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试炼之地（3）书文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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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肺里感觉像有火烧。

云乘月后踉跄着淌过山溪, 跌跌撞撞踩过粗糙的石子，终于回到了她出发的地方。山路粗糙，她穿的鞋是定宵军发放的草鞋, 五次来回下来已经磨破。她顾不得痛，空白的大脑里只缓缓浮出念头：

——终于跑完了。

陆莹、季双锦都在她前面, 两人也都分狼狈，但都比云乘月的状况更好。第二境的修士□□素质要更强；季双锦是第二境阶, 陆莹是第二境后阶。

乐陶坐在边倒下的树干上，边晃腿, 边啃果子。

“我都睡了觉了。”她抱怨说，老成地摇头, “你们这体——不行！在这种神鬼出没的『乱』世，你们这种弱鸡，也敢说自己是修士？”

她扔了红果子来, 砸在云乘月脑袋上。

“还有你, 你也敢说自己是明光书院的？你多大了了？看骨龄快八了, 怎么还是第境后阶？”

旁喝水的季双锦连忙抬头, 说：“老师, 乘月才修行不到半年……”

她之前在船上打听过云乘月的事。作为季家的姐，季双锦生『性』真温柔, 却自有行事缜密的面。

“半年？”

乐陶手里的果子停在半空, 过了会儿才缓缓咬下。

“半年……”她重复着，偏头想了想, 后锤定音, “你的书文还不错，但□□强度还是不行！季双锦，陆莹, 你们光看着，你们作为第二境修士，本来该比她提前至少时辰到，但你们只提前了刻钟！”

乐陶圆脸圆眼，手里还有红彤彤的圆果子，瞪眼时却颇有气势。

人立即乖乖站直低头，大气不出，听她训斥。

“看看几点了？我说让你们先热，回来还要练习武技的基本功，在好了，时间没了！要是在神鬼战场上，叫你们去送信，人还没回来，人家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

确实，日头已经接近午。按照原本的计划，五次上下山来回只是第项目，后面还有两，才能开始午休。

在已经快午了……

乐陶很生气，抱着怀里的果子，枚枚地扔，轮流打人的脑袋。

人的脑袋依次被打得低下去，再老老实实抬起来，继续挨下轮揍。

不是她们『性』乖巧，而是……

乐陶上正散发着至少第五境修士的威压，她们光是站在原地就已经分困难，更提再做出其他反应。

终于，乐陶打够了，勉强消了气。

她“哼”了声，挥挥手：“行了，旁边有釜，念在你们才开始『操』练，食材给你们准备好了，自己做去。时辰后回来集合！”

人连忙往旁边走。

“站住！”

人停下。

乐陶晃着腿，神情还是分威严：“在定宵军，军纪重！我让你们走，你们必须先行礼说‘是，老师’，才能真的走。下次再犯，人领军棍！”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军棍打得有多疼，但人没人希望挨打，立即拱手：“是，老师！”

乐陶满意了：“嗯，走吧。”

……

午饭的时候，人都没力气说话，草草将山『药』之类的块茎埋在火堆下烤熟，再烤点肉类，飞快吃了，就各自靠着树干睡着了。

云乘月是被声尖锐的骨哨声惊醒的。

她刚睁开眼，视野还模糊着，就见团棕『色』的影子带着劲风，猛地向她砸来！

她本能地往旁边扑，上沾满泥土草叶，爬起来才看清那是大截巨木。如果被砸正着，大概她能当场呕血升。

“双锦！”她喊道。

“……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巨木另侧，季双锦也爬了起来。陆莹则已经站好了，手里紧紧握着骨质匕首，警惕地四下观望。

乐陶的声音传来。

“你们人里，陆莹的警惕『性』看来高。好，今晚饭给陆莹加半只烤鹌鹑！”

将军盘腿坐在大岩石上，边是新鲜出的大坑——树是刚才拔起来的。起码人抱满的粗细，她却像随手扔出根树枝，脸上挂着清爽的笑意。

陆莹听，头就抬了抬，又斜睨了其他两人眼，唇角禁不住往上翘。

季双锦对眨眨眼，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云乘月则心说句陆莹幼稚，移开目光。

乐陶仿佛没看到，笑道：“下午的『操』练项目只有项，书文对战。不过，不是你们自己，而是你们和我。”

她仍坐在石头上，只伸出只左手，手指冲她们招了招。

“时辰内，让我还击次，就算你们赢——对，你们起上。”

乐陶拿出两团布，当着她们的面塞耳朵里，再抬手捂住耳朵：“给你们炷香时间商量战术，炷香后，正式开始。”

说罢，她还转了，背影很是悠闲。

这头的人下意识互相看看，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丝不情愿——云、季二人不愿意跟陆莹合作，陆莹也不愿意跟她们合作。

但是乐陶『性』格温和亲善，却自有武将果决勇悍的面。她发话了，几人都不敢抗议。

过了好几息，人才忸忸怩怩地走过来，站成扇形，又彼看看。

炷香的时间，真的能商量出什么吗……？人心不禁都浮出这疑问。

云乘月干脆很多，开口说：“陆莹，双锦，这是团体任务，想要成功通过，就要暂时摒弃前嫌。”

她说的既是乐陶的考验，也是指整鲤江水府的设计。

季双锦所在的季家是千年家族，族有着对试炼之地的记载，所她微微点头，没有异议。而陆莹虽然知道得不清楚，但她冒险经验丰富，了解很多“奇遇”的通过方式。

故而，虽然不情愿，她却还是说：“当然。而且我修为高，我攻。”

攻的人当然功劳大，通过试炼后，获得的好处也多。陆莹面上有些发狠，觉得既然都落入了险境，不如搏上搏，说不定人生的转折就在这里。

云乘月口答应：“好。你的书文有什么？”

陆莹反而有些狐疑，戒备道：“你答应得这么快，是不是就是要骗我说出自己的书文？”

云乘月略挑眉，这表情和薛无晦简直如出辙。

“我骗你说出书文，有什么好处？哦，难不成我修为比你高，只要知道你有什么书文，就能杀了你？那攻应该我来啊。”

陆莹噎，皱眉犹豫了会儿，又看向季双锦，忽然说：“我攻，季大姐修为次之，副攻，你云乘月修为低，给我们掠阵。要说书文可，你们先说。”

云乘月似笑非笑：“瞧你那家子气的样。”

陆莹被她刺，反而假惺惺地也笑起来：“就怕有人真为自己可为所欲为了。”

季双锦有点苦笑：“你们怎么针尖对麦芒的……算啦算啦，我先说。”

她思索番，道：“我的书文里，辅助类的有两枚，礼、悦。礼字的作用……我其实还不大清楚，悦字可让敌人心绪飘『荡』，削弱攻击力度。”

陆莹嘀咕：“好没用的书文，听就知道是大姐。”

云乘月瞪她眼，季双锦则是有点脸红。

“还有两枚攻击类的地级书文。”她说，“分是冰、火。”

陆莹先是『露』出嘲讽的表情，继而想了想，却又眼睛转。她不急说话，就看着云乘月：“到你了。”

云乘月边暗自估算时间，边快速道：“我的辅助类书文你们都见过了，生机之道的生、光明之道的光，这两枚是字级书文，另外还有枚地字级书文，是束缚的缚。”

“攻击类书文，有刺和震，都是地字级。”

实则她并没有观想过缚、刺、震，但她可随手出地字级书文，也能将就用用。虽然这件事不能暴『露』，但云乘月也想尽量出力……何况她信不过陆莹。

陆莹盯她眼：“难得两枚字级书文，可惜都是辅助类。攻击类的书文将就能用吧。攻还是得我来。”

她语气有点嘲笑之意。

云乘月没好气道：“行行行，陆攻，你说我们怎么打？”

陆莹思索片刻，渐渐皱起眉。她更习惯欺诈、取巧，对正面攻其实不太有把握。

她问：“你们会不会用书文组合？”

季双锦说：“我会。”

云乘月想了想：“书文组合是把自己的不同书文结合起来？我只用过生和光，两枚都是辅助，可克制邪魔污秽，但对老师可能不起作用。”

陆莹立即也有点没好气：“那不废话，你至少要结合枚攻击类书文……算了，反正你掠阵，你不重要，我和季双锦来。”

这时，乐陶背对她们，大声说：“时间要到了，我数声，——”

人当即凛，纷纷抽出武器，按品字形分开。陆莹站在间远处，拉开了弓箭，箭尖微微震动，已是震出了枚“『射』”字。

“二——”

季双锦有些慌张，双手握紧木枪，咬牙备好枚“悦”字和“冰”字，灵力调动至大。

云乘月抬起剑，飞快出枚“缚”字，剑尖直指乐陶边。

只要能够稍微绊住乐陶瞬间，应该就会有空隙！

“！”

刹那之间，攻击齐发！

云乘月的“缚”字化为藤蔓，直奔乐陶脚踝。

季双锦的“悦”字震『荡』为无形的气流，包裹乐陶，而同时，“冰”字也带来极速降温，令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甚至草木都结冰、碎裂。

重辅助，在将军四周制造了重障碍。两人都不求真正绊住乐陶，但只需要瞬间——

陆莹的长箭旋出气流，狠狠往乐陶而去！

时，乐陶捂住耳朵的双手已经放了下来。

却也只是放了下来。

她手掌撑在石头上，轻轻巧巧转。

当她伸直双腿时，云乘月的“缚”字藤蔓碎裂为灰烬。

当她扭时，“悦”字和“冰”字同时破碎。

当她彻底转过时，那支长箭堪堪到了她额心前寸的地方，而也就在这时，乐陶打了呵欠。

“嗯……午睡没太睡好。”——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