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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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琉叶忙向前走一步，弯下身子：“奶奶，从顺安堂到书芳苑还要一段时间，孙媳心疼奶奶，孙媳虽没什么本事，好歹是将军府正室嫡妻，孙媳认为，由孙媳来审，最为适宜。”

老太君沉思一阵，居然点头答应：“也好，由你主审，严嬷嬷书写文书，我在一旁看着，开始吧！”随后，严嬷嬷就命人抬张桌子，放在大堂中间，又拿来笔墨纸砚，将那几个婆子带过来，竟然主动跪下，示意可以开始。

公孙琉叶手心全是汗，回忆着县官升堂的情形，想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却没看见惊堂木，清了清嗓子，“叫什么名字，都管着什么事儿，家里还有什么人，都在将军府做什么……”几个婆子如实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二夫人的脸却绿了。

公孙琉叶眨巴眨巴眼睛，眼神中带着同情，接着问：“你们在何地，都干了什么，二夫人为何绑你们？老太君看着，大夫人又宽厚仁德，不会儿太为难你们。”

几个婆子身子哆哆嗦嗦，眼神飘忽，互视一眼，都不说话。

公孙琉叶正色道：“不说？我只能请二娘向老太君禀明一切，不过，将军府也留不下你们了，遣散银子还是有的。

下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一家老小走吧。”

果然，其中一个婆子绷不住，连连磕头，哭着说：“二夫人，奴婢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一个人死，总好过一起死。

奴婢的儿子在外头欠了银子，借了印子钱，这利滚利的，由当初的五两，已经涨到一百多两，我们老几个，就打算清算一下身价，赌一把，好歹能活下来两家。”

公孙琉叶又问余下的几个婆子，皆是如此回答，摸着下巴，唤人带她们下去，又命人将她们的家人叫来审问，不管如何威逼利诱，却都说无此事。

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见天色已晚，老太君已有疲意，想解决眼前的麻烦，再慢慢探查。

众人皆已疲惫，正要离开之时，公孙琉叶突然跳起来，厉声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挑唆家人攀扯大夫人？大夫人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是你们能攀扯的？来啊，将这起子背主忘恩的东西送到官府！”

“不曾攀扯大奶奶，只是大夫人月钱发的晚而已。”

婆子们受到惊吓，连连磕头。

公孙琉叶深深呼出一口气，总算炸出她想要的实情，扭头说：“二娘，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

母亲管着一大家子的事，总有打盹的时候，这些个刁奴赌输了钱，自是要抱怨母亲的。”

二夫人立即站起来，说：“好一个大房正室嫡妻！我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自然是要包庇自己的婆婆放印……”

“放肆！王氏，大夫人进退有礼，恪守妇道，岂容你肆意诬蔑？既然事情已经大白，我也乏了，都下去吧！”说完走了。

二夫人一甩袖子，要带婆子走，却被严嬷嬷拦住，拿起杯子就要朝公孙琉叶砸去，最终忍住，将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走了。

严嬷嬷请示，公孙琉叶看向母亲，收获一个鼓励的眼神，说：“分开关押，将她们的家人一并关了，断绝与外界一切往来。”

随后，跟母亲回了梧桐苑，一边吃着夜宵，一边发呆，大夫人说：“月前，我就听底下人抱怨月钱放的晚，我还以为是管事婆子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