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一曲轻唱惊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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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最重要的目的是那些点名的宫女，她要教给她们，想让她们都记下这首曲。

“是。”李昭想教人唱曲，宫女们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不明白，总有明白的一天。

“这首曲其实是诸葛孔明的《出师表》，我教你唱，学吧。”李昭说起《出师表》，其中多少人听过，多少人知道暂且不说，眼前由王尔举荐的宫女却跟着李昭学起来，学上三遍李昭试着让她唱，她真是唱出来了。

李昭很满意，给了王尔一抹赞赏的目光，王尔可不敢受下，只是躬身冲着李昭。

“学得很好，你去教她们，尤其是前面的人，都学吧，谁要是唱得好有赏。”只能说李昭用的这一手又一手的，委实让人猜不透，不能确定李昭究竟想怎么样。

可是李昭说着有赏还是想继续看他们表现下去的，这会儿全都不敢不学。

尤其是前面站着被李昭点名喊出来的，此时学得最是积极，李昭听着她们唱啊，唱得不错。

看样子他们都学会了，李昭于是冲着她们笑笑道：“不错，继续唱，唱到我叫停。”

李昭的话落下，王尔抖了抖，“公主，是所有人还是前面被点名的人？”

“点名的人好好唱，其他好好听。”李昭笑着说，正好这会儿早朝散了，本来看到宫女在那儿聚集都不太明白怎么回事，还听到唱曲儿的声音，唱的还是？

“《出师表》？什么时候宫里的人都会唱《出师表》了。”听清唱的内容，总的来说曲调很是不错的，架不住内容让他们惊悚，宫中的宫女内侍要是都有文化，那还得了。

结果让人去打听，好吧，是李昭让人现教的。完全闹不明白李昭为什么会教人唱《出师表》，却也没有人敢说做得不对。

宫女们们看着人唱，不知过去多久，反正一开始唱得很是欢喜的人，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嘶哑。

然而李昭听着还是完全没有要叫停的意思，只是朝着她们意示道：“别啊，我从前的时候就看过不少人用唱曲的办法吸引人，虽然这种办法算是千万种中或许不算最好的办法，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能让你们表现的仅此而已。”

……要说一开始还不太确定的人，此时却明白了，李昭是来动手除她们的！

“都是宫里的人，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有很多事下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我们倒是还一头雾水。所以，都回去问问《出师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你们唱《出师表》。”

李昭没打算杀人的，可是给人教训，让她们一辈子都记住，永远都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却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唱。”李昭说话的空荡唱曲的人停下了，然而李昭没想让她们就这么停下，还是要让她们唱的，继续的唱下去！

“公主，公主，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求公主饶过奴婢吧。”唱了半天，喉咙都快哑了，只好跪下求着李昭，希望李昭能够放过她们。

李昭道：“你们哪有什么错。不过是为自己争一个未来罢了，你们何错之有？所以不用哭得求我，继续唱。”

戏才开始，李昭让她们唱，她们就得唱，只是让她们唱曲儿罢了，还没让她们裸奔呢！

啊，这种事李昭当然不会做，所以让她们唱曲，唱的还是《出师表》，有意义的文章，就得让人多学着点。

宫女内侍，他们想要上进没有错，但上进要走的路他们想清楚了，李昭虽然不会要求人必须老实，想上进却不能用不择手段，要是他们敢违背，不好意思，李昭就会给他们教训，让他们记住教训。

“想清楚，我让你们唱曲不是对你们动手，依你们的小身板，要是给你们打上几杖，你们在宫里能活下来？”李昭看到还有人想要求情，希望李昭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但是李昭把话放出来，唱到嗓子发不出声音和直接动刑落在她们身上，二选一！

跪下求情的人听完李昭的话惊得不轻，急急地站起来，她们不想挨打，要是挨打倒在床上，就宫里都是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有人可怜她们的，到时候她们才是真得一死。

再也没人哭着求李昭可怜放过她们，至于在一旁看着的宫女们，有些知道原因的人心下感叹李昭下手太狠，这一招放出去，往后宫中再有异心的人也得想想李昭。

到了最后，那些宫女再也唱不出来了，一个个皆软倒在地，泪流满面，李昭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往后谁要是觉得自己唱曲能一直唱下去，比她们唱得还要久的人，只管向她们学习。”

看到软倒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人，是啊，虽然不加一指于她们身上，却足以震慑，谁还想一直唱曲，连口水都没得喝，歇也没得歇？

“记住了，回去后我会派人给你们讲《出师表》，好好学，要是学得不好，将来再犯同样的错，唱曲只是开头。”李昭笑笑地冲着人放话，想提醒他们千万不要犯下不该犯的错，要不然是要吃大亏的。

“诺！”看到前面软倒的宫女，哪一个敢说不字？

李昭的手段那叫杀人不见血，想让人老实的办法多了去，李昭还让人给他们讲《出师表》，好些人都想弄明白李昭教他们唱的这首曲到底都有什么意思。

宫女内侍们还有很多都没弄明白李昭的用意，百官下朝看到那样的情形，后来打听李昭让一群宫女唱曲唱到嗓子都倒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才放人，立刻让人打听这些宫女都犯了什么事。

得知这些宫女竟然都是因为投怀送抱于李建成和李世民，一个个当然都没有成功，但就算是不成功，李昭竟然也要管。

让人唱曲，并不是体罚于人，就算有人想参，参什么？参李昭不够仁义，让人唱曲唱到嗓子倒了？

理由倒是找得更充足一些！李昭让人唱的还是《出师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出师表》啊，他们再想闹，更得想想李昭用意何在。

一篇《出师表》，表的是诸葛孔明的忠贞之心，表的是为臣的典范，李昭不仅仅是在敲打宫中的人，也是敲打朝中的人，要不然她怎么会让人在散朝后的必经之路上让人集合来唱。

李渊得知李昭直到宫女再也发不出声音才让人离开，眼中闪过赞赏，很多事交给李昭来处理，效果会比仅仅针对一件事更好！

窦氏和李玄霸在宫中听说李昭最后那样的处理方法，窦氏道：“你阿姐先前没跟你说起她是这样的打算？”

“没有，阿姐不肯告诉我，只道我自然会知道。”现在满宫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李昭让宫女唱曲的事，李玄霸自然知道了。

轻轻一叹，窦氏道：“都只往你阿兄身边凑，没有往你父亲身边去的？”

李玄霸差点给呛到，提醒一点，“阿娘回长安比我还早，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父母间的事他才不掺和，掺和多了就跟李昭一样，连阿兄家里的事也得搭把手。

窦氏瞪了李玄霸一眼，“你啊，不是和你阿姐最好，怎么会一问三不知。”

“我再想知道也得阿姐愿意说才成，阿姐不想的事，谁能逼她做得？”李玄霸亦是无奈，李昭什么样的性子窦氏不知？

那不能把什么错都扣他头上，感情再好并不是他可以无条件要求李昭做事的理由。

“往后宫里倒是可以顺着你阿姐这一招敲打下去，希望大家都能太太平平的。千万别闹事。”窦氏怪完了人，就想到自己的事，执掌内宫要是能开一个好头简直可以事半功倍，现在就是如此。

李玄霸道：“有何不可。”

李昭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李玄霸站起来道：“阿姐，曲听得可高兴？”

“还行，你要是想听我让人来给你唱，几乎宫中的宫女都会唱了。”李昭顺着接话，李玄霸赶紧摇头，“别，千万别。”

李昭还是冲着窦氏先见礼，窦氏道：“闹出的动静不小？你让谁去给宫人讲《出师表》了？”窦氏更好奇这一点，李昭答道：“刘文静刘先生！”

“他肯？”窦氏听到名字时难掩诧异，追问李昭。

“刘先生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见微知著，旁的人未必肯，这件事他定愿意。人已经答应，明天下朝就往内宫走一趟，大致开个课讲一讲。”李昭自己倒着水喝起来。

窦氏指着李昭道：“你是一环扣一环，早就想好的。”

“那是自然。让朝中重臣给他们讲课，宫中的人有福。不过今天看到宫人之多，我有一个收买人心的好办法。”李昭受到启发，主意便上了心头。

“什么办法？”正好李渊办完正事过来，听到李昭的话立刻问。

“父亲。”李玄霸起身与李渊见礼，窦氏同样唤一声皇上，李昭道：“宫娥之多天下多少人娶不到妻。”

李渊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问起道：“果真觉得挺好？”

“有什么不好？”李昭反问，“宫人多意味着宫中支出就多，把人放出宫去，让他们既可以和家人团聚，又能满足天下无妻的人有女可求，有人可娶。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李昭说服李渊，“以身作则，阿爹想要天下太平之心，为民着想之心，正好从这些小事做起来。”

为民之善举，就是从一些小事开始，李昭想让李渊从细节处入手，就是希望李渊能够收拢更多的人心，到时候自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这件事就应该办起来。”李渊听着一举三得再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李昭道：“让阿兄上折。”

让李建成上折就是想把功劳全都给李建成，李渊道：“何至于此。”

“那是太子，是我们的阿兄，我们当兄弟姐妹的能帮着阿兄多一些就多一些。有何不妥？”李昭倒是反问起来，李渊本说该是李昭的功劳就该记到李昭的头上，但李昭为着李建成的这份心意也甚是难得，李渊不好再说其他。

“此事你与建成说。”李昭想把功劳给李建成，就让李昭亲自去跟李建成说，兄妹之间虽然不需要分得太清楚，但是李昭做的事都是为李建成好，就该让李建成知道。

“好。”李昭答应，李渊不想过多插手他们兄妹间的事，让他们兄妹自己相处挺好的。

“报，幽州急报。”李昭真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急报送到皇后的宫中来了，还能看不出来是有多急。

李渊立刻抢过来看起来，“突厥以十万兵马攻打赤城。战事告急。”

“我立刻赶回赤城。”十万兵马攻打赤城，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只守不出，那也得防着有人在城中作乱。再说还有窦建德呢，谁能保证窦建德不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我随阿姐一道回去。”李玄霸同样知道情况不好，无二话就要跟李昭一同回去！

窦氏叹一口气，“国事为重，什么话都不用说，走吧。”

反正李昭和李玄霸回来的时候也就带几身换洗的衣裳罢了，眼下要走让人回去收拾东西动作也快。

他们这就要走，李建成和李世民赶紧进宫，李昭迎上李建成便道：“阿兄上个折子请放宫人出宫。”

李昭今天才闹了一场，立刻就要李建成上折放宫人出宫，“怎么？”

“收拢人心啊！”李昭一看李建成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只好出言解释，李建成这下明白了，“你都要回赤城了，凡事小心，我的事就不用你为我担心。”

“我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阿兄你的，这功劳啊你得拿了。心怀天下，心怀百姓，这就是我们大唐的储君。”

李昭说到这里脸上都敬重，与李建成郑重作一揖，“阿兄，你是大唐的太子，为家国天下你做什么事都可以，你眼光看得有多远，我们大唐就能走得有多远。”

“放心，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只管说，有些事我不如你。”李建成还是知道自己的短处的，有些时候他看得没有李昭那么远，倒是希望李昭可以多盯着他些。

“阿兄只要不嫌我管得太多就好。”李昭与李建成眨眼，又变得不正经了。

李建成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一颗什么样的心我知道。你想御敌于外，安守国门，为兄以你为傲。”

从一开始李昭的眼光就不在国中，而是在外，各方的强敌直奔他们，想要这个天下安宁，想要这个天下太平，就得有人守在国门，守住国门。

李昭道：“我不仅要成为阿兄的骄傲，我也会是李家的骄傲，大唐的骄傲。”

目光不止于此，李昭也不会给自己立下一个框，规定自己要走得有多远，她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好！”李建成觉得像李昭这样有目标，也会为着目标不断前进，永远不会被困难打倒的人，她的内心极其强大，将来也一定会更好！

李昭和李玄霸没有再说什么，与李渊和窦氏郑重拜别，两人带着一万人快马加鞭的赶往赤城。

其实李昭一走啊，不少人都暗松一口气，李昭这个人有点邪门，真让人提着一颗心，生怕李昭突然闹起来，一击而出，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李家的人其实看起来都中规中矩，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世族的人，应对起来要容易得多。

一路快骑，李昭赶到赤城的时候正好又是突厥发起攻势，她看着外面的动静，朝着李玄霸道：“你带些人回赤城，我带上剩下的人从后包抄，来个突袭。”

李昭一路行来一直都知道突厥的攻势，多少兵马从哪个方向来，她对赤城四下太了解，眼下城中的兵马坚持守城不出，没有人出来偷袭，李昭这一次带回一万兵马，虽然骑兵只有三千，可是也够了！

“阿姐小心。”李玄霸没有要拦着李昭的意思，嘱咐李昭小心一些，他带着其他人进城，这个时候要是能从后袭击，装出声势浩大，必能吓着突厥的兵马。

李昭与李玄霸颔首，随后领着兵马抄后去，突厥的攻城之战还在继续，下面死去多少的，城中又死去多少的人，好像他们都不在意。

其实李昭在想，这个时候的突厥兴兵来犯，这样非攻下赤城不可究竟为何？

第一个可能李昭就想到了义成公主，不难从义成公主的作为看起来，她是一个忠于大隋的人，隋亡而李家称帝，就算那是杨家人的选择，却未必是义成公主的选择。

李昭想要等到杨广出事才出头，于有些人看来，李家依然还是反贼，想要让真正一心系于杨氏的人完全认可太难。

义成公主，那是真正的忠义之人，李昭其实也在想，当日错过与义成公主见面，未必不是她的损失。

“将军，前方就是突厥的骑兵。我们这就杀过去？”此时李昭带着三千骑兵立在一旁不远的地方，亲眼看到不断的有突厥骑兵往前冲，好像都不畏死。

身后的将士问着李昭是不是现在就冲上去？

李昭看了看道：“他们要撤了，等他们撤的时候我们再出击，给城中传信号，我们出击的时候让他们也出动，双面夹击。一直以来突厥退兵我们都守城不出，他们必不曾防备，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重创他们突厥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