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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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买完菜回来见季零久还在睡，轻手轻脚的踱进厨房，将菜分类码好，走出去无意看到季零久肩头的衣服滑下，露出半个白嫩的肩来，他默念了句非礼勿视本想走开却又觉得不妥，将脸扭过一旁动作轻柔的拉起薄被给她遮住。

季零久呼吸仍旧轻浅均匀，没有醒来的迹象，一道缓缓退后，不想全程被姜樾看见，他直起身子对姜樾缓缓一笑，笑里没有半点杂质。

待一道出去后，姜樾下楼，离着季零久挺远的地方坐了会儿，不知想些什么一双眉头隐隐蹙起，摸出烟来走了出去。

天色暗下来，一道在厨房做晚饭，睡饱了的季零久摘下眼罩拉下挨着下巴的薄被，然后懒懒地拉伸，从骨头缝里透出懒意，她转转脖子站起身，发现外面天黑了，厨房有切菜的声响，叠好被子后才迈动睡麻了的腿走去厨房。

“一道。”

早听见脚步声的一道头也不回的说：“季小姐今晚怕是要晚睡了。”

“就是啊，睡了一下午，好久没睡得这么沉，那把躺椅真好睡。”

一道将土豆丝码进盘子，笑道：“可不是躺椅的作用，是季小姐太累了。”

一道切的土豆丝，粗细均匀，季零久站在一旁默默欣赏了会儿，说：“叫我名字就好，季小姐三个字和我这个人不太搭。”

“好。”

“小久。”厨房外，姜樾在叫她，季零久应一声对一道说：“我先出去。”

她走出去：“干嘛？”

姜樾将手机递给她：“阿童的电话。”

季零久接过边说边往外走，姜樾望了眼厨房，进去：“我来帮忙。”

一道并不推辞：“帮我把火点起来吧。”

“行。”

一时间厨房只有切菜和柴火燃烧的声音，季零久接完电话回到厨房，将手机还给姜樾：“阿童和我说那队小孩进沙漠好多天，一直没回去，玉哥已经报警了。”

姜樾蹙起眉：“带队进沙漠的回来没？”

季零久摇头，蹲下身说：“阿童说他们进沙漠前说过玩两天就回去，可过了时间没见人回，打卫星电话也没人接，玉哥说可能不好了。”

姜樾也觉得不好，他眉头深深皱起往灶里扔了根拇指粗细的树枝，说：“玉沙关每个月都会起一次大风沙，他们进沙漠的时间不对。”

季零久按按有些酸麻的小腿，说：“你说一群小孩子进沙漠，他们教练敢把他们往深处带吗？听说十来个小孩光是向导都请了三个.......”

一道给她拿了个小板凳，说：“腿会蹲麻，坐着说。”

厨房明亮的灯光下，季零久仰头望向一道，发现他逆光的轮廓真是温柔好看，一道朝她眨眨眼：“不要吗？”

姜樾扭过头没看他们，专心的给灶里添柴，季零久接过后道谢：“谢谢。”

一道笑意滟滟说不用谢，转身将土豆丝下锅，哗啦一声热油与土豆丝交汇融合，一道上下翻炒动作娴熟有序，季零久忘记了要和姜樾说什么，被一道宛若大师般的厨艺吸引。

“你厨艺真好。”

一道微微笑：“做了几十年，再怎样也该有两把刷子。”

季零久唇边的笑意凝固，睁大双眸，不敢相信：“几十年？”

姜樾不动声色的握住火钳往季零久旁移，略带防备的看向一道。

见两人戒备的神情一道疑惑：“怎么？我不是人类，师父未曾给你们说过吗？”

季零久睁大双眼望向姜樾：“樾子？”

姜樾沉声高喊：“玄青子！”

楼上玄青子并没回答，一道算算时间：“师父还在打坐，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的，不曾想竟会吓到你们。”他将土豆丝盛出来又说：“我不是人，是一只精怪，三十年前被师父收下赐名一道。”

这波冲击力有点大，季零久干笑暗自揪紧了姜樾衣袖。这话要搁几个月前，姜樾能当场嗤笑戳穿他荒唐的谎言，可现在亲身经过几次怪力乱神事件，姜樾再不能说自己是无神论者。

见两人神情略有紧张，一道笑了笑一只手依旧握住锅铲翻飞不停，一只手指尖幻化成一枝桃花，不过片刻恢复成手指模样，他说：“我不会伤害你们，平常我和人类并无两样，只是姜先生你是师父的挚友，让你们知道我是精怪也无妨。”

厨房外响起玄青子异常严肃地呵斥：“胡闹！”

一道收敛了嘴角的笑，眼睑向下，是认错的模样。

玄青子走进厨房，面露恳求：“老姜小季，你们可千万保密一道的身份，不然他那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灶里火势变小，姜樾塞了把柴火进去，起身拍拍季零久肩：“你来烧。”他看了眼一道，确认一道是不会做出伤害的事来，对玄青子说：“出去聊点事。”

他没叫上她，季零久看着两人走出去说事情的背影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

一道拢起笑：“别怕我，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对于一道的身份，她抛开最初的不可思议，很快接受，她目光定定地看向他，问：“既然你的身份这么特殊，玄青子连姜樾都没说，你又为什么要主动透露给我们？”

他苦笑：“可我从不觉得自己身份特殊，在我看来虽然自己不是人类，但我生于这个世界长于这个世界，和你们人类一样是万物中的生灵，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