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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外的英语演讲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早上是初赛,演讲内容是参赛者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因为?准备充分,谢宝南、李铮和丁亦珊都?顺利晋级了复赛。
下午的复赛是现场出题,每名?参赛选手有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谢宝南将时间划分为?三块,前十分钟用?于整理思路,中间十分钟打腹稿,最后十分钟演练。
等她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台前的主持人正好念及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她练的是英伦腔,一开口,流畅自然?的英语倾泻而出,悦耳动听。她条理清晰、故事简洁有力,台下的评委老师时不时点头称赞。
等到所有参赛选手演讲结束,大家坐在台下,紧张地等待着比赛结果。
有人小声?地讨论:“你们觉得谁能得第一名??”
“我猜应该是李铮吧,他说得特别好。”
“我觉得是丁亦珊,她以前高中就得过?好几次第一名?。”
半小时后,比赛结果出炉。
谢宝南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她其?实对名?次没有那?么在意。但这一刻,却依旧无法避免地紧张。
“获得三等奖的同学有丁亦珊、薛永辉、陈雪儿。二等奖的同学是谢宝南和周易安,一等奖是李铮!让我们恭喜以上六名?同学!”
全场掌声?雷动。
谢宝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
李铮小声?地同她说:“我说了你可以吧?”
她怔怔地点头,犹如身处梦境。
原来,她真的可以。
在万千喜悦之中,丁亦珊脸上的窘迫尤为?突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第一的。
输给李铮就算了,他一直是大家公认的学霸,高考分数就是全校第一。如今竟然?连谢宝南都?比不过?,这让她心里堵得慌。
想到郊游时在全班同学面前说的大话,丁亦珊脸颊发热。
一时间,烦躁、难堪、嫉妒全部涌了上来。
颁奖礼结束后,丁亦珊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隔壁班的好友。
好友询问她比赛情况,她轻描淡写?地掩饰自身的窘境:“这次没发挥好,只得了三等奖。”
好友很激动,“三等奖也很厉害啊,这可是全校的比赛啊。”
脱离了方才压抑的环境,又被好友吹捧了一番,丁亦珊心头的烦闷散去不少。只不过?心中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尽情挥洒,又听好友问:“谢宝南呢?我听说她也参加了。”
“她是二等奖。”丁亦珊脸色不太?好。
好友嗤了声?,语气轻蔑,“她都?能得二等奖?什?么评委啊,是不是有黑幕?就她那?水平,她也配?”
丁亦珊表示认同,转瞬又说:“哎,谁让人家是校花呢!可能评委老师也对她格外照顾吧。”
“什?么校花啊,哪有你好看!”好友转瞬又说,“亦珊,你别灰心。得奖的不是可以去参加全市的比赛吗?到时你再打败她。”
是啊,区区一个学校的比赛算什?么?反正还有全市的比赛,到时候她一定要?赢过?谢宝南。
当天,谢宝南把获奖的消息通过?电话告诉了父母。
黄敏和谢振淮爱女心切,明明只是一个小奖,却仿佛女儿已经赢得了天大的肯定一般。
谢宝南没打断他们夸张的神情和话语。这几年,她自认为?为?父母做的太?少太?少,能让他们这样开心,也算是一种满足。
那?年的冬天虽然?寒冷,却始终没有下雪。
到了圣诞节,谢宝南拿到了演讲比赛的奖金,足足有三千块钱。
她决定拿这笔钱请沈曼吃饭,沈曼笑,“你还在上学呢,能有几个钱?还是本富婆请你吧。”
那?是间素食餐厅,以精致素食闻名?。餐厅简洁雅致,墙边摆了几盆黄香梅,颇有空山雨后的清新。
因为?离学校远,谢宝南赶到的时候迟到了二十分钟。她入座后,一边抱歉一边翻看菜单,问:“怎么最近开始吃素了?减肥啊?”
沈曼叹了口气,道:“就那?个赵老板啊,他信佛的,不吃荤。我先从饮食上向他靠拢。”
谢宝南抬眸,不解:“怎么回事啊?”
沈曼语气哀怨:“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啊!”
她皱眉,幽幽地问:“这赵老板眼光是不是不行啊?”
沈曼被她逗笑,“我也这么觉得。”
即便如此,沈曼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甚至信誓旦旦地说要?拿下赵老板。
谢宝南没劝她。她知道,爱情都?是不讲道理的。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别人都?没有评价的立场。或许哪天摔得头破血流,才能回头。
爱情啊,说得难听点,都?是咎由自取。
两人点了四道菜,灰色大理石的餐盘上,摆着墨绿色的菜品。
门口忽然?有了点动静,是服务员领着两人走到了靠窗的位置。
半盏屏风打开,谢宝南这才注意到那?两人不是别人,却是陈邺和一个长?卷发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气质绝佳,一看便知道是富家小姐。落座时,她同服务员说了些什?么,听不清,只觉得很温柔。
谢宝南的身体僵住,连视线都?无处安放。
沈曼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瞧瞧,你们才分手多久,他已经有新欢了。”
她只觉得嗓子有些涩,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静默几秒,对沈曼说:“曼曼,别看了。我们快点吃完,然?后走吧。”
沈曼扬高了声?音,像是要?故意说给对方听:“为?什?么要?走?我们又没做错事。”
那?顿饭,谢宝南吃得食不知味。
偶尔瞥到陈邺时,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为?那?个女人夹菜。女人娇羞地将一缕头发别至耳后,然?后回敬他一个腼腆的笑意。
他们那?样面对面坐着,看上去总是特别般配。
她想陈邺一定很爱那?个女人的吧。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何曾这样长?久地凝视她。
他身边总归会?有新人的,或早或晚。
这样也好。
至少,他在半夜被噩梦困住的时候,有人安慰他;在他为?工作心烦的时候,有人为?他点烟。
想到此,谢宝南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他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
陈邺落座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间餐厅是严月选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谢宝南。
两周前,爷爷陈清怀给他介绍了严月。空调大王的女儿,出身名?门,学识丰富,自己创立了一间潮牌公司,和他门当户对。
“你给我乖乖去见面。这个女孩子非常好,我很喜欢。你要?是敢不去,我打断你的腿。”爷爷气呼呼地警告他。
陈邺对相亲这种事向来不热衷,从前都?是直接拒绝的态度。
而这一回,却罕然?地没有拒绝。
他急于把谢宝南推出自己的脑海,他不允许自己为?一个女人日夜难安。或许让另一个女人住进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之后,两人见了几次面。算不上约会?,只是试着接触。
然?而严月再好,终归不是她。
见面后,陈邺总是漫不经心,疏离却又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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