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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张叔夜沉声道。
那赤面红须,红袍绿靴的身影不答,立在萨真人身后,手持金锏,誓佐行持。
萨真人笑叹道:
“此乃我之护法,劈乾卦为王,取天性名善,所以唤他为王善。”
一旁翠虚真人笑道:
“早听说道友昔年曾往湘阴,救下一位没有香火供养的庙神,其人感道友恩德,自请化作护法神,护卫道友左右。想来便是此神了罢?”
萨真人轻轻颔首,正要开口,忽地看向天边。
一位老儒出现在远遁的王重阳等人身前,伸手一划,却是一方太极气象。
通天彻地的太极顺逆图将王重阳八人拦住,其上共分内外三层,左侧由外至内是阳动之象,两阳一阴;右侧便是阴静之貌,两阴一阳。
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
一动一静间互为其根,直接停滞了这一方天地。
王重阳面色凝重道:
“丹道逆生图,你是什么人?”
老儒轻叹一声,开口道:
“尔等天师遗脉方从圣界中出来便大闹两浙,老朽虽然不愿对天师后人出手,但也只能请诸位随我回庐山做客了。
“对了,老朽别号濂溪。”
八人闻言面露苦笑,白玉蟾低声道:
“此世宙光脉络果然古怪,不但有张嵇仲,就连元公这位理学之祖也存在于世,我等却是碰上大麻烦了。”
王重阳面色沉凝:
“元公之后尚有二程,二程之外还有张、邵,莫非五子如今悉数在世?”
灵空长老轻声道:
“不论如何,如今最紧要的却是离开此地,免得拖累了萨真人他们......”
老和尚话未说完,便见老儒乏味地摇了摇头,袖袍一甩,面前的周氏太极图化作一朵素白莲华,其下则是黑水之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方莲池景色被老儒轻飘飘毫无烟火气地推向众人。
“尔等既然不愿随我离去,那便试着接下这一招罢!”
紫霞真人迈步上前,怀中斩魔剑一翻,一道白光闪过,池中众莲纷纷凋敝,莲蓬干枯,粒粒莲子坠下,再度于淤泥中生根发芽,吐露尖尖小角。
紫霞真人皱眉道:
“不行,此方莲池暗合阴阳相生之势,容纳无极之真、二五之精,有原始反终之妙,地仙之中,已能称雄。”
“毕竟是元公,不奇怪。”
王重阳轻叹一声,伸手在额间一触,展露阳神法身。
天东一朵青云飘至,瑞现金莲七朵。
王重阳处身其上,显化飞雨妙化天尊之相,对老儒打了个道稽:
“元公,请了。”
一指点出,亦是一朵金莲自虚空而诞,飘落太极莲池之中。
两种截然不同的莲华甫一接触,白莲旋开旋灭,展露阴阳之理;金莲不空不有,备述法身之妙。
老儒,或者说周敦颐面上难得露出凝重表情:
“你这人......功果中竟然有与老朽相似之处,莫非是哪个熟人?”
周敦颐作为北宋五子之首,理学的开山鼻祖,王重阳这等三教合一之士所学自然绕不过其人著述。
没想到眼下只是略一交手,竟然就被对方看出了那些似是而非之处。
老儒面露沉吟,片刻后竟然轻叹一声,袖袍一挥,莲池瞬息散去,一朵金莲倒飞而回,复归道人法身。
“罢了罢了,你等既然遮掩行藏,不愿以真容示人,想来也是有些苦衷。
“既然如此,老朽便放你等一马,只盼日后行事时莫要忘记了自身本性,多看看这人间百姓!”
虽然不知周敦颐联想到了什么人,以致于生出这般误会,但王重阳自然不会多嘴。
他收起阳神法身,对着周敦颐俯身一礼:
“元公高义,我等必不负今日之情!”
说着裹挟风雨,带着身后七人向远方遁去,一道雷光从后方赶来,萨守坚身形自其中显露,对周敦颐打了个道稽,算是一礼。
同在雷光中的陈楠和龙君也都各自颔首致意。
周敦颐立于虚空之中,目送众仙离去,在后追逐的张叔夜见状也放缓了脚步,上前拜见,恭敬道:
“元公,为何放这些天师遗民离去?而且那西湖孽龙也随他们离开了!”
周敦颐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看向这位兵家的中流砥柱,笑语温和道:
“当年异族南下,入侵中原,多亏了北天师道及时通传,人族才能反应过来,拒其于大河之北。只可惜救助不力,北天师道泰半戮没于异族军阵之中,只有些许遗脉遁入寇圣所开圣界,得以幸存。
“如今时光荏苒,天师遗脉复归我界,看在昔年于人族有大功的份上,放他们离去又如何?更不要说还有几位道家的隐世治国出手相助了。”
他似乎把王重阳错当成了认识的某个熟人。
“可是,那西湖孽龙......”
张叔夜犹有不忿。
“此事便又涉及到另外一桩隐秘了,”周敦颐笑道,“你只需知晓,那西湖龙君并非前唐年间杀生伤稼的钱塘龙君,后者所作杀孽也清算不到前者头上。”
“竟有此事?”
张叔夜面色动摇,却依旧有些怀疑。
“苏学士当年疏浚西湖,虽然与这龙君做过一场,但却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亦有一份交情。”
周敦颐提点道。
“你现在还是龙图阁直学士,若你前面那个‘直’字去了,你便能在龙图阁中接触到苏学士昔年所留文字,窥得此事全貌了。”
张叔夜半信半疑道:
“既是如此,那便饶他们一次。”
“这便对了,”周敦颐抚掌道,“如今此事告一段落,你将事情经过写成文书上报朝廷罢,老朽就先回庐山了。”
“元公慢走,嵇仲便不送了。”
“去罢。”
周敦颐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下一瞬却出现在河南府治洛阳县。
洛阳城中有隋唐宫城,洛水穿城而过,流经南门,上有横桥南渡,名曰天津桥。
桥上有四角亭,桥头有酒楼。
酒楼二层,一名中年文士凭窗而立,双手负于身后,眺望这西京繁华风物。
周敦颐出现在文士身边,语气中夹杂疑惑:
“尧夫兄早先传讯于我,言说不必阻拦那些天外来客,不知有何用意?”
被老儒以兄称之的中年文士抚了抚头上的乌角巾,轻笑道: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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