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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说的对，他确实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宁”爱茵薇尔轻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点显而易见，我能看出来，白夜和洛家自然也能看出来，那你们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又能继续保护他多久？洛家又为什么肯让星辉就这么安然离开？”
楚振华继续说道，“洛家的高层对于星辉的价值再清楚不过，他们也不是任凭白夜摆布的无能之辈”
面对楚振华的质问，爱茵薇尔缓声说道：“盟主是不是忘了，现任洛家的家主，可是星辉的亲叔叔”
楚振华闻言又皱起了眉，“怎么，难道他还会念及亲情？当年他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没管，还会在乎孩子？”
“如果不是洛家的灵异者传承需要星辉，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去找那两个孩子，现任的洛家之主，可不是个会因为私情影响大局的人”
“除非，你们拿出了足以打动整个洛家的筹码”楚振华眼神一凝，直视着爱茵薇尔缓缓说道
“盟主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要来吗？”爱茵薇尔答非所问的说道
“既然与黑羊余孽无关”楚振华沉声说道，“那如今白夜在华夏能看上眼的，便只有洛家的双子了吧”
“月凝还在洛家，星辉的踪迹只有你们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完全可以自行进行，难不成白夜现在已经礼貌到，来华夏还要跟联盟打招呼了？”楚振华的嘴角带着异样的淡笑
“并非是礼貌，而是对华夏背后漫长历史的敬重”爱茵薇尔正色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白夜希望能和联盟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楚振华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整个人沉默在了那里，他漆黑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爱茵薇尔，想要从对方的言语或者神色间找到些什么，可最后只能找到如水般的平静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白夜的意思，是想和联盟再次联手？”楚振华说道，“上一次还是在风悲事件，双方迫于主宰的威慑不得不妥协，那白夜这次又想搞什么大动作？”
“白夜想与联盟再做一个交易”爱茵薇尔沉声说道，“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交易？”楚振华一只手抚弄着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白夜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联盟又能得到什么？”
“让星辉加入白夜学院”爱茵薇尔直截了当地说道
楚振华手中的动作停在了那里，杯中的茶水晃荡了片刻，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看着对方坦然的神色直言问道，“此话当真？”
爱茵薇尔没有回答，但那双沉静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星辉身为洛家少主，在联盟中位居高位，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他肯定会成为联盟未来的重要力量”楚振华正色说道，“如果教授您站在我的立场上，会同意吗？”
“但是星辉已经退出了联盟，他现在不受任何人管控”爱茵薇尔冷静地说道，“他现在是一个即将考大学的学生，而白夜是最适合他的大学”
“好一个适合，白夜的说法我可不认同”楚振华轻笑着说道
“盟主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不妨听我先说完”爱茵薇尔继续说道，“而且您是不是忘了，联盟之人加入白夜，在二十年前是有先例的”
楚振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默默的拿起紫砂壶，再度为双方倒满了茶水，只不过这次茶水已经溢到了杯子的边界，几乎与边缘保持在同一平面，这不仅违背茶道的做法，也不适合客人继续品下去
爱茵薇尔低头看着桌上那茶水几乎要溢出的瓷杯，翠绿的色泽像是一汪春日的清泉，其中倒映着她浅色的眼眸
“白夜想让星辉，走洛天明的老路”楚振华冷声说道
“是，但不完全是”爱茵薇尔教授又一次似有深意的说道
“按照华夏古代的说法，这可就是质子了，也就是说他必定会被卷入风暴的中心”楚振华说道，“当年洛天明以这个身份去了白夜，最后却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白夜如今却又看中了他的儿子？”
楚振华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就是白夜所说的‘保护’吗？你们依然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的失败，你们想要一雪前耻，所以你们看上了星辉”
“当年洛天明给我们带来了蕴藏星灵奥秘的门，现在他的孩子将会成为仅有的钥匙”
爱茵薇尔的神色依旧镇静，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与其说是在进行一场未知的谈判，不如说是在解一道已知答案的题目
“主宰的真相关乎着世界的命运，而任何有关星灵的事情白夜都不会放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和平所必需做出的牺牲”
“还真是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楚振华不冷不热地评价道
“要说完全没有私利是不可能的，但白夜的本意确实是这样”爱茵薇尔说道
楚振华闻言挑了挑眉，顿了片刻后说道，“那既然是交易，白夜得到了线索之一的星辉，总不会联盟得到的是还在洛家的月凝吧？这可并不公平”
“白夜有关星灵的知识储备是最丰富的，既然是让星辉入学，我们自会把他培养成优秀的灵异者”爱茵薇尔说道，“虽然他先前在洛家时就已经十分出众，但想要与那些更高贵的存在对抗，还远远不够”
楚振华楞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这就是‘种子’的意思吗？”
“你们想把他培养成能正面对抗主宰的人形兵器？”楚振华说道，“白夜的野心，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白夜愿意与盟主共享之后的战果，无论是星辉之力，还是主宰之谜”爱茵薇尔平静地说道
楚振华抬眸，仔细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他将盈满水的茶杯拿开倒掉，重新泡了一杯放在了对方面前，“白夜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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