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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出人们所料,到了夜间,那些精灵又是闹了一宿。
一连三、四天晚上,都是这样。
山庄里刚刚得以安静的时候,那是从七叔回到山庄的头一天晚上。
夜里,街上才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早晨起来,看窗户纸也没被撕碎,庄里的一切才算恢复正常了。
对山庄里出的这件事,最着急的除了刘家二老外,当属三嫂和菊花了:
庄里都闹成这样了,谁知这叔侄二人在路上会怎样呢?
她俩提心吊胆,简直是度日如年。
一连五日,天天都带着孩子到庄头去望,心里一直祷告着:
老天爷开眼呀,可别让这叔侄俩摊上这种事情呀!
七儿若今日还不回来,这妯娌二人几乎就要急疯了。
所以,当七叔出现在菊花眼前时,她都不让他卸车,就叫他赶快地把叔侄二人顺利的消息,告诉老爷子和老太太。
她自己也赶快跑到三嫂家,把消息告诉了三嫂。
当七叔听完老爷子讲得这一切后,为山庄,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
没等七叔说什么,老爷子又说道:
“七儿,这次山庄能避过此劫,真得要好好的感谢那两位狐仙。
无论你或者杏儿,今后如还能有幸遇到她们,一定要代我好好的谢谢人家!”
七叔答道:“爹,你放心。人家对我们刘家的恩情,我和杏儿是会记住的!”
七儿与爹说了半天话,该说的也都说完,向爹和娘打一声招呼,就回家去了。
闲话少叙,我们再回头来说一说:杏儿哥在三清观中的情况。
送走了七叔,回到三清观,藏好了金唢呐以后,杏儿哥就算开始正式住进了三清观。
这清风道长非常喜欢杏儿哥,虽说这两人也没举行什么仪式,因为刘家老爷子说得明白:
只是暂时收留杏儿,那就不能按照全真教的收徒仪式来进行。
若按照全真教的收徒仪式:每个要出家当道士的人,一般来说,那得首先要到一个普通的观中,求里面的道士当度师。
找到了度师,就成了道童。
当道童的仪式是先到法堂朝拜神位。
然后到祠堂参拜本道派的列祖神位,最后叩拜师父。
从此,道童开始留头发,学习打扫殿堂、煮饭、接待香客等道庙的规矩。
另外,因为全真教讲究“三教合一”,所以,要念孔夫子的四书,学诵早晚功课经、三官经、焰口经和斗科经。
道童到了适当的年龄,师父定下吉日举行“冠巾礼”,把道童的头发精心梳理盘成顶髻,戴上冠子。
这以后,道童才可以和师父以及其他道友一起做经忏了。
可现在杏儿哥是先拜了师,还没到法堂朝拜神位,也没有到祠堂参拜本道派的列祖神位,可谓顺序完全颠倒了。
但是,清风道长并不这么看。
他并不拘泥于严苛的陈规戒律之中,他认为:杏儿哥已经给他磕头了,磕过了头,现在,两人就算是师徒关系了。
其他的参拜以后可以再补上。
说起来,这清风道长年轻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出生在山东,三十岁上就获进士出身,后来官居五品,做到河北沧州的知州。
做官不仅廉谨仁慈,爱民如子,就是待那同僚,却也谦恭虚己,为人正直。
为此,深受当地大多数百姓和同僚的拥戴。
可是,由于当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他的清廉却堵住了不少搜刮民脂的人的财路。
于是,不久,这伙人就收买和鼓动了一些不法之徒,编造谣言,到刑部尚书去告状,致使京城几番派人下来调查。
虽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但是,却冷了他一颗赤诚之心,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心灰意冷。
就在这时,碰到了他以后的师父:元海大师。
经过一番彻夜长谈以后,使他们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他开始热烈的向往那无忧无虑的神仙生活。
无奈,当时他正公务在身,另外,自己已有妻室,并有两双儿女,还待自己挣钱养活。
总之,在众多的割舍不下的迫使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师渐渐远去。
不过,两人已经约会好:大师现在往北方巡游去了,若想好了,可到北方去找他。
就这样,在每天怀念大师的日子里,又过了好几年,心里一直感觉的不爽。
特别是随着做官年岁的增加,对于官场的黑暗他越看越清楚,他已彻底失去了做官的兴趣。
每天只能借酒浇愁,他学会了酗酒。
但是,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能下决心辞官学仙。
真正促使他弃官学仙的事情是:那一年夏天所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年阴历六月,连阴雨不急不慢整整下了有十多天。
这十多天里,老天就像睁不开眼的醉汉,淅淅沥沥的雨打得空气好像都湿了,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觉得湿漉漉的。
他外出查看灾情。
这天傍晚,因为在乡下,百无聊赖之中,他头戴一个斗笠,披着一领蓑衣,背着一个小包,内藏一瓶好酒。
想到住在附近的、他的一个老朋友家喝酒。
事不凑巧,一进门发现:他这朋友的老两口都出远门去了,家里只剩下他的一个女儿和一个老管家。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还不仅是认识,简直就是很熟悉。
因为经常出来巡查,一到乡下,他就经常来他这朋友家喝酒聊天,视朋友这两口子为知己。
他朋友这两口子都是出身书香门第,他们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两口子也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知书达理,因此,从小就教给女儿读书写字。
他,一个获得进士出身的人,来到这里,自然就是最好的老师了。
每次只要他来了,聊天之余,朋友两口子就让他指导女儿学习。
见小姑娘聪明伶俐,漂亮可爱,他也乐意。
因此,这小姑娘从小就叫他“先生”,而今,出落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是叫他“先生”。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很高兴,觉得没有再比称呼他为“先生”,而更确切的称呼了。
他认为:他的学问,足可以胜任“先生”这个称呼,除此而外,别的称呼都是自己不以为然的。
见朋友不在家,稍微有些扫兴,回身就想离开。
可朋友的那女儿却不让了,说道:“先生,难道是学生招待不周,你这在雨里刚进家门,就想离开?”
“不是,不是。姑娘,你想多了。你的爹娘不在家里,我在这里有诸多的不方便。”他回答道。
“先生,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我们家的常客,又是我们家的贵宾,还是我的先生。
要想喝酒,我陪你喝,学生陪先生喝酒又有什么不可?”
姑娘说着,吩咐老管家去做几个简单的菜,端上来,学生要陪先生喝酒。
从古到今,这杯中之物,又能养人,也能害人。
既是令人兴奋的琼浆玉『液』,也是使人昏眩『乱』『性』的鸩毒『迷』『药』。
这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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