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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静悄悄的,除了两边的几盏宫灯,不见半个人影。
萧恪之沉着脸独自进去,转身将门阖上后,便跨过前庭的一座厅堂,进入里头凿了汤池的庭院。
外头还是寒冷的冬夜,里头却因地下铺排的一层通汤泉的管道而温暖如春。
院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是四下?的宫灯变多了?,悬吊在屋檐长廊下?,掩隐在山石草木间,将四四方方的空间照得半明半暗。东南角的凉亭底下?,注满水的汤池里水汽袅袅,一点点氤氲开来,将四周缭绕得恍如仙境。
此处的汤泉皆是活水,站在庭院中间,听着泉水流淌的叮咚声从山石之间传来,萧恪之不禁挑眉,这里头的一切,显然是早已布置好,只等着他进来的。
可偏偏院子里始终没人出来迎他。
他停了?片刻,又往里走了两步,这才?看清,假山后,缭绕的水雾中,一张长长的贵妃榻摆在汤池边,榻上正卧着个美人。
那美人长发散下,身披薄纱,背对他而卧,朦胧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映出薄纱上珍珠一般的光泽,也勾勒出一段段柔软起伏的曼妙曲线。
是那妇人。
他几乎没费什么心思,便凭直觉认了出来,甚至已在脑海中回?想起她臀上那两眼令人着迷的腰窝。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令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他在原地站着,用目光仔仔细细在她的背影上抚摸过一遍,才?悄声走近,停在榻边,用双手支在她身体两侧,微微俯身观察着她。
她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沉睡不醒,他却半点不信她是真的睡着了?,只耐心地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湿润的雾气一阵阵氤氲,无声地附着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间,原本柔润的光泽暗淡了些,变成一种潮湿的美,就连浓密的睫毛间也沾染了?几滴极细的水珠。
那件单薄的纱衣被空气里的湿润浸透了,若即若离地贴在她的肩头、胸前、腰际上,直到交叠着微微弯曲的双腿,都被仔细描摹出来。
萧恪之看着被自己圈在臂弯里这点逼仄空间里的美丽女人,眼神一点一点幽暗起来。
大约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始终静卧的女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眼,轻轻转过头,刚好对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眸。
“陛下?……”
她眼眸湿润,在烛光映照下晶莹动人,两颊自然升腾的绯红更带着几分酣睡转醒后的娇媚动人,看得他再忍不住,低下头去用力含住她丰润的唇瓣,撑在两侧的手?掌也顺着她纤细的臂膀慢慢上移,最后压着她的手?腕令她不能动弹。
她格外顺从地转过身变成仰卧的姿势,任他用力亲吻,直到她本就湿润的眼眸愈发迷蒙起来,他才?慢慢退开些,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缕她垂在榻上的秀发到鼻间轻嗅。
“今日引朕来,又想做什么?”
他完全没提自己为何会由着她这般轻易一勾,便顺水推舟地来了,只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楚宁眨眨眼,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是陛下?令侄媳替您分忧的。”
她说的是白日启程时,他说的那一句话,不过换了个场景,其中的意味便一下?暧昧起来。
“嗯,那你预备如何替朕分忧?”他的手?摩挲着她洁白修长的脖颈,时不时捏一捏,似乎为这恰好被掌握的触感而十分满意。
“汤泉已蓄满了,阿宁服侍陛下?更衣泡汤。”
她说着,伸手推开他,跪坐到榻上,膝行至他身后,两条修长的胳膊从他身后环抱着,慢条斯理解他的衣带。
他生?得高大壮硕,她不得不整个上身都贴在他背后,脑袋也搁在他的肩上,随着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朝他的衣领、脖颈处轻轻吐气。
又热又湿的感?觉顺着脖颈蔓延开来,渐渐化?为一阵酥意,令他忍不住转头想与她亲吻。
她却没让他如意,在他的唇瓣靠过来时,堪堪后退,将他身上已被解开的衣袍顺利地脱下。
“请陛下?入汤池。”
她将替他备好的木屐放到榻边,自己却赤足站在温热的石阶上,引着他一点点走入池中。
隔着层层水雾,他靠在汤池边,静静看着她坐在那一头的石阶上,点起一盏莲花灯。
莲花灯里亮起暖色的烛光,自下而上将她照亮,照得她脖颈里积蓄的水珠滑落进衣襟里的情形也一清二楚。
萧恪之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一颗颗无声滑下?的水珠,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莲灯被放入水中,顺着水波的流动缓缓漂到他身边,轻轻旋转,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是一朵生在温泉里,却依然冰清玉洁的莲花,又好像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将本就十分热的温泉烧得有些烫人。
“你喜欢莲花?”
他望着那盏莲灯,一下?便想起她的丝帕,乃至那件被撕毁的亵衣上都绣了?莲纹。
“此花高雅而不妖,你却妖艳得很。”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莫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楚宁坐在离他较远的池边,一双玉足慢慢浸入汤泉中慢慢搅动,留下?两条光裸的修长小腿在水面上不时轻摆。
“陛下?想说阿宁配不上这样高雅的花吗?”她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唇边一闪而过的嘲意不知是为他,还是为她自己。
萧恪之感?到心里像被人捏了一把,有些异样的微酸,却没开口解释,只将目光落在她光裸修长的小腿间。
楚宁抿唇,将他的沉默当作默认。
她低着头,将一只手伸进池中,感?受着温热的泉水从指尖穿流而过,忽然轻声道:“这是我母亲最爱的花。”她比我更配得上这样高洁的东西。
萧恪之心里的那阵微酸好像又多了?几分涩意。
他记得楚虔榆的夫人多年前就已过世了?,那时她应当还小,这样看来,她对母亲的记忆恐怕已不多了?。
到底也是个失了父母庇护的孤女。
他正觉有些怜意,可下一刻,却见她捧起手?边托盘上的酒壶,妖艳地笑着冲他示意:“陛下?可要饮酒?”
说着,也不待他回?答,直接捧着酒壶仰头便饮。
酒液直接灌入她的口中,又有些许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颚、脖颈流淌至锁骨,最后落进胸口,终于将遮盖在胸脯间的那层薄纱彻底濡湿。
“妖妇。”
他感?到脑中铮然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四周的空气也稀薄起来,忍不住哑着嗓子低唤一声,拨开身前的水,行至她身边,一把握住她垂在池水中不住拨动的一只玉足。
玉足小巧精致,恰好被他握在掌心里细细把玩,待玩够了?,便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扯进池中。
她忍不住轻呼一声,手?里努力捧着酒壶,跌进去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漂漂荡荡的莲灯,差点将火苗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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