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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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自己绝对走不出去了。

但不意味着他相信麦克唐纳。

“我妹妹生病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我们只需要一个塔格币。”

一百个塔格币才能换一个塔布，而一个塔格币只能买上一个小面包。

“可以。”顾隽应下来。

“不过，你要和我签订契约。”

“奴仆契约。”

奴仆契约是指一方将另一方视为主人，无条件地听从主人的话，一旦仆人违背了主人的命令，灵魂就会被烈火灼烧，直至死去。

这个契约一旦签订，除非主人主动解开，否则它将一直生效，主人死亡时，仆人也会死去。

一般人，是不会签订这个契约的。

但麦克唐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他看来，这个人想要杀死自己，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是能用他换来妹妹的食物，他也算死得其所。

顾隽也不想使用这个契约，这仿佛让他搭上了一条人命，但为了自己的生命保障，他只能如此。

他从圣子的记忆里找出签订契约的方法。

他将自己的魔法法杖取出，对准麦克唐纳，嘴里开始念咒语：

“愿主倾听信徒的祈祷，信徒将与麦克唐纳成为主仆，我之生即他之生，我之死即他之死，奥德罗伊。”

一团白光从顾隽魔法法杖飞出，顺着顾隽指的方向，飞进来麦克唐纳的胸口，一个五角星芒状的结印出现在他裸露的皮肤外，闪烁着光芒，最后消失不见。

契约成了。

“主人。”麦克唐纳立刻改口。

顾隽没有阻止他。

他收回了魔法法杖，看向了麦克唐纳怀里的小姑娘，她懵懂的眼睛回望着自己，或许以她幼小的年龄而言，她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软乎乎地叫了一声麦克唐纳哥哥。

“去买些吃的回来。”顾隽丢给了麦克唐纳几块塔布。

“是。”麦克唐纳很是恭敬地接住塔布，但是迟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要杀死你们，就不差这一会了。给你的妹妹买点药回来。”顾隽冷漠地看着他说道。

“快去快回，我没时间。”

麦克唐纳这才快速地松开了妹妹，低声叮嘱她不要乱动后跑出了巷子。

“……”

“……”顾隽和那小姑娘对视着，那小姑娘的眼睛刚哭过，蓝色的眼睛就像雨过天晴后湛蓝的天空那般清澈，她像是不怕人一样，看到自己哥哥和这个奇怪的人说了那么多话，就觉得这是可信任之人了，她歪着小脑袋，无意识地将手放在嘴边咬了咬，对着顾隽叫了声哥哥。

……

好吧，顾隽对这种可爱的小孩子毫无抵抗力。

他走到小姑娘身边，抓住她放在嘴边的手，果不其然看见了污垢，他轻叹一声，施展了个清洁术，将小姑娘的手洗干净，又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小姑娘的脸擦干净。

“不能咬脏东西知道吗？”他放柔了声音说道。

小姑娘的手在他的手心里，仿佛只是一根裹了皮的棍子，骨瘦如柴。看着小姑娘嘴巴干裂青紫的模样，顾隽从空间钮里拿出一套斗篷给她裹上。

一月底还是冬天，这小姑娘却穿着短袖。

怪不得生病。

“哥哥。”小姑娘只是笑着叫他，来回的重复这句哥哥。

顾隽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小姑娘的脑子似乎有些问题。

他揉了揉她稀疏干燥的头发，没再说话。

麦克唐纳很快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几块面包，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将剩下的钱递还给了顾隽，顾隽却没有接。

“药呢。”

麦克唐纳咬了咬牙，无措地说道：“医师馆不让我们进。”

第一次办事就搞砸了，麦克唐纳心里很不安。

顾隽了然。

麦克唐纳这一身模样也不像是看得起病的。他接过那些钱，将手里的地图递给了麦克唐纳。

“这里，懂不懂？”

等完事了，他再带这小姑娘去看病。现在的他，能少活动就少活动些。

麦克唐纳以为自己会迎来一份毒打，没想到这个新主人听了他的解释后只是将钱收了回去就不再说什么，麦克唐纳有些不可置信，直到顾隽咳了一声，他才回神，慌忙地将地图拿到手里。

“认识。”

地下商行，科里斯小镇人人都知道。

顾隽还不知道自己又因为“无知”而被坑了一个宝石，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高冷地，从容地，冷艳地说：“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