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订制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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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穿过马路敲了敲那扇木门，很快就有个精神的老太太来应门了：“你找谁？”“你好，女士。”莉迪亚礼貌地微笑，开口就是抑扬顿挫的英式口音，“我找福尔摩斯先生。”

“欧，”老太太看了她几眼，转过头去大声叫，“夏洛克，你的客人——”

她的背后是一个楼梯，上面没有任何的回应，老太太又叫了一声：“夏洛克——”

又等了几秒，楼上终于有了动静，一个长相亲和的金发男人下楼来了，先叫了那位老太太：“哈德森太太，麻烦你了。”

莉迪亚看了看他，资料里没写这个人，所以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第一感觉是这人比托尼要矮一点，然后才听他开口：“委托人？嗯……先上楼吧。”

莉迪亚面带微笑地朝着他点了点头，他好像有些不自在地朝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率先上楼了。

哈德森太太在楼下关了门，走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推开二楼的门，莉迪亚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目标正穿着睡衣蹲在沙发上，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起来应该是在发呆。

“夏洛克。”莉迪亚身边的那个金发男人叫了一声，“我们的委托人来了。”

他转头看着莉迪亚，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轻声说：“我是约翰·华生，这位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莉迪亚张嘴，想要自我介绍一下，发呆的夏洛克突然转过头来盯着莉迪亚看了，刚才还呆滞的眼神这会儿简直有种穿透人心的锐利，那张长脸看起来都没那么长了：“别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语速挺快，听起来像是一种享受，于是莉迪亚乖乖闭嘴听他讲了。

“你就住在附近？”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赤着脚走在地毯上，将莉迪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语速飞快地说，“你的裤子偏薄，和你的外套看起来并不搭配，但是显然和你里面的短袖上衣很合适，说明你通常所处的环境并不需要外套，而伦敦的夜晚对你而言显然不是穿短袖的温度，所以你临时加了一件外套。”

“外套没有褶皱，说明它刚从衣架上被取下，因此你来的途中并没有坐车，傍晚刚下过雨，而你的鞋子并没有沾上什么水或泥，所以显然，你来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夏洛克发表完自己的长篇大论，微微眯起眼，“问题是，我没有见过你，所以你从哪里来？”

莉迪亚听着他一连串的分析，最后忍不住欣赏地鼓起掌来：“非常精彩。”

“哈。”夏洛克发出了一声语气词，转了个身，宽大的蓝色睡袍跟战袍似的，在空中扬起一道弧线，然后重新贴在了他的小腿上。

他又回到了沙发上，不过这次是好好地坐着的，目光犀利地看着莉迪亚：“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莉迪亚适当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微微皱着眉反问：“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生瞪大眼睛看看夏洛克，又看看莉迪亚，最后一句话都没说，看起来比莉迪亚还要吃惊，看着简直可爱。

“谁派你来的？”夏洛克又重复了一句，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管谁送你来的，这里都不欢迎你——约翰，送客。”

华生微微低着头，表情看着有点纠结，但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门，对莉迪亚说：“抱歉，女士。”

莉迪亚慢慢地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在这两步的时间里想好了对策，她在门口处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夏洛克，笑眯眯地说：“分析真的非常精彩，但我并不住在附近——希望我明天登门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可以分析出我的住址。”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但夏洛克还就吃这一套，莉迪亚的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对着身边的华生翘了翘嘴角：“谢谢，不用送了。”

华生看着莉迪亚纤瘦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赶紧走到了窗口继续盯紧她：“夏洛克，她去了220边上的小巷。”

“可是那好像是条死路啊——”他等了一会儿，没再看到莉迪亚走出来，于是有点奇怪地转头，正好看到夏洛克披上外套，“夏洛克你去哪？”

夏洛克没回答，脚步匆匆地下楼去了那条小巷，在确认了小巷地上没有窨井盖、楼上的窗户也不曾打开之后，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兴味的笑容：“有趣……”

他灰色的眼睛由于兴奋，在黑暗中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