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三章）悲哀虚幻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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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知道……”话说了一半，桃矢才苦笑的摇摇头，自嘲的说道：“现在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桃矢……”雪兔从未见过桃矢这副模样，一直以来，在雪兔的心中桃矢总是一个强硬铁血的人；表面上冷漠无情，内心却是温柔细腻的人。可是今天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悲哀无奈的光，似乎想哭，又忘了该怎么哭——他应该连哭泣都忘记了吧……

雪兔知道自己的安慰根本无济于事，心中充满了愧疚，他只能无声的陪伴在桃矢的身边，陪着桃矢一起，希望他的痛苦能减轻一些。

“抱歉，让你陪我听这些没用的事情。”桃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振作起来，“小樱她没事，你不必担心。”

“嗯……”雪兔点点头。对于小樱他相信桃矢一定能照顾好她的，但是他担心的并不是小樱，而是……

算了算了，桃矢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苦恼的样子，振作起来一起面对困难才是自己要做的，不是吗？

送走了雪兔，桃矢才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怎么了呀，一脸疲惫的？”小可飞到桃矢的身边。感受到了桃矢的无力感，小可非常担心的问道：“是因为库洛牌的缘故吗？”

“也许吧……有什么库洛牌能够让人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呢？”桃矢一下子躺在床上，目无焦点。

“嗯……”小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按你说的，那有可能是‘Illusion’（幻）牌在作怪。”

“Illusion……”桃矢喃喃着：“真是一张了不起的牌呢……”

“……桃矢？”小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种悲哀，是相处了两个月下来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我想去看看。”桃矢坐起来，郑重的说道。

“诶？”

“不管那是库洛牌还是幽灵，我都要去看看！”桃矢非常坚定的说道：“我要亲自去问一问，为什么要变成我妈妈的样子，为什么要伤害小樱！”

*****

“月……”

“月——”

是谁？这么吵吵囔囔的？月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令他无比的惊疑：

自己的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抓着，而自己却不知悬在何处，则是脚下阵阵生风的万丈深渊！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那只手是谁的？好温暖，让人迷恋。身体冰凉的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暖，即使是库洛似乎也没有这么紧紧的握住过自己的手……

这只手是谁的呢？月吃力的抬头，眼前迷迷蒙蒙的，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人，他好像很着急。

呵呵，着急什么呢？我可以飞翔，即使脚下是万丈深渊也不可能难得倒我的。

不知是月自己挣脱了那只温暖的手，还是那个人已经撑不住了，总之月就是这样直直的落下去了。

“月——”那个人的声音不断的在深渊之中回荡。

“！！”一双清凉的美目赫然睁开，带着一丝惊慌。他伸出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冰冷的触觉使他清醒了过来。

是的，他是月，审判者月，是库洛里德创造出来的“事物”。不会其他的任何人产生感情的！而桃矢，木之本桃矢，只是可鲁贝洛斯选中的库洛牌暂时的主人而已——

没错，是这样，是这样的……月在心里不断的说着，似乎想催眠自己。可是那颗心却越来越清醒——他无法催眠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

这是怎么了？月扪心自问，雪兔的回忆不断的侵蚀着他的意识，他的无奈，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一点一点的像一只只白蚁蚕食着他的意志。

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他不是人类，所以那里是不会有被人类称作“心脏”的器官的。可是现在，这里在痛……

为什么呢？月始终无法领悟到这一点。

是‘Illusion’（幻）吧……那是可鲁贝洛斯麾下的牌，自己还没有接触到牌，就已经被迷惑了吗？那桃矢，也一定会去封印这张牌的吧。

去看看好了……

月苦笑，起身走到窗边，夜空繁星满天，唯独不见月亮的踪影。

又是一日夜晚，桃矢独自一人前去森林里。这一次他没有带上小可，是因为这件事他要亲自解决，同时他也不愿意让小可看到自己异常的表现。

一个人走在狭窄的路上，桃矢想了很多，想起了小樱，想起了妈妈，也想起了自己过去的生活，更是幻想了一下自己原本应该拥有的生活。

——没有必要了，这样无谓的想象毫无意义。

那个光球，在桃矢的面前飞舞着。

就是这个了，库洛牌的气息！桃矢毫不犹豫的跟着飞行的光球，一路跟上。

光球飞到悬崖边，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在一瞬间桃矢看见从白光中走出了一个面目温和慈爱的女性，她穿着雪白的蕾丝公主，张开双手在期待着自己的孩子投向自己的怀抱。

“……妈妈？”即使心中做好了准备，桃矢乍一眼看见眼前的事物时，还是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妈妈，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妈妈会在这里？你看到了小樱吧？”桃矢一声声的质问道：“既然你是妈妈，为什么你要伤害小樱呢？为什么……明明她是那么爱你的……”

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回答桃矢的任何一个问题，相反她在渐渐的飞离，一点一点的飞出桃矢的视线。她始终都是微笑着，那么动人，令人迷惑。

“妈妈！”桃矢一声惊呼，他甚至忘了眼前的人只是一个虚无的幻觉而已，他还是伸出手想要抓住妈妈的手：他希望妈妈能够留下来。

“！！”桃矢在一瞬间身体因为莫名的冰冷激灵了一下，这一下，他才清醒过来，而他的脚就差一步就要坠落下去——小樱昨天的遭遇将会换一个人重演一遍！

“你不是妈妈！”桃矢收回了脚步，眼中愤怒而冷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妈妈的样子去伤害小樱？！”

眼前的人影在真实和虚幻中不断变化着，‘Illusion’（幻）的魔力已经不能再迷惑桃矢了。

“我名为‘Illusion’——”桃矢听到了库洛牌的声音，这个声音平板无波，冷漠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的本身是无形的，我的使命则是让人看见心中最想看见的事物。”

“而我只是一面镜子，忠实的投影出心中的幻象——现在你能不被我的魔力所迷惑，所以你赢了。”

“请你把我封印了吧。”这可以算是‘Illusion’（幻）牌的请求了。

“……”桃矢静静的听着库洛牌的自白，慢慢的消解了自己的怒气：一切都只是所有人自己的一厢情愿，而这张牌只是行使自己的职责罢了。

被迷惑了，该怪谁呢？

“封印解除——”金色的权杖握在了桃矢的手中，“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库洛牌——”

象征神秘的图纹的‘Illusion’（幻）最后被封印成纸牌，落在了桃矢的手中。桃矢久久的看着手中的牌，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