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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小娘子自谦,原来是真不会呵...”
话落入红妃耳朵里,说实在的,一开始红妃以为?是有人想引起她的注意,而不是真的嘲讽...主要是最近这样的人太多了,让红妃都有了条件反射。但红妃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陌生?的异族男子并非是那个意思,真的是嘲讽。
总的来说,红妃其实是个很好强的女孩子。如果这人是在耍花枪,她肯定?不会放在心上,可他偏偏不是,这就激起红妃的好强之心了。扯着缰绳原地踏了两步,看向对方:“奴家确实不会,想来这位北客是精于此道的。”
完颜晟身上属于游牧民族的一些细节还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
“自然!”完颜晟自矜之余,也不全是假把式,让人拿了自己特?制的硬弓,拉开、瞄准、放箭,正?中当心!旁边人看了喝彩。
完颜钊挑了挑眉...说实在的,他没有想到他这四叔有这么好的兴致。
旁边一个亲随就道:“四爷怕是真有些看不惯汴京城中软绵绵小娘子了,平素别的也就罢了,只是既然不擅骑射,又?何必以此显耀!看罢,竟当场给人小娘子下不来台!”
对于这个说法,完颜钊不置可否:“虽然看起来是因为?看不上这些娘子的射艺,这才出手的,可要我来说,还是你?这奴才不懂事?啊!若四叔真的浑不在意,又?何必出手呢?方才连搭弓都不会的小娘子,放出箭来冒犯了四叔,四叔不也什么都没说么?”
若是真的不在意,根本不会让人‘下不来台’!
这就像人际关系中的理论,对于当事?人来说,被无视要比被欺负舒服,但实际被无视是处在更边缘的位置。
不过,完颜钊对于叔叔这个反应也不奇怪,叔叔虽然此前没见?过师红妃,但谁让师红妃生?的美丽皎洁呢——对于这样的美人,哪怕没有别的缘故,只是见?一面而已,也足够‘另眼?相待’了。
当然,这样的‘另眼?相待’是非常浅薄的,如果没有别的缘故,或许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小娘子平日舞乐歌唱也就罢了,闲来赏画饮茶,至于弓马,何必去碰?若是打算以此讨好,又?或者卖弄名声,就该用心些!这般手段也拿出来,未免有些糊弄人了!”完颜晟带着‘指教’的语气,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的很。
红妃听着就不喜欢...说的好像女乐们?展示的才艺,外面那些男子真的很在意一样!
女乐们?说的再好听,也是此时女子中的一部?分,而且还是贱籍女子,本质上就是商品。说这种话,仿佛是挑剔的客人质问商品为?什么不合心意,不符合打出的招牌。然而这样的话问商品有什么用,要问将商品塑造出来的人,也就是男人们?自己才对。
“原来北客这般想...那奴家就不懂了,既然北客不喜,又?何必来凑?”红妃并没有太客气的意思。哪怕是花钱买服务的老?板,红妃也从不给规定?服务外的热情,何况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既然不喜欢,何必来看、来挑剔?
“女子骑射,本就是宫中与民间爱看,于是才有女乐受训修习!客人不爱,自有人爱...若是都不爱了,奴家与姐妹们?反倒高兴!日常舞乐都学不完,旁的事?看起来再像是游戏,学起来也不轻松呢!”
“难道,这般贬低我等贱籍娘子,便能让客人觉得优越尊贵了?那您倒是真的尊贵了!”红妃冷笑了一声,打马往开阔处跑去。
此间主人忙赔罪道:“兄台消气,千万别怪罪!师小娘子脾气就是如此,向来有话直说、性子且不好呢。您是轩昂男儿,只当是消受了妇人古怪脾气!”
完颜晟却没有如主人想的那样生?气,他拿眼?去看打马跑开的红妃,眼?睛里有一些讶异:“...她骑马倒是与人不同?,有咱们?草原上的样子。”
红妃是在国外牧场里学的骑马,那个暑假她在广阔的草场上跑马一个夏天,人都晒黑了许多。教她骑马的不是什么专门的老?师,只是牧场里的牛仔而已,所以真要说起来,她的动作、习惯都不会多专业,反而有一种‘粗糙’。
对于生?活在牧场里的牛仔来说,很多人祖祖辈辈都是牛仔,骑马对于他们?来说和遛狗差不多。基本来说,他们?总有一些技巧可以帮助他们?骑马的时候省心省力、不容易受伤什么的,但要说他们?骑马的动作、习惯和电视里专业的骑师一样,那就是玩笑了。
红妃和那些牛仔学骑马,又?是在一望无际的牧场驰骋,这确实和草原上生?活的人更像些。
无拘无束、随心随意,没有女乐们?表演骑术时常见?的‘演示’和‘郑重’,就仿佛她在做的事?情和走路、吃饭差不多,谁会因为?走路吃饭这样的事?下意识展示出一种紧绷的状态呢?
红妃的马跑到了不远不近的位置,马儿不停,红妃却是在跑马中搭弓射箭,箭矢飞出,天空中打下一只飞鸟,直直落在了完颜晟跟前——这一手让众人惊讶!这可是在行动中射下飞动的目标,是非常难的,哪怕是草原上的猎人,也不是人人都敢保证有这一手的。
让完颜晟来,他也不能保证。
看到这一幕,完颜钊一下就笑了,转头看叔叔:“四叔这下要为?人嫉恨了!”
“?”完颜晟没说话,但他的疑惑不解是看得出的。
完颜钊笑道:“师小娘子心下肯定?记住四叔了...虽是不喜,却也是‘记住’了,这可难得!”
完颜晟完全不懂这有什么值得嫉恨的,哼了一声,打马要去追红妃。完颜钊大约是觉得能瞧热闹,便也跟了上去。
“小娘子的骑射这样好,原来怎么那般表现,难不成是故意戏人的?”赶上之后,完颜晟看着红妃摆弄弓弦,又?看了看自己的弓,瞄准天上的飞鸟也是拉弓射箭,只是他技不如人,竟射空了。
摇头叹息:“差了一分。”
在这样的射术比拼中,差了一分就是差了很多,更何况他现在可没有跑马,比之刚刚红妃的难度又?要差了一筹。
“奴家闲得慌,还要戏人?”红妃不假辞色地反问,然后又?是搭弓一箭,射中了草丛里傍地而走、若隐若现的一只灰色兔子:“奴家只是不惯不动的靶子,只会射活鲜鲜的猎物!”
红妃上辈子没有玩过弓箭,但在国外学骑马的时候,顺便学了枪...人家是允许持有枪械的国家(但带枪去到公共场所这是很少有人有资格的,红妃只是在亲戚家私人领地里打枪,倒是没问题),□□玩枪都很方便。
也是那个时候,红妃发现自己的动态视力非常强,手也很稳(舞蹈演员控制自己身体的本能)。这让她在猎获小动物时比一些老?练的猎手也不差,但打静态的靶子就不行了,只比普通新手强一点点。
这样的优势,发挥到射箭上也是一样的。只不过红妃无意在这上面出头,过去也就没显出这个而已。
打马而去,没有停留。完颜晟看了一会儿,发现之前耶律家的那个少年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与红妃倒是能说话。
完颜钊此时也跟了过来,笑道:“这也是奇了,倒是不曾听说耶律阿齐也识得师小娘子!”
“你?也在这里?”红妃见?到耶律阿齐,目光在他身后那一排树木停了停。
“康王在那边...”耶律阿齐说了一声,忽然道:“师小娘子哪一日得闲...”
在红妃的目光里,耶律阿齐说的越来越慢,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红妃知道,他是在邀约。一下笑了,眼?睛里有她自己都不在意的痛恨:“这样事?,萧公子去馆中下帖就是了,一应事?自有管事?与都知安排,我这样小娘子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不要这样说!”耶律阿齐似乎沉默了一瞬间,语气是郑重又?珍惜的:“该问问你?才是,若娘子不乐,也无话可说。”
最近想要接触红妃的人可不少,原来郭可祯的例子一点儿也没吓住人!或者说,那只是做了一次筛选、一次‘广告’,现在来请红妃的,反而是更温文有礼的(或者自以为?温文有礼)。他们?会请到中间人做介绍,会先在别人的场合里与红妃打过照面,总之是先打下一个底子,才会说下帖子请红妃的事?,而没有莽莽撞撞、当头就上的道理。
他们?觉得这是‘怜香惜玉’,觉得自己是爱花人,但在红妃眼?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只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红妃不知别的女孩子怎么想他们?的行为?,但让她来看,这大约就是后世有钱有势的人和高级交际花玩吧...表现的再温柔多情、体贴入微又?怎样?会玩这样游戏的人,就不要幻想他们?了!
红妃因为?学习古典舞的关系,也会看戏曲,品味里面的身段什么的。她还记得《救风尘》这出戏里借着名妓赵盼儿便说出了‘妹子,那做丈夫的,做不的子弟;做子弟的,做不的丈夫’这般洞彻人心的话!
子弟,便是常在欢场上走动的人,说是‘行院子弟’,又?或者直接说是‘子弟’。
妓.女从良从来是糊涂账,就没有好结果的!因为?她们?能够接触到的人群就是行院里走动的子弟!只是这些人既然在行院里走动,那就是贪花好色、爱玩无度的!从这些人里挑丈夫,和垃圾桶里找男朋友有什么分别!如今这年月,因为?世道对女子越发苛刻、世情特?殊的关系,男子在行院里走动并不见?得是品德有缺失——只要是有家底的男人,都有去行院的,这就和日常在家吃饭的人,偶尔下馆子一样,大家习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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