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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寒衣:“一切安好。”

那便好。

闻远山虽然常和季正则联系,但他也清楚老朋友的臭脾气,报喜不报忧,对于季正则的话,闻远山总要保持三分怀疑。

听占寒衣这么说,这才稍稍放下心,闻远山道:“有空带我去看看你老师。”

占寒衣应好。

***

初春天昼偏短,飞机抵达陵市,天色已经透出浓黑。

闻老爷子舟车劳顿,身体有些疲惫,南诚昭让司机先将老爷子送到提前预定的酒店休息,才载着占寒衣回东原高级公寓。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机时占寒衣人还不大清醒,这会儿倒是清醒了许多。

南诚昭坐在后座外侧,目光从眼尾扫过占寒衣的面颊:“多谢。”

占寒衣:”???”

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单手撑着下巴,手臂支在交叠的腿上,另只手在南诚昭眼前摊开。

占寒衣皮肤很白,手指也是葱白如雪,南诚昭垂眼看了下,不明所以。

占寒衣道:“谢礼。”

南诚昭挑眉,这是学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南诚昭不急不缓:“要什么?”

占寒衣和他交集不深,也没有利益什么关系,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要什么。

占寒衣想了想:“免去一幅画。”

占寒衣为画闻老爷子的画耗费大量精力,画毛笔画都快画吐了,短期内实在不想再碰毛笔。以她这次首都之行的表现,一幅画应该还是值当的。

刚这么想着,南诚昭道:“不行。”

“?”

占寒衣以为自己听错了。

“言而无信非大家所为。”南诚昭道:“换一个。”

她和他也就欠着一幅画,换什么?能怎么换?

占寒衣兴致缺缺收回手:“算了。我就随口一提,当我没说。”

占寒衣撇开头要去看窗外,眼前忽然多出张简笔画。

迈巴赫车内灯笼罩在南诚昭头顶,深色西装肩头被灯光晕白,南诚昭深黑眼眸深邃:“还你的利息。”

占寒衣:“……”

拿着她的东西来抵押她的利息,南诚昭可真行。

奸商。

南诚昭意欲收回手:”不要?”

“要。”占寒衣咬牙,夺过简笔画随手放衣兜里,又摸出兜里仅剩的三颗糖果,塞了两颗在南诚昭手里:“谢、谢、南、诚、总、裁。”

在首都的时候还是南诚先生,这会儿就变成南诚总裁了,变得挺快。

南诚昭把糖果收拢在掌心,微不可见笑了下:“不客气。”

***

东原高级公寓用的是陵市最好的地段之一,每一户面积都是上百平,公寓装修妥帖,家具齐整,吊灯明亮,铺地的地毯纤尘不染,质地柔软,哪怕赤脚踩在上面也非常舒服。

纳米被占寒衣提前寄养在林曦那里,没在公寓,占寒衣擦着头发从猫窝和一些猫咪玩具走到书房,才看到放在书房里的画架。

旁边有几幅用来练笔的画,由于毛笔运用不纯熟,画出来的画和林凡与季老爷子比起来,总是差了些东西。

这也是占寒衣这么久才画出一幅画的原因。艺术从业者,总是对自己要求特别严苛的,不是非常满意的作品,绝不会拿出手,展示于人前。

非是什么好面子,而是对艺术的精益求精,无上尊崇。

画架下是画笔,一整排下去,全是毛笔。

想到在车上被南诚昭摆了一道,占寒衣好似又咬碎了一颗柠檬糖心糖果,唇齿开始泛酸,早知道,把三颗糖果全部塞给他,酸死他。

占寒衣把毛笔全部收起来,想要她的画?

等着吧。

***

夜色迷离。

南诚昭合上手提,臂弯款着西装外套走到衣架前,要将外套挂上去,目光触及外套衣兜,稍顿,压下手腕,摸出里面的糖果。

加上之前给的两颗,共有四颗糖果,从首都到陵市,被他捂一路,糖果边缘有些化了,和彩色的糖纸混在一起,有种糜艳的漂亮。

南诚昭长睫半阖,长指挑开糖纸边缘,拨开糖纸。

糖果是黄/色的,外层包裹着薄薄的糖衣,甜度有点超标,南诚昭下意识皱眉,舌尖卷着糖果往外推,推到唇齿间,顿住,慢慢又将糖果卷回去。

糖果小小的一颗,越到后面甜味越淡,南诚昭眉头随之缓缓松开。

他的手稍往衣架旁边挪,取下换洗衣服,刚走到客厅与浴室的连接处,糖果最后一点糖衣化开,另一种味道在口腔里迅速蔓延开来。

南诚昭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牙……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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