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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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聪回来了。哪怕母亲对他不太好，但他还是喜欢往母亲的身边凑。飞了国外和母亲过年，定的那天回来白勍不晓得，但给她来电话了。“我在机场了。”侯聪在机场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白勍。他其实都晓得的，白勍不是他的谁，可莫名的他现在只能和她相依为命。他妈劝他，要把白勍当母亲，他父亲过世以后留下来的所有都可以给白勍，只要白勍肯管他。也谈不上伤心难过，以前他爸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人和人之间都是缘分，有些缘分深些。比如他和白勍。有些缘分浅些，比如他和他妈。他的妈妈再给别人做着妈妈，做的十分到位。侯聪吗，安吞吞剥开棒棒糖的糖纸。白勍这开着车就往机场来了。没提前说啊。过年之前她问过侯聪，要不要和她一起，可侯聪说他要回去找他妈。眼见着要到机场了，家里来电话。“都要吃饭了，全家等她一个，你问问她什么情况啊……”隋婧使唤白歆打电话问清楚。也不交代一声，你说这孩子办事情越来越没章法。“姐，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接了人就回去，你们先吃吧。”“谁啊？男朋友？”白歆贼兮兮笑了出来。“不是，我儿子！”白歆一脸懵圈，挂了电话问她妈：“我姐说去接她儿子了？”隋婧黑了脸。老白家的人都觉得这种事儿吧，没办法。当时好过一场，侯聪确实有实际的困难，管也就管了吧。但隋婧觉得，这孩子就是祸害！亲兄弟之间还明算账呢，这领情的还好说，不领情你就瞧着去吧。“就爱管闲事，人都死八国了还用她管……”隋婧不理解。孩子也不是没妈，凭啥亲妈就可以不管？孩子没人管那去法院起诉他妈啊，干嘛非要揪着白勍不放。“等会吧。”白奶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段鹤的父母提了提。虽然是个外人，但孩子也挺可怜的。“……爸爸没了，妈妈也是不管，大过年的回来了让二小去接，就等孩子一起吃吧。”你说挺些个大人，这点场面还做不全了？段鹤他妈一直念叨：“好人不长命啊，这孩子多苦啊。”想想都觉得可怜。“吃饭什么时候都能吃，等一等吧，我们也不饿……”说着说着擦上眼泪了。觉得亲家这二姑娘可真是个好人！她觉得也不怪人家能赚那么多钱，不怪人家那么本事，心肠好啊！白勍进了机场去找侯聪，她怕侯聪找不到她车。打电话给侯聪：“你在哪儿呢？”侯聪晃着自己的腿，咬了咬棒棒糖。“白二，你是不是就不想管我了？”侯聪问白勍。白勍这跑的一身都是汗，就为了找他啊。心想这个混账小子！此时她真的希望侯聪是个那种什么都懂的神童！而不是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和她较劲。“叫谁白二呢。”“我等你半天了。”“大哥！我开车出来总要时间的对不对？你也没有提前通知我，怪我咯？”“反正我爸死了……”“停停停！打住！别把你爹拽出来，这大过年的，你叫他安息吧，你到底在哪啊？发定位给我。”侯聪发了定位，白勍按照定位终于找到这小子了。其实她就挺想嘲讽侯聪两句的，这孩子平时总是和她作对。但瞧着好像……算了吧！以大欺小，那是她没本事！“不给我拜个年？”白勍伸手去摸兜。这个糟糕啊！现在用手机用的太频繁了，兜里根本没什么现金。要给这个小子包红包的。“白二，过年好！”“白二也是你叫的！”白勍对着他的头给了一下。“你别打我啊，我会报警告你虐待的！”“哎呀，你还告我虐待，你还告我什么？”白勍接过他的书包，那书包装的死沉死沉的：“里面装的什么啊？石头啊？”“我妈给你带的礼物，她让我转达给你，她不要我了，也不会管我！”白勍：……你妈还是人吗？真的是人吗？手搂着侯聪的脸：“走吧，带你去吃点好吃的。”“吃什么啊？”“吃团圆饭呗，带你去我家，记得见了人要问好，进我家门就得守我家的规矩，叫我白二就白二了，对大人不能这样。”侯聪拍开白勍的手。“你也可以叫我侯三啊。”白勍：……我和你说不着！开车准备回家，给白国安发了个信息。“叔，帮我准备点现金，我要拿给孩子的，回头我还你！”白国安叫崔丹：“过来。”“干啥呀。”崔丹问他。“身上有零钱吗？”“有啊。”崔丹去翻自己的包，她包里都是现金，问白国安：“要多少啊？”“准备四千，你分成两份，一份一会给童童。”隋婧端菜出来，正好听到。“干嘛啊老三，要给那孩子钱啊？”这不是闹嘛！有钱你给自己家的人啊。白歆那么大的人就站着，看不见啊？亲侄女轮不到你的两千红包，一个外人的孩子，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你给两千？“你可别给啊，非亲非故的给什么给，过来吃顿饭就得了。”“得给，这可得给。”段鹤他妈和白蔷要红包，白蔷随手就给了一个，“白蔷啊，你给包二百吧，孩子怪可怜的。”隋婧：……妈的，你个臭傻子！你慷他人之慨呢！“你要是愿意给，你就自己掏，白蔷不是谁的提款机……”白庆国对着隋婧使眼色。大过年的！消停点行吗？进了厨房又开始砸上锅了。对老白家这些人也生气，比如有三个儿媳妇，凭啥就她一个人动手干活啊？看段鹤一家人也不爽。发展到现在，她只想拿菜刀砍人。“白蔷！”抽冷子隋婧喊了一声。这把大家伙给吓的啊！“妈，你吓死我了！”白歆捂着胸口吐槽。“就知道躲清闲，我生你还不如生个摆件，你不能干活啊？”隋婧的火气都对着白蔷发射出去了。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叫人全家给拿住了！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怕烂手里啊。段鹤一听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马进厨房干活。即便这样，隋婧的嘴也没停了骂。“我这辈子，没丈夫的福气现在连个子女的福气都没有，住我那吃我的我还得给人家当保姆，人家可好，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人没有房人着急吗？就我一个人急，这大过年的，全家都给你登门，咱们也不晓得谁家有这样的规矩，大过年串门，你有没有给我一千两千的买菜钱啊？脸大可真是可以走遍天下。”指桑骂槐，说的就是隋婧。白庆国叫她闭嘴，不说还好，一说她声音比谁都大。原本气氛好好的，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段鹤父母也不是真的一点脸皮都没有，坐肯定是坐不住的。但他们确实喜欢串门。冬天了，家里没什么事情做了，你说农村有什么好玩的？这不是投靠儿媳嘛。段鹤他爸觉得丢人。白蔷说她妈：“你行了。”“行什么行？我怎么就生你这种没骨气的丫头啊，烂在家也比嫁给他好，瞧瞧人常邵再瞧瞧你嫁的玩意儿……人家一出手钱是钱，东西是东西，一样的嫁人，你不如白琳琳啥？白勍也是个没良心的，手里有好人选，你这姐姐妹妹还都活着喘气呢，就不值得你管一管？”白蔷干脆不说话了。白奶奶进厨房，叫段鹤去客厅看电视。“好了，这里没什么忙的，去陪你爸妈看电视吧。”又说隋婧：“你这张嘴啊，我说你什么好，大过年的你就不能找点痛快吗？”“别人让我不痛快，我干嘛叫他们痛快。”白奶奶：……真的和你说不着，省得气死我自己。白蔷看段鹤：“下楼咱们买点饮料去，爸妈去吗？”人家把丈夫把公婆直接带出去了。说是去买饮料，转个身白蔷开着车载着公婆出去溜达了，外头的饭店没开门不要紧，有钱就能买得到吃的，一家四口人玩的也挺好。孩子被王志家接走了，他那头还单着呢，还没搞对象。王志家对这个孙子目前来看，还是挺看重的挺在乎的，过年前半个月就把孩子接过去了。白蔷再给父亲去个电话，告诉父亲一声，他们不回去了。白庆国只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