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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疑凝思片刻,答道:“我解释不清。”相处愈多,南宫骛边愈发现,和他不同,徐不疑不喜欢多说话并不是因为懒得搭理,而是她常常听不懂别人弦外之音,无法给人满意的回答,简而言之,她不懂如何解释。
南宫骛也是好奇,沧溟剑宗到底是如何教她的,竟把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想要等徐不疑自己把事情说明白是不可能了,南宫骛只能是自己想知道什么,自己去一点一点询问。
他道:“这样吧,我先问,昨夜我们二人所见是真的吗?”
徐不疑点头,说:“是,这样的残像是无法伪造的。”
“只要进入那里,都可以看到?”
徐不疑又摇头,说:“不,需要许多偶然的契机。”
若用修仙界的话来说,小的契机是机缘,大的契机是天命。这残像被留在了赤泉城附近的九馆入口,便迟早有一日会被修仙者发现。
南宫骛回想他曾见过的那白衣少年,也不知和那活尸老妪有没有关系,又问:“那老妪真的是活尸吗?”
“她是修为很高的活尸。”
“你如何看出的?因为看上去仿佛活人?”
徐不疑道:“她的骨头已成玉质。”
修仙者在修为提升之后,自然要经历洗髓炼骨,等到最后脱去凡胎□□,才算是得道成仙。所以修为越深,骨骼也会渐变得坚固纯净,修仙者是如此,修行的活尸也是如此。
南宫骛托腮,又问:“她如真是活尸,昆仑剑宗的弟子又为何与她往来?昆仑剑宗不是自称仙家正道吗?”
徐不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或许,还是应该从那丹水纱入手,”南宫骛又问,“我隐约见了那画的全貌,陆家的画是裁断的四之其一,而这男子烧掉的却是整幅。如此可见,应该是有一位仿造高手仿了这画,又将那所谓的丹水纱分别藏了进去,可是,这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昆仑剑宗的弟子以为那老妪给他的是整片丹水纱,却不想原画早就被分藏,那藏在全幅画卷之下的丹水纱,不过是为了迷惑他的一部分罢了。是以在他烧掉画后,见只有残缺的丹水纱,便怒不可遏,拂袖而去。
徐不疑道:“我早先觉得丹水纱上面的金纹眼熟,却想不太起来,昨夜我突然想起来了。”
“是什么?”
“那是昆仑山的层花纹。”
南宫骛皱眉,道:“层花纹我也知道,那男子身上的金绣不就是层花纹,但和丹水纱上的并不怎么相像。”
徐不疑道:“昆仑山在很久以前曾有过许多修仙宗门,后来因灵气枯竭,都慢慢并入到了昆仑剑宗麾下。这种代表昆仑山的层花纹有很多种,从前的和现在的也不太一样。”
这便是说,这丹水纱出自昆仑山。可若是出自昆仑山,又为何会落入到活尸的手中,又为何会让一名昆仑剑宗的弟子如此看重,为了得到甚至不惜行之以欺诈。
南宫骛问:“这丹水纱到底是什么?”
徐不疑道:“一种非常珍贵的鲛纱,因不惧水火,又具有强大的灵力,可作法衣法器,也可作载文之器。想要知道它到底是做什么用,需得收齐全部。”
如今已知,此物至少被分成了四份,其中一份就在徐不疑手中,一份在那昆仑剑宗弟子的手中,另有一份很有可能曾落入清静山人手中,如今不知所踪,还有一份则全无消息。
“或许我们应从其他地方入手,”南宫骛问,“我听那老妪曾提到生死城?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徐不疑摇头,说:“我不知道,三千世界,我去过的地方太少。”
南宫骛又想了想,道:“再或许可从昆仑剑宗入手,你是沧溟剑宗的弟子,怎么说也和昆仑剑宗同为仙家正道,不然借沧溟剑宗的名头去昆仑剑宗探一探?”
谁知,徐不疑竟不说话了。
“怎么?”
“我不能去昆仑剑宗。”
“为何?”
徐不疑抬头,认真地说:“因为昆仑剑宗的人讨厌我。”
这回答太过出乎南宫骛的预料,竟让他一时怀疑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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