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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书院休假日,怜舟一觉醒来率先看向?床榻的方向。彼时窗外蒙着淡淡雾青色,暗夜尚未完全褪尽。
内室,纱帐徐徐摆动,裹在被衾的人长发铺散枕侧,侧颜柔和,睫毛修长如鸦羽,琼鼻挺翘,淡粉的唇乖乖闭合,恰似清晨害羞的花儿拢起娇嫩花瓣,等待晨光的催促而后慢慢盛开?。肌肤白皙细腻,下颌有着美人尖,慵懒安眠。
怜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盯着旁人睡颜看许久,以至于后知后觉失了魂魄,心?跳如鼓。
真好看呀。
得天独厚的宠儿。
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罢。
时辰还早,不急着起床,她老老实实窝在被衾,按捺住不安分的心?跳,省得吵到了熟睡的某人。
在她的印象里阿景很爱睡懒觉。哪怕醒了,也喜欢赖在床榻温存片刻,不折不扣的慵懒性子,怎样都惹人喜爱。
美人喜欢睡懒觉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不误了早食,亏损了身子,怜舟不介意她赖床不起。
今天就是契约上约定的日子了。
阿景要和她和离吗?
哪怕先前种种实打实的存在难以言说的暧昧,可暧昧终究作不了真。
她也不是真正的昼夫人。
不是阿景的妻。
契约的存在证明了这一点。没法自欺欺人。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怜舟终于等到榻上之人缓缓醒转。
昼景半睡半醒,指节按压在发胀的太阳穴,拧着眉,眼睛尚未睁开?,懒懒哼唧一声:“渴。”
怜舟一怔,抬手掀开?薄被,掩好里衣忙为她起身沏茶倒水。
微燥的唇触碰白玉杯沿,昼景半倚在少女窄肩,小饮一口,悠悠然然地,神魂像是醒了过来。
衣领微微敞着,露出瘦削的锁骨,怜舟眼观鼻鼻观心?,好奇阿景那般诱人的身段是如何藏起来的。
饮了茶水,昼景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差躺到舟舟怀里,她轻声一笑,嗓音带着晨起的朦胧沙哑:“舟舟,你怎么衣衫不整的啊。”
说衣衫不整委实存了戏弄人的心?思,少女一身里衣穿得规规整整,衣领没能泄出一丝娇艳风情,衣袖含香,发丝微微凌乱,却不失其与众不同的美感。
人醒了就开始不老实,怜舟被她言语逗弄得红了脸,一下子退得远远地,恨不能捂住某人乱瞟的眼睛,羞愤道:“你不要看!”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没见过你这么爱欺负人的!
“舟舟,我嗓子疼,还渴。”昼景委屈巴巴认怂,一套苦肉计使得炉火纯青。
怜舟不肯再上当:“你自己倒。”
昼景等了等,没等来舟舟姑娘心?软妥协,遂叹了口气,掀了锦被。
长腿落地,赤足踩在铺了羊毛毯子,一对玉足,若有若无勾了怜舟的眼,她俏脸发烫,心?里暗骂了一声狐狸精。
“你、你还是好生呆着罢。”压着内心?窜上来的羞耻,莲步轻移,走到桌边为某人续了杯茶,不忘嘱咐一声:“慢点喝。”
小算计得逞,昼景眼睛笑眯眯地眯成一条线:“多谢舟舟。”
怜舟最后看她一眼,视线却是落在某人饮茶时吞咽耸.动的喉咙,唇瓣发干,只觉得自己也跟着渴了。匆匆抱着衣裙拐去浴室,像是身后追着洪水猛兽。
洪水猛兽.景:真可爱。
休假日,不用去书院,怜舟度日如年。偏偏惹她在意、牵动她心?弦的人赏花逗鸟,下棋饮茶,猫都抱了三回,也没开口和她提契约一事。
心?悬在半空,怕她提,又恼她干脆像是忘了这回事。
姻缘司的大门朝南开?,万一阿景真的领她去呢?她烦恼咬唇,契约如今贴身放在衣兜,烫手山芋般。
当初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让这场交易变得万无?一失,昼景不仅在姻缘司定下不可更改的契书,更在私下里与她签订一份盖着世家主印章的契书。两份保障,促成三月的假夫妻。
真真假假,怜舟眸子轻晃。
就在她鼓起勇气?要问个明白的当口,昼景提着鸟笼子出门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
春花秋月看着夫人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感?叹家主太会撩人,也太会磨人。非要把人磨得心?里眼里全是她,无?时无刻不惦念着,方肯罢休。
怜舟眸子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
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冲撞着她的心?,让她坐在这里,如坐针毡——她是以什?么理由到此刻还要住在这座高门大院呢?
她不相信阿景真的忘了。
凡事总要有个说法,想要她留下来,想和她假戏真做,倒是说啊!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像是她这个人,想亲了就亲,想调戏了就调戏,肆意妄为,简直可恶。
难堪的滋味在心尖泛开?,她眼眶微红:“喊书先生来,把三个月来的账结一下罢。”
“结账?”春花瞪大了眼:“夫人这是?”
怜舟抿唇:“你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夫人的。约定的日子到了,该准备走了。”
秋月溜出去将此事汇报给妇人,妇人叹道:“阿景也真是。”笑了笑,说不出一声苛责。
狐妖最开?始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喜欢折磨逗弄,看对方患得患失辗转反侧,看她为爱失魂落魄。这也是一种掠夺。情意上的掠夺。
狡猾、肆意,根植在狐妖的天性,生而有之。过了初初动心躁动的阶段也就好了。
“你去告诉家主,其他的不要多说。”
“是。”
府里不仅春花秋月知道夫人不是真的夫人,作为账房的书书生也晓得。
这些?时日以来看着家主和宁姑娘相处,知情的都以为两人假戏真做,还暗中赞叹姻缘天注定。
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要结账了呢。
书先生谨守做账房的本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手拨算盘拨得响亮。
噼里啪啦的声中,怜舟眼神越发晦涩。
其实这结果?一开?始不正是她想要的吗?功成身退拿金子走人,在浔阳城扎根。而现状比她想象的还好,不仅能拿酬劳,还靠着阿景的帮助进入唯有世家子弟才能踏入的白鹤书院。
唯独把心?丢了而已。
起了贪慕。
书先生不愧是浔阳城第一名算,拨打算盘的声音止了,他道:“所有在昼府的吃穿用度扣除,连同入书院缴纳的束脩,还剩下六千金。”
翻开账册,对应每一笔花销开?支,六千金,不多不少。
怜舟点了头:“辛苦书先生。”“夫人说得哪里话,分内之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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