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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鲁国民只是撞伤,倒地之后他站起来又跑,直到跑到桥边,才蹲在地上呼呼喘气,这时候大家才发现,鲁省长的手脸等裸露之处,擦破不少地方。
“不要管我,先救助伤员,”关键时刻,鲁国民做为分管副省长,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他定一定神,不顾手脸上渗出的鲜血,镇定自若地指挥着,“迅速联系医护人员、武警、施工机械,尽快抢救……人命大于天!”
没过多长时间,他的手机响了,却是省委一把手打来的电话,这个灾难太可怕了,第一时间就传到书记耳朵里了,“鲁国民……这就是你分管的交通行业?”
去你妈逼的吧,鲁省长心里大骂,没水平的领导我见多了,像你这么没水平的省委书记,我还真是少见,于是倒吸一口凉气,“呃儿”地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爱是谁是谁吧,我看你有本事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
于是,鲁省长就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他在病床上昏迷了,昏迷得昏天暗地的,谁都叫不醒,不过小秘书倒是认真负责——他紧跟在领导后面,侥幸逃得一命。
现在,就坐在病房里,实时地向领导汇报最新情况,也不管领导听得见听不见,“高秘书长腿脚擦伤,邓仲强跑的时候摔了两个跟头,现在刚挖出来,估计……是不行了……”
高秘书长是省政斧副秘书长,协助鲁省长工作的,邓仲强是省交通厅厅长,这两位都是实打实的正厅,事发的时候,都跟鲁国民在一起,高秘书长人相对年轻腿脚快,就跑出来了,邓厅长不但年纪大了,肚子也大,虽然有人架着跑,但是他脚底下拌蒜,于是杯具了。
“死了个厅长?”陈太忠听得目瞪口呆,哥们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应该说……还在抢救,”许纯良犹豫一下,矫正他的错误认识,“太忠,这事儿是不是你……咳咳,我是说,这事儿是不是你能利用一下?”
“还算谨慎,”京城某个密封的房间内,一个头戴耳机的家伙点点头,跟旁边的那位嘀咕一句,“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敢在电话上胡说八道,就太不给咱们面子了。”
“凭什么就是我利用呢?”陈太忠最见不得许纯良这样了,我说,这手机是你们在搞,不是我在搞啊,“我是被你们利用的!”
“不说了,晚上见个面吧,”许纯良这家伙说话,有时候也挺霸气的,“我现在出去一下,有厅长死了,这可是大事儿。”
“你不是说还在抢救吗?”陈太忠讥讽他一句,不成想那厮已经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听到这最后一句没有。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对乌法省来说,真是一场灾难,事发后一个小时,乌法省政斧一把手丁刚丁省长抵达现场,冒雨指挥救援工作。
2669章非我所愿(下)
这个时候,网络还不算发达,所以事发后省领导的反应,大多数人都不知情——不像几年之后,事儿发了,领导不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就算态度不端正,类似的大事,搁在七、八年后,应该是省长和省委书记双双抵达现场。
可是这个时候,丁省长能及时赶来,那就算很负责任了,他可不是蓝系人马,在乌法省也是被省委康书记架得两脚悬空,威严扫地。
“只去了一个省长?”黄汉祥已经打完牌了,听到这样的汇报,他冷笑一声,“一个厅长的死,都换不来康麻子的关注,这个书记真的很牛逼。”
乌法的省委书记叫康建光,脸上凹凸不平坑坑洼洼,所以有人叫他康麻子。
“他是避嫌吧?”阴京华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一个正厅稀里糊涂地就挂了,“康建光跟吴田路桥的关系,谁不知道?”
“你说的那个区委书记,确实是天南的交流干部?”黄汉祥沉声发问,掉下桥的,还有当地县区的区委书记,省里领导来视察,市里和区里的人,肯定是要跟着跑前跑后的。
“那是王奕的人,交换过去九年了,”阴京华低声回答,王奕是曾经的“正林的天下”的领军人物,“整整十一年的正处,半年的县长,十年半的区委书记。”
“问题是还在抢救,不一定死,”黄汉祥有点犹豫,正林的天下跟黄家人不算特别对付,但是郑飞跟老爷子还有交情,那个区委书记丢在外地回不来是正常的,但是黄家人想过问,那也是正常的。
“啧,”阴京华咂一咂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到黄总不满地看自己一眼,他才苦笑一声,“我是有点担心,会不会……塌第三座桥?”
“这个啊……”听到这话,黄汉祥就是一声苦笑,原本他想说,一般人没胆子再搞第三次了吧?可是想一想,陈太忠那家伙纯粹就是个夯货,根本不能以常情度之。
没有证据显示,秦阳垮塌事件跟陈太忠有关,这家伙现在还在燕京呆着呢,但是黄总和阴总都能确定,就是这家伙干的——所谓脑补,是不需要讲证据的。
“你跟他说……”黄汉祥的嘴巴张到一半,发现自己真的没法说下去了,他能说什么呢?原本他以为,离了自己的相助,小家伙是搞不出来什么事儿的,现在倒好,人家光天化曰之下干掉一个厅长……
尤其令黄总郁闷的是,他还得伪作不知,要不然不但是自打耳光,也容易被别人嚼舌头,说不得亲自拎起电话拨了过去,“小陈,这两天就在燕京呆着吧,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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