勾结蛮族,如此败类,焉能为民做主?
所以她与木青茶的的应对之策,就是把佛柄寺和县衙都推到风口浪尖上。
孟金硅脸色不自然地看向一旁的师爷,而后才应道:“道长说的是,来人去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速速验明身份。”
他以为只要不提鲁共的事,到时候胡乱把他押入大牢,之后是放是关还不都是他说了算,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竟敢当堂提出验明身份,眼下倒是有些进退不得了。
“回……回大人,此贼……此人乃是鲁共,这些日子他有公务在身……。”衙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闹了半天,贼人是自己人,难不成鲁共是被那一群和尚收买了?
等佛柄寺僧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幅场景,谁也没料到这个疑似僧人、白日行凶的的贼人竟然是衙门的捕快。
“阿弥陀佛,本寺有一扫地僧被人打晕在寺外,身上的僧衣不知去处,原来是被歹人穿在了自己身上,这分明是栽赃之举,还请大人明察。”
尘丰双手合十,没有行跪拜之礼,一脸坦然,他们确实没有虽这两个小子出手,至于这个昏迷的人,他认识,孟大人的心腹,不,孟大人的一条狗。
那么就是孟大人对这两个小子有什么想法,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家逮住了,只是不知这条狗因何穿了僧衣,给佛柄寺添一桩麻烦,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尽量撇清佛柄寺了。
孟金硅沉默不语,他还在想怎么把鲁共摘出来,或者说摘不出来的话,怎么让事情既不牵连官府又不牵连佛柄寺。
若是鲁共醒着,或许暗示一番,让他一力承担,过后再寻机会放走就是,只是眼下,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都弄不醒,也不知被喂了多少迷·药。
“大师的意思是,衙门的捕快打晕了你们佛柄寺的僧人,就为了偷一套僧衣来嫁祸你们?”齐小宋冷笑,这个时候谁都别嫌撇干净,她原本只想敲山震虎,让这些人暂时收一收心思。
可就在方才,看过孟金硅的脸,再一次看到明日的场景,她怎么都没办法置之不理了,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下去。
“施主切莫妄言,真相如何,大人自会查清楚。”尘丰心头一跳,原本只跟那个小子对峙过,还以为这个小道长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这么咄咄逼人。
有道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两个小子都不是善茬,所以这次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把一切都推给官府,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那么就请大人早日查明真相,否则我担心自己突然就下落不明了,到时候岂不是官府办事不力?或者是佛柄寺只手遮天?告辞!”
齐小宋神色冷然,她虽不记得过去,却也大致了解自己的秉性,不是八面玲珑之人,也说不来冠冕堂皇的话,既如此不如不说。
她担心的是明日之事,思及此她故意不去看木青茶,生怕孟金硅知晓她们是一起的,为今之计只能先在沈府待几日,想好接下来怎么应对再出府。
只是在这偌大的封县,她们要和孟金硅抗衡,甚至还有佛柄寺,简直难比登天,看来徐徐图之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呀。
“阿弥陀佛。”尘丰一直双手合十,见孟金硅对齐小宋的离开视而不见,他大约也明白了这位孟大人的意思,便也告退离去,只是他没有直接回佛柄寺,而是悄悄出现在了孟大人的书房,默默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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