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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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闻三公子被无辜责罚，因而调任。”乍见两刃气息强大的刀剑，青年神色微变，待得听过时叁与他们的对话，感受到暗堕刀剑独有的味道后又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味道浓重的笑，“原来竟是被调到底下本丸里哄孩子么？”

鹤丸国永看出时叁的意思，却没有解刀的打算，白发付丧神歪着头看了对面满身时间溯行军气息的青年一会儿，以耸肩表示并不打算从命，“虽然但是，处理这东西应该是我们出手吧？”

“哄孩子倒不至于，不论本刃存续的时间，单他们两个的年龄恐怕就能大上我一倍有余。”遭到拒绝的时叁也没做出什么反应，红发青年的手顿都没顿就又转了个方向朝向笑面青江，“你们不是一直想亲眼确定一下我的实力？”

这倒是真的。

虽然时三公子杀名在外，但鉴于为了保护和照顾绝大多数一辈子都不会真正遭遇战场的审神者，每次关于北部战线的新闻都只会是捷，大捷，史无前例的捷，胜，大胜，空前绝后的胜，配几张时叁接受采访的照片或者烛台切光忠本刃的风采。

至于真正的战场照片，恐怕都在时之政府机密档案里封着呢。

一回生二回熟，笑面青江干脆的解下腰间本体刀给时叁抛了过去，双手环抱身前。

“那就麻烦您保护我们了，”他说，“记得酬金三七分，你三我们七。”

时叁接过刀，笑着应了声，转头又向正警惕打量对面青年和自己的中原中也扬了扬下巴，“帮个忙，把小孩儿眼睛捂上。”

这时候又不叫首领了。

中原中也异能本来都已经蓄在手里，内心满是担心如果时叁打不过怎么办，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充斥着不爽愤怒和‘你有胆子就给我再说一遍’的“哈？！”

“本片血腥暴力，十八岁以下不宜观看。”时叁笑眯眯的转过身，月色下，红眸瞳芯似针，映着满刃刀光。

在转身刹那，他全身的气质蓦的变了。

是刀刃，是锋芒，平日里展露出来的率性与随意打挺拔身骨上荡然无存，冰冷又炽热的杀气在逼仄窄巷中随着刀刃出鞘缓慢荡开，压得四野皆寂。

他明明穿着身再常世不过的黑色风衣，但在笑面青江和鹤丸国永眼中，这一刻的时叁又确实真真正正应和了传闻里时三公子从视频片段，新闻照片中透出的气息——冷厉无情，温和笑容下心思莫测，刀芒如水，曳出一片血红。

笑面青江单手虚虚捂着中原中也的手，因着少年不断的挣扎不得不将对方半揽在怀里，另一手却无声扯开了领口第一颗纽扣，像是仍觉不够似的，在下移时攥紧了胸口衣服的布料。

“怎么了？”意识到同伴状态不对的鹤丸国永连忙走过来，低声询问。

“……”笑面青江没做声，露出的金眸却无声锁死了身前眨眼与时间溯行军身影交缠不分的红发青年，半晌后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近乎喟叹的滚烫喘、息。

是战意。

就像汪洋之于大鱼，长空之于鹰隼，一个能亲自执刀的审神者对刀剑的影响，是没有被主人握住过本体的刀刃无法想象的。不同于本体刀，作为分灵，他们十有八九未能被主人真正握在手中经历过战场杀伐。那些曾与旧主并肩作战的记忆也大多只是存在于从本灵身上得到的回忆，而在本灵所诞生的时代，几乎任何一柄刀剑被锻造出来，存在于世的理由都是跟随主人生长在战火中，荣耀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