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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也是事后才咂摸出味来。
什么扫洒童子、门卫老大爷,统统都是附带,岑殊就是想给雪豹找只铲屎官。
还要能陪吃陪玩的那种。
既然是个没地位的铲屎官,那原著里没有戏份倒是也不那么奇怪。
但这人就很过分,他要求自己的小雪豹满意薛羽,又要把喜欢维持一个相当精确微妙的数值。
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超过岑殊自己在雪豹心中Top1的地位。
呵,做梦。
薛羽在心中冷笑。
想不到吧!你豹豹和你徒弟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哒!
我当然最爱自己啦!
薛羽一边阴阳怪气一边畅想未来。
在他脑中剧情已经像脱缰的野马般一键快进到“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的酸爽掉马情节。
但此时此刻的薛羽还没想通其中关节。
他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又被大佬眼刀射成筛子,跟小结巴并排矮在岑殊身前。
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地上的两个人胳膊还互相交缠在一起,活像一对儿野鸳鸯来长辈面前请命私奔,场面一度非常难以描述。
在这样尴尬冻结的气氛中,倒是岑殊率先拧了下眉心,微抬了抬手臂。
薛羽只觉得脖子一轻,脚下也一轻,雪豹被轻轻柔柔托了起来,又稳稳回到岑殊臂弯里。
他轻抚雪豹的后脊背,又移动手掌,洁癖似的将长尾巴从根到梢捋了两遍,像是想将上面沾着的薛羽的气味捋掉一般。
岑殊做完这一切,仿佛才想起面前还跪着两个人一样,轻撩眼皮无所谓说道:“无须跪我,起来说话。”
那人不再冷飕飕瞪他,薛羽倒很快缓了过来。
他也不想再薅一次萝卜,便一边狠戳小结巴腰窝,一边提醒他:“不是说来送课表?”
“是、是的。”小结巴这样说着,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从怀里又掏出块小木牌恭敬递给薛羽。
这块牌子比起之前那块做工就粗糙很多了。
薛羽轻车熟路将灵气探入木牌中。
大概是怕大佬一个人站着尴尬,这边小结巴还贴心将课表内容简略复述了一遍:“今年依旧是三位长老轮流授课,其他长老偶尔讲解。辰时上学,申时下学,每月逢七休沐,具体课程安排木牌中都有写。”
他说完这一大段话,突然抬头飞快瞟了眼在一旁安静抱豹的岑殊,又开始结巴:“师、师尊让我问问,今年既新添了弟子,太、太太师叔是否也要来讲讲讲学。”
岑殊闻言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薛羽跟他也算是朝夕相处几个月,几乎要错过他微挑眉毛的动作。
他似乎是有点疑惑:新添了弟子跟我去不去讲学又有什么关系?
薛羽面无表情:是这样,主要因为我不是正经弟子,是扫扫弟子、看门弟子、铲屎弟子来着。
“不去。”岑殊干脆拒绝。
“是。”小结巴应了一声,转向薛羽,“那,师叔今晚要不要来,归一峰参加我等,为新弟子办的,接风洗尘宴?”
薛羽点头:“好。”
谢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出门吃饭的机会。
小结巴把该传的话都传完便飞快告退了。
岑殊似乎也没有再交代什么的意思,丢下一句“两侧偏殿你挑一间没锁上的住”便抱着雪豹径直离开了。
薛羽对岑殊的住殿熟得不能再熟,自然也没什么在山头转一转的兴趣,挑好房间便窝在房里继续研究岑殊给他的那块木牌。
可他刚坐在床上,那边岑殊就对雪豹说话了。
那人手指头尖埋进雪稚羽的绒绒毛里,声音虽听起来与刚刚没什么不同,但其中语气却柔和得十分明显:“明日起我需闭关一阵子,这次闭关会比往常时间长些,你若在山上呆着无聊便让……”
岑殊顿了顿,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便让他带你在宗门上下四处玩玩。”
薛羽:“……”
谁?让谁?有本事你叫出我名字来!
“……若他待你不好。”岑殊又顿了顿,语调中泛上来些冷意,“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雪豹呲着牙,在岑殊怀中左爪按右爪,以防止自己豹起伤人。
大尾巴却没得人按,支棱起来啪啪拍打岑殊手腕。
岑殊似乎觉得雪稚羽是在跟他撒娇玩闹,手掌微收将那条长尾巴握进手心里,又把蓬松的尾巴梢在指头上缠了缠。
豹豹尾巴拽不动了。
好,很好,在我面前说我坏话。
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临近晚饭时,岑殊主动抱着雪豹来到薛羽的新住处。
虽然豹豹一直跟岑殊在一起,但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在那人手底下窝着,也不抬头。
也只是个把钟头的功夫没见,于昏暗灯笼光映照下,薛羽隐隐觉得岑殊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一些。
岑殊将雪豹飘进薛羽怀里,随后竟握拳掩住口唇轻咳一声,声音略有些沙哑:“为师要闭关半月,小羽且交由你照顾。”
也就是这么咳过后,岑殊本就苍白的面颊似乎又白了一分,连本就颜色浅淡的嘴唇也有点灰暗。
薛羽知道岑殊旧疾未愈,一个月里有大半月时间都在闭关。
他的身外化身就是在岑殊闭关的时候修出来的。
而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了带雪豹天天吃火锅,岑殊其实已经七天没有去闭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作为一个需要按时充电的病美人,多拖了那么几天,岑殊可能便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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