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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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唔……大抵就是嫌弃了一下贺浅之的身子骨儿吧，他一生致力于琴音，武功肯定是不会的，而且身子骨儿偏弱，真要跟他一起折腾，那就完全是个累赘。

当时的她，大抵就是毫不委婉的表达了这个意思，然后贺浅之不服，说她也是一介弱女子而已。

白落落就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徒手碎大石，贺浅之就不说话了。

后来，贺浅之又问她，那你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白落落想了想，说了一句：“或许等到京城再出现一个像你这般惊才绝艳的人时，我会回来向他学习新的技艺吧，我这个人也没别的爱好了，就是想多学一些东西，这样也不会寂寞。”

然后白落落就走了，一走三年，直到有一天，她听到有人谈论，贺浅之突然开始学习制琴，结果也是天分十足，做出来的琴千金难求，质量极好。

于是，当时没什么事的白落落，便又回去了。

那便是白落落第二次跟贺浅之学习。

那段时间里，贺浅之同样什么都没说。

只是两人朝夕相处之间，贺浅之发现了她的秘密。

做琴嘛，难免要动刀子，这种动刀子到底跟舞枪弄剑不同，她一个不小心就戳伤了自己的手，贺浅之急忙就要给她包扎，可是等他找到金疮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她完好如初的手了。

若不是那木头上还沾染着她的点点血迹，他都要以为之前见到的只是幻觉了。

既然被发现了，白落落又跟他相识许久，算是知根知底，于是她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长生不死的事情告诉了他。

贺浅之大为震惊，震惊过后，就是难掩的失落。

那之后的几天，贺浅之都称病不曾见她。

她当时不懂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害怕她了，所以都准备离开了。

然而当她准备去告别的时候，贺浅之却见了她，并且向她道款说自己这两天的确身体不太舒服，而后待她如常，白落落也就不曾再细想了。

可如今当她懂了贺浅之的心思之后，她才明白他当时为何那般……大抵就如同陆梓恒第一次知道她的秘密时心中曾有过的挣扎与失落吧。

不同的是，陆梓恒挣扎过后，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依然愿意跟白落落在一起。

而贺浅之，挣扎过后，他或许依然喜欢白落落，却自己先放弃了，所以明明有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告诉她，他喜欢她，他却到死都不曾说出口过。

再后来，学成了制琴的工艺，白落落走的那天，贺浅之又问了她相同的问题：“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白落落想了想，朝他笑了一下：“若你还在，十年之后，我会回来看你。”

然后，贺浅之便为了这十年之约，用了十年的时间找到了最好的制琴材料，并用最精细的手工，为她量身打造了这把木兮琴。

十年之后，白落落如约回来了，不过十年过去，除了贺浅之之外，她却也不敢在别人面前露面了，否则他们就该发现，十年过去，她依旧容颜未改。

那天晚上，她趁黑潜入了贺浅之的家，然后两人就如同多年老友一般促膝长谈了一番，谈话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多是贺浅之在问她多年游历的趣事。他很开心，一晚上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