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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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年过去了，花笼他们进入了第三学期，中学的最?后一段时光。

“最?近和我打招呼的人变多了,男的女的都有，龙也?，良平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三月份的某一天,傍晚放学后,花笼问道。

“这个嘛，我不太清楚，泉水你可以问问龙也?。”松下轻松甩锅。

“之前棒球部的流言太多了，我就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棒球部,跟杉田、加藤、啧，就是初中部的新任队长和副队长。”知道花笼记不住人名,上原特意介绍了一句。

“我知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对上龙也?和良平怀疑的眼神，花笼稍稍移开了视线，“然后呢？”不就是青野乌丸监督来邀请他那天,答应他不跟上来、不外泄情报的痴汉二人组吗？这种程度花笼还是记得的。

“啧，反正谈话?的时候,被路过的部员听到了你被青野特招的消息。”上原很光棍地坦白了。

“高中部的前辈也?很在意这个消息呢，要不是队长拦着,早就来初中部‘关心’你吧,比如说佐伯前辈。”松下笑容灿烂。

花笼保持沉默。

“队、雅真哥说这算是你主动去道场的奖励。”上原在旁边补充道。

花笼继续保持沉默。

“不过这也?是有时限的,泉水,你知道‘第二颗纽扣’吧？你那什么表情！给我收起来来！总之，高中部有人问能不能在毕业那天找你拿纽扣，队长没有继续拦着，很多前辈都摩拳擦掌了,泉水，你做好准备吧。”松下耸耸肩，脸上是爱莫能助的表情。

“前辈们看起来可不是要拿纽扣的那种简单表情，更像是想借着这个名义?揍你一顿。比如兴致高昂的佐伯前辈，还有一直想见见你却被雅真哥拦住的稻见副队长。泉水，你告诉我，是谁送你玫瑰花？你又为什么收下？毕业典礼那天我就来帮你。”上原念念不忘那束花，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必，我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花笼拒绝。

“是什么？”好奇的目光×2。

花笼没有回答，其实，他的应对方法很简单，就是翘了毕业典礼。

于是，相马学园中等部的毕业典礼那天，“花笼泉水”这个名字被很多人骂了成千上万次。

转眼到了四月份，花笼去东京的前一天晚上。在上原家吃完晚饭后，松下便提出了告辞。

“啊？”龙也?楞了一下，“路上小心。”没说他已经铺好了松下的床铺。

花笼吞下一颗草莓：“我去送良平。”

“那我也?……”龙也?还没起身，怀里就被花笼塞了一个小卓也?，懵圈的龙也?和同样懵圈的小卓也?大眼瞪小眼。

“你留下照顾卓业。”花笼又给自己塞了一颗草莓，“良平，走了。”

“诶——送我？等等，泉水，你至少穿上外套啊！”见花笼抬腿走人，松下只好抄上花笼的外套匆匆跟上。

松下走出来的时候，花笼已经悠闲地站了好一会儿，他穿着驼色的宽松的毛衣，袖子?长长的，只露出指尖，衬着肤色更白，指尖微红，头发长了些，使得人看起来更乖，脚上穿着美香酱买的粉色毛绒兔子?拖鞋。他正斜斜靠着墙，低头打着哈欠。

“赶紧披上。”松下拿着花笼的外套就要给对方披上。

“不要。”花笼避开。

“那你进去吧。”松下没勉强。

“走了，送你到车站。”

“穿着这种鞋子?？”在吐槽花笼今天的诡异行为前，松下忍不住问道。

“你想要？”走在前面的花笼停了下来，看样子打算回去拿一双。

“不用了！我们走吧。”松下尽量目不斜视，不去看那双粉嫩粉嫩的拖鞋，“不过，这鞋子?是室内的，穿出来没事吗？”

花笼停了一下，继续走：“到时候让龙也?处理。”这么说着，花笼走起路来却注意了很多，水洼什?么的都一一避开。

“泉水，这边，去车站不是往那边走。”松下停在路口。

“稍微绕下远路。”

“好吧。”松下跟上，时不时偷看花笼，对方的表情如常看不出心情如何，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心?里不禁虚虚的。呃，难道泉水发现了，不可能啊，自己掩饰得很好啊。

可是，在附近绕了好几圈相同的路后，松下确定对方肯定是发现了，也?就熬不住了。

“泉水，你发现了？”松下率先问道。

“你肯说？”花笼打哈欠。

“说！”松下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说，您老能绕圈绕到明天去！

俩人在附近的公园坐了下来。

“其实，之前我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假装看不到罢了。”松下手里拿着一瓶水，也?不喝，只是默默看着，“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的吧，去年相马高中部没能参加全国的明治神宫大赛，是因为高中部的樱久耍手段。相马初中部输给樱久初中部，则是因为我能力不足，是我这个正捕手输了！”

“一直和龙也?搭档，和龙也?默契十足，这是我当上正捕手的理由。说起实?力，我不是捕手队伍中的第一，所以，他们会怨恨我也?是正常……加入高中部训练后，看得更清楚了，我跟不上训练，跟不上实?力飞快增长的龙也?。实?在是看得太清楚了，那是绝对无法跨越的屏障，拼上球员生涯也无法赶上的绝望距离。”

“我和龙也?约定过，一起当上正选，一起打败樱久，一起进军全国。可是我现在连当上正选的希望都没有！哈哈哈哈，我太弱了！弱得好恶心！”

“高中部招揽到了天才捕手？”比起情绪激动的松下，慢慢咬着肉包的花笼显得过分悠闲了。

松下身体一僵，紧紧抿嘴：“今年的一年级里，有两个天才捕手备受期待，被称为‘双子?星’。一个是久部徳次，对，就是那个今年刚刚毕业的‘关东第一捕手’久部友大的弟弟，据说弟弟的天赋比哥哥还高。另外一个是梅泽成亮，梅泽君他来了相马，春假训练的时候，我看到他了。跟我这种普通人不一样，他强到离谱，松冈监督已经批准梅泽君进入二军了。”

“在我跟不上训练的时候，他已经轻轻松松进入二军，一军也?近在眼前，合作过的投手都称赞他，连那个及川前辈都很在意他的存在……我算什?么？仅仅凭着是‘相马系’就觊觎正捕手位置的傻瓜吗？”

花笼安静地吃完三个肉包，拆开一瓶草莓牛奶。

“啧，你什?么时候喝起这个了？”没有听到花笼答话?，松下表面上咂嘴，心?里却不为人知地松了口气。

“身高有点矮，我要再长长。”花笼靠在椅背上，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什?么时候在意起身高了？而且就算要喝牛奶，应该也是选择纯牛奶吧，草莓牛奶是什么鬼。”不过，也?太平静了，表现的稍微在意一点也可以啊，松下忿忿不平拆开一瓶美妙美草莓牛奶。

“我喜欢草莓。”

“啧！”松下咂嘴，喝完一瓶，又拆了一瓶，“泉水，你就当我是发牢骚吧，仔细听我说一说。今年的一年级生据说是卧虎藏龙，有记者总结出了‘双捕四棒五投’，‘双捕’就是我前面说的捕手双子?星。‘四棒’指的是四个强棒，分别是广荣青少棒出身的黑崎、大京senior出身的二阶堂、冲绳的足立、神奈川的日向。‘五投’指的是五个投手，分别是荒川senior青少棒出身的的日野，特点是两投右打、啧，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啦，知道啦，我简洁点说。”

花笼不翻白眼了，继续安静听着。

“剩下的四个天才投手分别是深濑正明、内海顺一、大地悟、柄本悠太，反正你上网搜一下‘双星四棒五投’就能找到这些天才的资料。目前，是不知道这些天才去哪所学校，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天才，还有那些现在没有受到瞩目的天才，都是你的对手！泉水，你说你是认真的，应该不是玩玩的程度吧。”松下用力盯着花笼的眼睛，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花笼拆开最?后一瓶草莓牛奶，含着吸管慢悠悠喝着，他在微笑，脸上的笑很浅很轻，温软安静：“良平，我不会安慰人。”

“谁要你安慰！那个话?题早就结束了！笑个屁啊！”松下炸毛，气到内伤。

“打架的话?，倒是可以陪你。”

“打个屁！花笼泉水，你给我记着你现在运动员的身份！不想青野被禁赛的话?，就收敛点！我会自己振作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只不过、只不过要是我没能当上正捕手的话?……哎呀，总之，我会尽力。”松下咬牙，“要是我没能去甲子园的话?，你绝对不可以对我失望！”

“这话?不应该对我说。”约定的对象又不是我，花笼拆开一个饭团。

“我知道我知道啊！我也?没有叫你转达给龙也?的意思！啊啊啊！好烦！”松下揉乱自己的头发，突然小声，“泉水，你说要是我没能跟上龙也?的步伐，他会失望吗？”

“会失望。”花笼秒答。

“……”松下面无表情看了花笼几秒，“你说话可以委婉一点，不然容易被打。”

花笼仔细吃着饭团。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松下很纠结。

“干翻梅泽。”今天又说了好多话?，花笼决定回去的时候买一箱这个牌子?的草莓牛奶奖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