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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像是想反握住他的手,却动不得,只得颤抖着作罢。
然后那颤抖,渐渐地止住了。
“林墨?”
“林墨?”
“林砚之?”
这虚相之内,也如当日,天上竟然开始飘落雨珠。季朝云跪在地上,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能听到林墨半点回应。
季朝云便轻轻地摸了摸他血肉模糊的额头,拿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又轻声唤:“砚之——”
林墨仍旧不应。
季朝云不愿也不肯放弃,继续低声叫他。
“季朝云!砚之还好么?!”
哪怕听见身前有人来至,哪怕那声音传来,急不可待,他也没有抬头。
他根本不用再看,已知来人正是滟九。
他也不用费心去答,这个亦假又亦真的滟九,也已经看到了林墨。
这分明是个面容被毁,双眼遭剜,四肢筋脉尽断的怪物……就连这个滟九的神情都恍惚了,大约是在想,这怎么会是林墨?
他活着的时候,是那样眉目如画的少年,竟不知是受了多少折磨才至如此;那用刀的左手被削去两根指头,右臂也被人拧断了,朝奇怪的方向生硬弯折。
最可怖的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滟九面上满布骇人的狂怒,人也扑了过去。
“季朝云!季朝云!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把林砚之还给我——”
他发了疯一样,掐住季朝云的颈项,手越收越紧。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滟九像是真的疯了,他变得只会说这一句话,哭声撕心裂肺;季朝云明明没有半点错,却面如白纸,不发一言。
天地似也动容,疾风忽卷着大雨,落在三个人身上,林墨面上身上的血,与滟九的眼泪,皆被冲刷,汇入泥土。
想杀季朝云,可滟九哭得力竭,竟是不能;最后他松开了手,转而伏倒在林墨身上,低声哭泣。
于是季朝云觉得自己也是疯了,那嘴里,开始喃喃地说着什么话,又不成言语,滟九听不分明,他自己也听不分明。
并不知他字字句句,是对林墨说的,还是对滟九说的,又或者不过胡言乱语,自说自话……雨势太大,他脸上都是水,像是落满雨珠,又像是在垂泪。
那实情,只有他与天知晓。
“我之本意,原是今日放过你们三个后生晚辈;结果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给我几分薄面,倒教我为难了——”
这一句突兀,林墨和季朝云闻得,皆抬起头来,才发现虚相已解,彼此近在咫尺;方知他们二人其实也和滟九一样,无法解这虚相,而是这来人自解,引他们入局。
如今这来人说着话,形容竟已经悄然变化。
他不再借用林宽的形貌,而是变回了自己的本来面目。那是一名少年,清瘦如鬼魅,头发雪白,生了一双赤红的兽瞳,像是火般颜色;身上穿的是一身灰旧道袍,上面竟有几道破口,又大得像把他整个人罩住了,极不合身,更加显得他瘦矮了起来。
他的眼神,带着倦意。
他的声音,冰冷怨毒。
林墨的脑中,忽然就想起他的名字。
曾有人言,其所行之处必会生出兵燹祸乱。
曾有人言,他与麒麟托生的林宽皆是妖邪。
朱厌。
八门道印锁不尽他那三魂七魄,麒麟儿林宽殒命多年后,此间人鬼不知之时,他竟再度悄然现世了。
此时季朝云见林墨颤栗,情急之下,匆忙起身,秋霜一剑破空击向朱厌。
可来势汹汹的秋霜,竟被朱厌用双指掐住剑尖。
“妙呀,人人称道一句高风亮节的令秋君,如今也学会了偷袭?”他道:“不过,我不稀罕你这破剑,还给你吧。”
他所依恃的武器,还是那锁魂铃,林墨惊见秋霜被锁魂铃所击,竟转而向自己的主人袭去。
这一剑来势汹汹,季朝云已欲闪避,可那锁魂铃如他主人般刁滑,推着秋霜改转方向,又快又毒,季朝云本自神思难定,一时避之不及,最后竟被秋霜一剑扎入肋间。
“季朝云——”
季朝云的青衫被血染红,见林墨奔过来挡在他身前,他将秋霜自身上拔出,已经是站立不稳。
忙倚剑而立,勉强把涌上喉咙一口血吞了下去,先对林墨道:“无事!”
这哪里像无事的样子?但林墨还没说出半点关切之词,朱厌就已先笑道:“令秋君,你这剑术平常也就罢了!你那丹书云符呢?怎地对着我,今日是一个都用不出来?还是你自以为是过了头,除了这把破秋霜,别的压根用不好啊……哎,如此不肖子孙,我真替你季家先祖难过死了!”
强绝仙门之栋梁,竟被如此羞辱嘲弄,季朝云面色晦暗,怒向他道:“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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