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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一个讯息吗?对方真正盯上的人是夏礼?樨倒吸一口气,眼下夏礼受到惊吓,肯定不能再刺激她。还是先和别连商量一下吧,顺便还要通报到调查刺客事件的人那里,除了他们以外,分出更多人手来保护夏礼。
樨把别连拉出来,将翡翠给他看。
别连来到将军府时间其实并没有很久,夏礼很喜欢他,非观为了让她高兴,就让别连做她的贴身侍卫。外人看来,这是受到极大信任才能得到的职位,可实际上呢?
他很多时候都不能算是一个敬业的侍卫,他总喜欢冷眼在旁边看着,也不想追究意外背后的诱因,更不想牵涉其中。但是这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些刺客领口绣的“玉犬”二字,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不闻不问了。
樨看起来还一副困惑的样子,他一定也很费解到底是谁想要暗杀醉月公主,现在别连只能配合他一起装傻。
把樨打发到夏礼那里去以后,别连借口要去禀报情况离开了醉月岛,轻松驾驭这浮空石落地。他先是定了一会儿,就察觉到不对,尾随一个穿着黑红劲装的男人一路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废墟处,这里因为刺客袭击殃及池鱼,造成了很大损失。
“你果然来了。”
那个人也知道有人跟踪自己,转过身说道。他衣襟处藤萝般扭曲的文字绣着“玉犬”两字,显示着他的身份,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别连在他五米外站住,其实这并不是他预料的结果,因此他没有作声,安静地等待对方开口。
刺客观察他的神情,见他居然毫无反应,不禁气结,还不得不保持微笑:“你不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我在等你,因为我知道,你看到这个组织的标识就一定会赶过来。”
别连颔首,肯定了他的想法,原来这个人针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夏礼,而是自己。
夏礼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你是什么人?”他直接问道,既然对方是冲自己来的,那一定有他的缘故,不知道这个人所求为何物。
刺客闻言脸色都是一变,顿时黑了几度:“你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就算猜也该猜到吧?你看看我的脸,就没有想到什么人吗?”
说着他走近两步,一副非常急切的模样。
别连没有后退的道理,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面孔,既然他说到长相,那一定没戴人皮面具,且应该是为了祖上的恩怨来寻仇的。
他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原则有情意了,但总有遭遇仇恨的时候,尤其是手里那么多名刀,更容易沾上刀主和觊觎名刀的人的血。别连判断这个刺客也是个刀客,那么范围就再次缩小了。
说起来他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
“肖易?”
刺客脸色微松,接着又狰狞起来:“看来你还记得,我的爷爷曾经是宙刀荧惑的主人,是你这个强盗夺取他的命和刀!”
“确实是我。”别连毫无波澜,名刀争夺天经地义,有何不可?他爷爷要是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直接把刀给他多省事,非要以卵击石。加上荧惑是叛主之刀,看中了他自然就背叛了肖易,这么一推动老爷子死了很正常。
正是他这种混不在意的态度,最是刺激刺客的神经,他伸手就要拔刀,别连动作却更快,鬼刀魅生那雪薄的刀刃已经横在刺客颈间。他们原本的距离是五米,刺客靠近了一米多,这三米距离,足以让他瞬间取他项上人头。
“你寻我仇,却针对公主,还杀了一个,罪无可赦。”
别连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笑意,但是刺客依然觉得他在嘲讽自己。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他被这漠然语气中的杀意惊到了,想到当年自己的爷爷也是死在这样的人手中,忽然怀疑起自己寻仇的合理性。
“你和……‘玉犬’什么关系?”别连改口说道,本来那个字被他无声地咽了下去。
刺客没有回答,犹豫只是一瞬间,他虽然成为刺客不久,但多年来的习武让他变得非常果断。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他再一次坚定了要杀死对方的决心。
刺客抬起手握住了魅生的刀刃。
樨坐在夏礼身边,帮她给故事书翻页,原本也已经被故事所吸引,但外界的骚动却不容许他这么继续沉迷下去。
夏礼一把抓住樨的胳膊,就像一只听到蛇鸣声的老鼠,就差没有躲起来瑟瑟发抖。樨为了安抚她,只好叫来一个侍卫问问外面什么动静。
侍卫也有些慌张,道:“底下不知道是什么秘术,弄出了沙暴来,到处都是飞沙,稍微沾到一点儿就感觉肉都被吃掉了一块。”
樨脸色一变,夏礼更是直接躲进他怀里去,但此刻樨不是担心沙暴会吞没浮岛,而是别连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不是说可以利用浮空石局部改变重力吗?为什么不赶快控制住沙暴?”他着急地问道,心急如焚,索性跑到外面去亲自查看沙暴情况。
他已经看不到地面熙熙攘攘的街景了,所能见到的只有大片的暗黄,仔细观察才能勉强发现这片颜色是活动的,无数沙尘变换成无法言喻的形状,肆虐着,摩擦出让人胆寒的尖啸声。
最让樨慌张失措的是,他感受到的气流来自于这场沙暴,也就是说,不是飓风吹动沙子,而是沙子带动飓风!
这是怎样的秘术……
而此刻他居高临下看到的是沙暴的全景,那下城的人们呢?他们的光明被剥夺,他们的空气里充斥着让人窒息的沙尘,他们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被灰尘活埋。不,甚至比这更加惨烈,他们会像侍卫说的那样,被沙子“吃掉”!
一想到这个,他就感觉自己也陷入沙暴中,和想象一起窒息。
他没有多想,纵身从浮岛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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