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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识海中宁不修怕伤到苏月璃刻意克制修为,现下毫无顾忌,竟和君殊打了个不相上下。
两人在玲珑阁打得昏天暗地,秦婉婉和简行之赶紧躲到一边,嗑着瓜子看戏。
“苏月璃!”君殊看宁不修不要命攻来,冷笑提醒了一声苏月璃,“这位道友到底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啊!”
“在下荒城宁不修,”宁不修将所有修为凝集于剑,一剑挥砍过去,“乃月璃之夫……”
“他是我朋友!”
一声高吼,宁不修猛地一愣,君殊迎上剑意,一箫将宁不修抽翻在地。
宁不修重重撞在墙上,捂着腹部喘息着起身:“月璃,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我与宁少主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朋友。”苏月璃全然不知方才识海中的事已经被众人看过去,咬牙做下决定。
宁不修是荒城少主,但北境荒城寒苦,远不如君殊所在的乐城富足,与其他宗门关系不深,宁不修也没有君殊这般修为,两相比较,苏月璃下定决心。
她不敢看身后满眼错愕的宁不修,低头解释:“那日师姐推我下崖后,我被宁少主所救,恰巧宁少主也受了伤,为报救命之恩,我便答应让宁少主进入我识海修炼养伤。事出紧急,未告知师门和……”苏月璃看了一眼君殊,“和君哥哥,还往望位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师姐,以及君哥哥见谅。”
众人没有人搭话,看着苏月璃的眼俱是怀疑。
“月璃,”宁不修犹自挣扎,“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苏月璃咬牙打断他,“我只是想救你。”
“可你当初不是同我这么说的!”宁不修反应过来,愤怒出声,“若只是为了救我,何须我传授你宁氏秘术,与你神识相融,将修为与你共享?苏月璃,”宁不修冷下脸来,“你再同我说一次,你与我是何干系?”
“是了,”君殊也笑起来,他转着玉箫,看着苏月璃,眼神带着冷意,“你也同我说一说,你收我无数天材地宝,得我一路维护提拔,与我也有肌肤相亲,答应好了同我成婚,你到说说,你与我是何干系?”
苏月璃低着头,不敢回声,宋惜年听不下去,终于出声:“还有我呢?”
所有人一起看向宋惜年,只见宋惜年红着眼盯着苏月璃:“你同我说过,说你一心向道,不想谈情爱之事,我当真以为你心无旁骛,日日指点你功法,陪伴你苦闷,为了救你搭了半条命,苏月璃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如此吊着我?”
“我不是……”苏月璃红着眼,落下泪来,想了半天,她终于意识到,此事已经再无回旋余地,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嘤嘤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她低泣着,“我不忍你们伤心,都没有同你们说清楚,让你们误会。师兄,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说着,她看了一眼宋惜年。
“不修,我只是想救你,没有其他想法,你提出双修,我怕伤害你,不好拒绝,本想好聚好散,谁知道走到今日?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说着,苏月璃看向君殊,“君哥哥。”
她深情满满:“你还能再爱我一次吗?”
君殊冷眼看她,苏月璃探过身子,抓住君殊衣角:“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优柔寡断,再也不伤你的心了,君哥哥,你原谅我吧……”
君殊没说话,他看着面前人,不知道为什么,竟就想起当年的秦晚。
秦晚年少时,也喜欢这么撒娇,那时候他心中也有几分喜欢她,只是随着年岁渐长,秦晚心思越来越多在修行之上,虽然也爱他,却远不如苏月璃‘纯粹’。
可如今看来,苏月璃的‘纯粹’哪里是纯粹,更多的,怕是秦晚当年同他说的心机。
君殊转过头,看向正和简行之嗑着瓜子的秦婉婉:“你最该祈求原谅的,不是我。”
苏月璃愣了愣,当即反应过来君殊的意思,她跪着挪移到秦婉婉面前,焦急握住秦婉婉的衣角,苦求着她;“师姐,你原谅我,我是无心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那天你把我推下来,我以为你是想杀我,落崖之后我遇到不修,之后见到君哥哥,我立刻就同君哥哥说你遇险,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晕了,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秦婉婉看着她,歪了歪头,苏月璃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坠崖那天,你没看到出现的东西吗?”秦婉婉看着苏月璃,苏月璃呆住,秦婉婉往嘴里扔着瓜子,肯定开口,“你看到了。”
“你和宁不修修的是双修之术,昏迷一事,是你自己选择,你就选择只说出我的名字,不说出其他内容,这是为什么?”
苏月璃说不出话,她抓紧秦婉婉的衣裙,手微微发抖,秦婉婉继续说着她的疑点:“而你昏迷之后,其实清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你仍旧可以不闻不问,用昏迷继续陷害于我。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陷害,”苏月璃结结巴巴解释,“只是我提前苏醒,对我神识有损……”
“让我说说你的打算吧。”
秦婉婉打断她,将瓜子放在桌上,拍了拍手,蹲下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月璃,声音很轻:“你知道他们都爱你,你知道我在山崖上,如果活下来,就会带来那个你梦寐以求的宝物。所以你故意在见到君殊之后昏迷不醒,看着他们审问我,如果我傻一点,我就会把我在山崖里得到的东西告诉大家。以他们对你的感情,他们会毫不犹豫生剖了我,把那个东西给你。”
听到这话,苏月璃猛地睁大了眼。
“宁不修只是个意外,”秦婉婉似乎早已洞悉她的心思,“有没有他,你都不会醒,对吗?”
苏月璃不可置信看着秦婉婉,秦婉婉叹了口气,看着她,似乎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她还是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苏月璃脸上。
苏月璃被她扇到在地,宁不修下意识想要维护,却又在想起什么之后,冷下脸来,停在原地。
苏月璃愣愣捂着脸,秦婉婉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苏月璃。
“这一巴掌,我替秦晚给你。山崖之上,秦晚救你一命,你却撒谎害她,如今你众叛亲离,神识受损,修道之路到此为止,算是你的报应。日后我也愿你,洗心革面,一心向善,以德报德,以恩报恩。”
“而在座诸位,”秦婉婉抬头看向众人,坦坦荡荡,“秦晚年少由诸位所救,诸位所养,诸位为师为父,这是教养之恩。”
“师妹不必如此客气……”宋惜年赶忙开口,可不等宋惜年说完,秦婉婉打断他,平稳出声:“但秦晚多年也为问心宗尽心尽力,审命台上自废修为,也算与问心宗因果了结,两不相欠。”
宋惜年表情僵在原地,秦婉婉转头看向君殊:“而君少主与君城主虽于秦晚年幼有相救之恩,但君少主屡次试图杀害秦晚,功过相抵,也勉强算是恩怨两清。”
“审命台受辱,秦晚心死,苏月璃虽为因,可不信任秦晚的是诸位,动手的是诸位,伤秦晚之心的亦是诸位,若苏月璃为恶,各位便是罪大恶极。如今恩情已消,我与问心宗,若有瓜葛,唯余憎怨。”
“自今日起,”秦婉婉手上玉笛化剑,抬手削过一段青丝,青丝飘然而落,秦婉婉看向众人,“秦晚与诸位,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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