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番外（下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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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殷离情:“但是我?可以学。”

这种事，你还?想让我?教你不成……

凤淮心情更加复杂，平心而论，他?自己?自然是不愿意在下面?的。若是殷离情与他?年岁相当?又?势均力敌，他?倒是可以毫无顾忌的跟殷离情光明正大的争一争。

可偏偏殷离情自小跟在他?身边，又?是一副对他?满眼依恋百般信任的模样，凤淮顶着这样的目光，不自觉的就压力倍增，当?真有点下不去手了。

“前辈。”殷离情放软了声音叫他?，“我?会好好学的。”

从某种方面?来说，凤淮其实是很容易心软的那一类人，再加上又?发现了自己?下不去手，是以没多会儿就败下阵来，主动躺下去了。

凤淮实在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居然要教着别人如何做这种事情，被做的对象还?是他?自己?。

结束之后，凤淮就只剩埋头在枕头里的份了，就连露在外面?的耳朵尖都是鲜红欲滴的，内里还?忍不住唾弃自己?。

明明以前是脸皮堪比城墙厚，怎么现在才发现他?居然还?懂得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呢。还?有殷离情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偏偏就要在这种时候叫他?前辈。

凤淮自己?在这边郁闷的想挠墙，那边殷离情却还?要时不时的亲他?露在外面?的耳朵，一下一下的，像猫抓一样。

“别碰了。”凤淮终于忍不住出声，“……痒。”

殷离情听话的不动了，从后面?拥住他?，沉默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安，“我?弄痛你了吗？”

由于贴的很近，他?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在了凤淮的耳侧，凤淮不适的动了动，微微偏头，“……没有。”

话一出口凤淮又?觉得自己?语调不太?对，静了一会儿，又?憋出来一句，“……挺好的。”

殷离情似乎很高兴，眉眼透露出欢喜的神采，手臂收紧，如大型犬一般在他?颈侧蹭了蹭，期期艾艾的开口，“我?还?想再来一次。”

凤淮:“……”

——

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被放开的凤淮几乎是倒头就睡。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

凤淮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脑子抽心软让给对方。脑子里一边琢磨着下次应该什么时候反过来，一边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并且罕见的，凤淮做了梦。

梦里是连绵不绝的雪山织成的白色世?界，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他?一个人在看不到边缘的雪地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

不知过了多久，神经开始变的麻木，瞳孔逐渐失去焦距的时候，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温热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拥进怀内。

凤淮微微侧首，便能?看到身后人微亮的眸子，周身的寒意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暖意融融。凤淮转过身拥住对方，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时间?如白驹过隙，流水潺潺划过。凤淮对上界的记忆愈发淡然，甚至开始考虑着要不要在殷离情飞升的时候用溯世?镜跟着对方避开众人的耳目回去。

只是世?事难料，在凤淮捡起被殷离情失手打落的溯世?镜，看到其中画面?的时刻，他?才终于意识到。

他?并没有像他?所想象中的，真正放下过去的事情。

他?的命线不好，这么多年凤淮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他?无所谓此事。可若是他?的命线会同殷离情的纠缠到一处，使得对方受他?连累，最终成了天帝卜算出的结果……

凤淮陷入两难境地，但他?并没能?犹豫太?久，封九的到来便被动的使他?做出了选择。溯世?镜被强行启动的刹那，凤淮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如果他?死在这里，命线没有了后续，究竟算不算是逆天改命了呢？

当?时的凤淮不知道答案，若干年之后江轻聿回忆起了过去的所有事□□情时隐隐有所觉。

当?他?产生?了想要逆命而为的想法时，其实便已经是走?上了命运安排好的既定道路。

江轻聿望着身边的人，好在他?并没有走?到最糟的结局。

殷离情似有所觉，转眼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江轻聿摇了摇头，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溯世?镜，“联系建好了，我?们先去哪边玩？”

“都好。”殷离情握住他?的手，“由你决定。”

“那就这个吧。”江轻聿随手选了一个，拉着殷离情一同走?向白雾。

白雾漫过身体的瞬间?，江轻聿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这一次，他?是真正抓住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并且再也?不会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