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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窸窸窣窣传来了一阵非礼勿听的声音。

透过指缝,皇甫长安往旁边瞥了瞥,只见小貂婵的一整张脸都红得像是番茄,正紧紧地抓着衣襟,缩在角落里埋头看脚尖,大有一种“要是地上有个坑劳资就义无反顾地跳下去!”……的架势!

“啊!别这样~轻点儿~嗯~”美姬压低了嗓音娇呼了两声,羞涩无限,春色无边,“爷~先进房~”

“呵呵……小妖精!”江鼎风笑得有几分情动,搂着美姬就起身转进了一边的小阁间内,临关门前还不忘对韩连熙交代,“韩兄弟,黄小弟就先交给你了……”

花语鹤噙着笑淡淡应了一声,了然道。

“琉璃,好生伺候江老板。”

“咯咯……那还用说么?琉璃怠慢了谁,也不敢怠慢韩公子的客人呀……”

一声娇娆的低笑,勾魂摄魄般撩人,哪怕是皇甫长安……都忍不住为之心旌摇曳,更何况是个正直壮年的男人?

“嘭!”的一声,房门就被重重地甩了上去,颇有几分急不可耐的焦躁。

一曲终了,在场众人如梦似幻,陶醉其间久久不能醒来……不过多时,楼里四面八方就传来了叫人脸红心跳的浅吟叫唤,霎时间桃色纷飞春光无限。

到了这种时候,皇甫长安要是还没看出些什么,那她十几年的杀手就算是白瞎了!

“喂喂喂!”一把扯下花语鹤的爪子,皇甫长安瞪大了眸子瞅着他,脸上满是惊异,“你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媚术?!”

花语鹤抬眸瞟了眼外头很有些荒淫的场面,没有立刻回答她,只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另一间全封闭的阁子里。

不等皇甫长安站稳,修长的手指就覆上了她的脸颊,尔后缓缓下滑到下颚的位置,稍微用力,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恰好对上花语鹤那双略显戏谑的狐狸眼。

“真奇怪,为什么娘子你没有反应?”

“切!”一把拍开他的爪子,皇甫长安不屑的哼了一声,反问道,“你这只骚狐狸都没有发春呢,为什么劳资要有反应?!”

操蛋啊!原来刚才那个弹琴的妹纸真的施了媚术,而且这青楼里的香料,酒水,估计都加入了催情和媚药的成分……更重要的是,这些内幕花贱贱肯定早就了如指掌了,但是他居然没有提醒她?!甚至刚刚还在酒桌上给她倒了好几杯酒?!

尼玛!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死狐狸绝逼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想看她出丑,一定是!

靠近两步,花语鹤忽然伸手搂住了皇甫长安的小蛮腰,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挑起,勾勒出一个自以为是风情万种的弧度,些微嘶哑的嗓音更是沾染了平素所不曾见的妖冶,一派拼了小命也要勾引她的架势!

“红菱的媚术无人能敌,你怎么知道为夫我就一定没有反应?只不过为夫的定力好,又一心一意只想着娘子你,才不会被那些小狐狸勾引了去……换作平时倒也罢了,忍忍就能过去,可是眼下娘子主动投怀送抱,为夫要是还能忍下去,岂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艹!你不会来真的吧?!”

蓦地对上那一双春情荡漾的眸子,皇甫长安顿然有种被十万伏特击中的感觉,全身的寒毛在刹那间陡然竖了起来。

啊啊啊!这只骚狐狸!

平时闷骚的时候就已经很会拿他诱人的**撩拨人了,如今明骚了起来,就那神情、那语气、那姿态……完全让人抗不牢好吗?!

而且皇甫长安方才灌了不少酒,又被那香气熏得有些云里雾里,那琴声更是让人迷情诱欲,她之所以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完全是因为对面站着的是跟她不共戴天的花不拔!

要是换成宫疏影,她估计要就嘶吼着扑上去了!

要是换成鸣钰大美人儿,她估计现在已经鼻血逆流成河,瘫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皇甫长安越来越红的脸颊,花语鹤的眼尾不由得挑得更高了几分……他倒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地步?她以为,谷主大人的魅力,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挑衅的吗?

哦呵呵呵呵,图样,图森破。

“娘子,你的脸变红了啊……呼吸也变滚烫了……胸口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了……再这样下去,不小心憋坏了怎么办?”

“闭嘴啊魂淡!”

感觉到后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皇甫长安几乎整个儿都趴在了他的胸口,小腹处有什么东西像是槌子一样抵着,妈呀……快吓尿了好吗!

“快放开劳资啊变态!我数三下,要是你再不松手,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我就……”

探出湿热的舌尖,在皇甫长安的脸颊上轻轻扫了一下,花语鹤笑得又贱又骚,整一个就像是夜店里出来卖的,就连声音都妖魅得像是狐狸精上身了似的,对……而且还是那种修炼了千年的风骚老狐妖!

“为夫就是不松手……娘子你还能怎么样?其实为夫要的不多,只要娘子你叫两声好听的,给为夫灭灭火就好了……嗯?”

“叫你大爷啊叫!想灭火是吧?!”

皇甫长安放弃了挣扎,琉璃色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尔后……“咻”的从脚踝上抽出了一把匕首,手起刀落,作势就要往某处砍去!

“劳资这就帮你切了那祸根,酱紫别说是欲火……什么火都给你灭个一干二净!”

“靠!”

花语鹤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唰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眼疾手快地捏住皇甫长安的手腕,风情万种的面容上依稀还残留着闲云野鹤般的从容神态,但更多的则是被惊悚所取代。

“别人说你是母夜叉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夜叉了啊?!居然连刀子都拔出来了,要不要这么狠?!”

“哼!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皇甫长安双手捏紧了匕首,高举过头顶,微眯着双眼嫉恶如仇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气贯长虹!仿佛头顶上有一缕白光笼罩着她!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啪!”

花语鹤指尖力道一重,直接把皇甫长安手里的匕首给震落在地,尔后……抬手拿手背试了试皇甫长安额头的温度,关切道。

“不过就是喝了几杯酒,不至于烧坏脑子吧?额头也不烫啊……这媚药是不是下错了,发春没有,光顾着发神经了啊……”

皇甫长安再次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劳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聊的人……”

“等一下。”

先前一直没看到,直到皇甫长安扭过了脑袋,花语鹤才发现她的左颊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

抓住她的肩头,花语鹤俯身仔细瞅了眼,伤痕又细又长,像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开的,尾巴上还凝固着一小颗血块,显然是刚弄出来不久。

见到花贱贱凑过来,皇甫长安本能地往后倾身——这个世界上,她第一不想看到的就是千镜雪衣!第二不想看到的就是花语鹤!

要是天底下没了这两只蛇精病的存在,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有没有!

拿食指的指腹往上点了点,花语鹤微微敛眉,在眉心处拧起一丝细微的褶皱:“你的脸怎么了?”

“干嘛啊……”皇甫长安抬手摸了一把,“我的脸上是长犄角了还是长匊花了?”

因为伤口已经结了痂,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皇甫长安一时间也忘了脸上被千镜雪衣划开过一道口子,花语鹤又问得突兀,愣是没有想起来。

轻轻拂开那颗血粒子,花语鹤忽而伸出了爪子,趁着皇甫长安不注意探到了她的衣服里。

皇甫长安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作势就要扭断之!

“变态!你又发什么神经?!”

花语鹤却是自顾自地在她怀里掏了两掏,尔后勾起嘴角得瑟一笑,颇为轻车熟路地从她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伸到她眼前晃了两晃。

“为夫就知道,娘子你身上带的东西很齐全,而且还都是些价值千金的宝贝儿……”

一边炫耀着自己的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一边拉着皇甫长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花语鹤打开金疮药的盒子,用小拇指稍稍勾了一点儿药膏,凑到皇甫长安的脸颊上轻轻地抹了开。

皇甫长安翻着一双死鱼眼直直地盯着他,谨防他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然而花贱贱虽然还是一脸贱笑,动作却很小心,长而密的睫毛像是黑凤翎似的盖在眼睑上,稍微眨眨眼就如同扇子般开合,好看得让人嫉妒……皇甫长安不悦地撅了撅嘴巴,有种想要把他的眼睫毛连着他的狐狸毛,一根一根拔光光的冲动!

凭什么呀……太不公平了!这么贱的男人就该长得丑一点,给他那么好的一副皮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好了,划得不太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收回手,花语鹤挑眉一笑,一抬眸就对上了皇甫长安盯得有些嫉恨的目光,更杯具的是皇甫长安竟然还莫名其妙地闪避了一秒……虽然只有一秒,虽然立刻就怒瞪了回去,但还是无法阻止花贱贱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娘子,你刚才是不是在偷看为夫?”

“去shi!谁特么闲着蛋疼要偷看你了?!”

“你就是在偷看为夫。”

“滚!你有什么好看的?!劳资看得都快长针眼了!”

“不要否认了,你看你……眼睛都快长为夫脸上了,还说不喜欢为夫,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那要不要劳资挖下来给你嵌上去?!”

“娘子……你又脸红了……”

“次奥!我那是气的好吗?!”

“娘子别气,来……吃颗糖。”

随手从桌上抓了一把,花语鹤拣了一颗塞到皇甫长安的嘴里,笑得就像是拐卖儿童的猥琐怪蜀黍……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快把他抓起来!

“泥煤啊……当劳资是三岁小孩吗?给颗糖就能高兴得死去活来的?!你丫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呸”地吐掉糖,皇甫长安觉得她的眉毛都快气得一抽一抽的了!

面对着夫人大人的横眉冷对,花贱贱表示他简直是全天下脾气最好的相公了!扯了扯嘴角,花语鹤笑得如沐春风,随手把剩下的糖丢到了嘴里,尔后喜滋滋地赞叹了一句,仿佛吃到了全天下最令人垂涎的美味似的。

“啧……好甜啊!”

皇甫长安侧开身子,摆开一副我不认识这二货的表情,甩了他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儿:“甜你大爷!”

“真的很甜啊!不信娘子你尝尝?”

说着,花语鹤忽然间做了一个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的举动,他竟然……伸手一把揽过了皇甫长安的脑袋,紧跟着低下头倾身就吻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的迷香熏得太浓的缘故,这一吻,直接把花语鹤他自己给吻愣了,双唇贴在皇甫长安的嘴巴上,甚至还顺势把嘴里的糖给喂了过去。

皇甫长安也是一愣,不仅一愣,还匊花一紧虎躯一震……肿么办?这是神马节奏?!土豪大大他爱上窝了吗?!

可是,劳资已经不爱他了啊……他那么贱,劳资就算是毁灭了整个银河系,都拯救不了他好吗?!

回过神来,皇甫长安在受精之下,同样也做了一个惊天地泣土豪的举动,她竟然……扬手一巴掌,把花贱贱给甩到了墙壁上!

咳……好吧,这形容是夸张了一点儿,不过总攻大人虽然没把花语鹤甩到墙上,却是在他的脸上和小心肝儿上,拍下了一个婶婶的掌印!差点儿没把谷主大人那脆弱的玻璃心摔得四分五裂。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霎时就把皇甫长安给扇醒了!

哎呀妈呀!她居然真的打了谷主大人?!

这(o)可(he)如(he)何(hao)是(shuang好(a)?!

那个男人又变态又腹毒,报复心又那么重……完了完了,这下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不仅宝藏没有了,韩府的一半家产也没有了,甚是连绳命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都是个问题啊有没有!麻麻……窝要挂了,你再也不用担心窝采不到新鲜水嫩的小雏匊了!

抖抖着收回手儿,皇甫长安从来没有那么心虚过,从来没有那么尿急过……对面,谷主大人的俊脸还偏向着一侧,雕塑似的定格在了那里,仿佛十年日一日的望夫石似的,一动也不曾动。

长长的一束青丝垂落而下,却是完全遮挡不住那白皙的面颊上,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赤果果地在控诉着皇甫长安的罪孽……不拉出去绕街游行斩首示众,就不足以平民愤!

“啊!相公你表酱紫……贱、贱妾不是故意的呀……”贱妾我是诚心的!

大约过了几秒钟,对皇甫长安来说,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深受重创的花贱贱童鞋,还是没能鼓足勇气,再次以玉树临风之姿转过头来,只是淡淡地,从他那两片性感而温润的薄唇中,吐出了几个呕心沥血的字节。

“娘子……糖……甜不甜?”

“甜!甜!很甜!非常甜!十分甜!一百分甜!一万分甜!甜得你娘子我都快蛀牙了……”

“呵……”

花语鹤还是没回头,仿佛回过了头,作为男人的尊严就没有了似的,平素优雅温和的口吻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化成了异常幽怨哀戚的悲恸,比孟姜女哭长城还要来的肝肠寸断,百转千回。

“那娘子你为什么还要打为夫?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巴掌打在为夫的脸上,就疼在了你婆婆的心里……”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作?!皇甫长安又开始蛋蛋地疼了。

花贱贱这是脸上装了按钮吗?拍一下就换一个模式?要不要再试着多拍几下,把正常模式给扭转回来……这样子,虽然不那么贱了,但总觉得让人慎得慌啊!

“相公,你……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意外怀孕了?”

“噗——!”

这下轮到花语鹤吐血了!

其实皇甫长安也可以改名叫皇甫小贱,比损人,花贱贱排第一,皇甫小贱可以排第二,妥妥的!此二贱双贱合璧,绝逼打遍天下无敌手!谁敢再在他们面前造次,光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丫给活森森气shi!

“娘子,你的嘴巴还真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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