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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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巷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但那个中国女生的模样也不适合去咖啡店，最后还是权敏雅咬咬牙，说宿舍里现在没人，可以回去。

俞殊弥盯着权敏雅，表情似笑非笑。

“我等着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权敏雅涨红了脸，低着头走在最前。

俞殊弥脱掉外套披在了那个女生的身上，女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扯着她的胳膊，紧紧贴着她走，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时间距离俞殊弥离开试训营没过几年，宿舍依旧在老地方，楼门口的管理员靠在椅背上打瞌睡，根本没注意有外人进出。

等到了女生所在的宿舍，一推门，俞殊弥就火冒三丈，刀子似的目光直刺权敏雅，把她看的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前前前辈这些不是我做的……”

十人间的宿舍，有三张床是空的，剩下七张床里，六张床铺都铺得好好的，虽然没怎么收拾，有些凌乱，但起码能睡人。

唯独有一张床，被子被扯到地上，印着数不清的黑脚印，床垫上一大滩水渍，直接把整个床铺都给浇透了，床板下滴滴答答还在滴水。

一个被扯烂的帆布包丢在床边，包里的东西摊在濡湿的床铺上，其中就包括一台看上去很新的手机。

女生发出一声悲鸣，扑过去试图抢救手机，然而怎么按键都没反应，显然是因为泡了水所以失灵了。

俞殊弥冷冷地盯着权敏雅：“起来，给我一个解释。”

权敏雅跪着没动，脸色苍白，眼神涣散，看起来像是吓丢了魂。

俞殊弥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再次落在权敏雅身上：“宿舍里其他人呢？”

“都去……练习了……”

俞殊弥冷笑：“那你为什么还在这？”

权敏雅抖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

“我……我已经没机会了……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通过考核，下个月就得强制离开……再怎么练习，我也没有机会了……”

俞殊弥沉默下来，盯着她的头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试训营不同于练习生营，练习生是签了合同的公司员工，试训生则没有任何保障，公司除了提供吃住和练习场地之外，连固定的课程都没有，课表贴在墙上，全靠大家自觉安排自己的时间，要是有人坚持不下去直接离开，公司也完全不会在意，更不会来挽留。

通常来说，三年没有从试训营走出来的试训生，就会被公司劝退，等到朝国年纪的十八岁，依旧没能成为签约练习生，试训营就不会再留人了，直接强制清退。

04年生的权敏雅正好就属于最后一种情况。

俞殊弥沉默，那边因为手机泡水而满心悲愤的女生终于爆发了，直接用中文喊：“你没机会了凭什么来糟蹋我的机会？！你不能出道完全是自找的！你以为你们搞这些小动作老师不知道吗？！他们就是要看着你们发疯，你们越疯，就越不可能通过考核！”

权敏雅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扯了扯嘴角，没理她，仰头看着俞殊弥，眼里带上了几分卑微的希望。

“前辈，你在中国出道了对吗，你能带我去中国吗，我知道我的水平，我不会奢求出道，前辈，你让我给你们当伴舞好不好？”

俞殊弥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

权敏雅的表情僵在脸上。

俞殊弥和她对视，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满是冷漠：“我已经从我的团队解约退队了，现在是一个人。当然，就算我还在，我也不会要一个自己放弃自己的人。敏雅，你自己把路走死了，不要怪别人不给你机会。”

说完，不管权敏雅的反应如何，对里面的女生说：“手机泡了水还可以救一下，你还有衣服吗，换一身，我陪你去。”

女生咬着牙，死死地瞪了一眼权敏雅，然后去衣柜那边翻找衣服去了。

值得庆幸，那些欺负她的女生虽然毁了她的床，但还没毁掉她的衣柜，她的衣服都还完好无损。

换了一身衣服，把沾湿了的外套还给俞殊弥，女生把贵重物品都用一个袋子装好拎着，然后又贴着俞殊弥，一起离开了宿舍。

直到两个人离开，权敏雅都还跪在地上，仿佛丢了魂。

等走到大路上，女生才终于告知俞殊弥她的名字。

林越昔，今年十五岁，和俞殊弥一样，是初中毕业，还没上高中，就通过海选来到朝国。

但和俞殊弥不一样的是，让她来朝国的SSC工作人员很明确的告诉了她试训生和练习生的区别，但她还是来了。

林越昔苦笑一声，动了动刺痛的胳膊：“我以为我的困难只是零基础唱跳，只要我努力，没有什么过不去，但没想到……来之前，我还以为这里的氛围会和学校差不多。”

俞殊弥：“有些学校的氛围其实和这里差不多，你以前读初中的学校应该是一个校风很好的学校吧？”

林越昔：“……我有点后悔跟我妈争取过来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在这边这么惨，绝对不会让我继续留在这。”

俞殊弥：“所以你还是决定继续留下来。”

林越昔没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前辈以前的经历是什么样的？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吗？我没想到权敏雅居然会认识前辈，她以前不这样吗？”

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俞殊弥三言两语讲完了曾经的故事，虽然理智上知道权敏雅不该被同情，但还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她会变成这样，大概也是因为看不到希望吧。”

林越昔松开了抓着她隔壁的手，站住不动了。

俞殊弥：“？”

也停了脚步。

林越昔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不会这样，我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试训营，成为签约练习生，然后出道！”

俞殊弥笑：“志向不错，不过你能打得过她们吗？”

林越昔的气势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连眼神都开始飘忽。

俞殊弥叹气：“我们先来把手机修好，然后去医院看看，最后再来讨论这件事怎么解决吧。”

“……好。谢谢前辈。”

俞殊弥的手机忽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