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被冷落的小脚原配(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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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两人齐齐往门口看去，却见方愈进到房中。“夫君。”

“大哥。”

两人又是齐声道。

方愈点头应道，他看了眼方惠心道：“惠心，我有些话要跟你嫂子说，你晚些再过来找他吧！”

等方惠心离开，方愈坐到火盆前，烤着手，等手暖和了，他才握住了李婉秋软乎乎的小手。

“婉秋，家里有批货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去处理，我待会便走，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完，赶在除夕前回来和你守岁。”

李婉秋有些不安，“不能让其他人去吗？”

“这批货很要紧，别人去我不放心，只能我或是爹亲自过去看着，不过爹年纪大了，天又这么冷，我怕他身体熬不住，只有我去了。”他无奈道。

“那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李婉秋轻声道。

“过来，让我抱会。”

方愈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问道：“晚上一个人睡听到鞭炮声会怕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怕呢！”她眼睛一弯，双手绕在他脖子上。

“不怕就对了。”

方家共有二十多名下人，除掉女人外，有十多个男人，家中要留一些人，方愈便只带了五人离开。

方愈离开后，方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然后才迈进了房门，脸上的疲惫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岁。

“管家，把门关好，这些天嘱咐好府上的人不要出门，也不要随意走动。”

方愈到了城楼下时，正好是下午两点，城外已经有乡民在设置障碍物。

此时城门紧张的氛围让跟随方愈而来的仆从们后知后觉，事情并不简单。

“少爷，我们过来做什么？”陈大河问道。

“有伙军匪流窜到这边，很有可能闯进城来，我们在做抵御他们的准备，到时候说不定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或许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身后是我们的家人朋友，如果任由这群兵匪闯进来，流血的便是我们身后的这座城市了。”

方家来的五人一时间乱了阵脚，方愈又说了几句话，暂时稳住了他们。

刚从镇政府回来的何丛却是满脸愤懑，那张老脸几乎要喷火，“方贤侄，你过来一会，我有点事和你商量。”

城中几户大户的负责人聚在一间小屋子里，“向守仁那孙子跑了，我刚往政府跑了一趟，想请他过来主持大局，人影子都没见着，去他奶奶的。”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这向守仁便是镇长，不过他这镇长不是本地人，前些年找了点关系才走马上任，他的家业也不在奉城，所以一看奉城有难，第一时间便是脚底抹油。

而在场的，却都是祖祖辈辈的奉城人，奉城便是他们的根，家业都在这里，所以他们必须坚守。

“世叔，镇长跑了就跑了，他待在这里瞎指挥我们才叫不放心，不过现在必须要有个主持大局的人在，论资排辈你也是我们中最有资格担当此大任的人，我建议我们彼此放下成见，由你来统筹全城抵御外敌，当务之急是确保奉城无虞。”方愈道。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这奉城最有威望的两人，一人是方家的方伯成，另一人则是何家的何丛，只是如今方伯成不在，何丛自然当仁不让，他本人也不推辞，接下了这重任。

方愈和何丛登上了城楼，方愈看向远方道：“之前派出去的眼线回来说那群兵匪已经在纺织厂埋锅造饭，想来今天应该不会过来才是，我预计他们应该会明天过来，但是也不排除会有夜晚突然闯过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可能。所以晚上我们不能松懈，需要人轮流值守。观察兵匪动向的人也分批次放出去了。”

“而且根据回来人的说法，对方能确定应该是一百人左右，以我对这些土军阀的一贯了解，他们装备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撑死了手上不会有五十只枪，这五十支枪会会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而我们现在总共有十几把鸟枪，虽然精准度比较差，但目标如果是乌泱泱的人群的话，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城楼上机动布置二十人左右，二十人留做预备役，我们武器太差了，所以除了持枪的乡兵以外，还可以用弓箭石头，我们有居高临下的地利，对我们还算有利。”

“运石头和棉被衣物的人手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何丛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说起来咱们何方两家可是少有放下成见，精诚合作的时候，难得难得。我以前还想着等你老子死了，我何半城就变成何全城了，现在怕是要反过来了，你方家倒是出了个人物。”

方愈双手放在残破的城墙上，“这乱世谁又说得准，眼下这场危机或许还不算什么，但是来日有更强大的匪徒打上门来，又如何挡得住，所有的财富地位权势说不准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至身家性命都难以保障，而且我也无心在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

“你说得没错，我们这些老头子反倒是没你们年轻人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