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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的城府本就比叶文深许多,只是叶文连续几次的云淡风轻,让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才会显得有点话多,啰唣的说了许多。
直到此刻,见那叶文再一次淡笑后,杨恒反倒冷静了下来,也不着急去提了,指了指不远处的古木林野道:“时间还早,去哪里说。”
叶文猜到杨恒的事情,自然不能泄露,古木林野此时的人并不多,去哪里也不容易被发现,这便跟着杨恒一齐前行。
入了古木林野之后,杨恒寻了个最为僻静之处,飞身上了一株枝叶茂密的大叔,叶文也紧随其后。
两人站定之后,杨恒将灵觉放出,探查一番,再无人迹,这才仍旧绕着圈子慢悠悠的说道:“此事我一人也能去做,若是我早就想透了这一层,也不至于让叶师弟你这次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但我以为既然已经出了此事,叶师弟应当想要报仇才对,不过瞧师弟你此刻的模样,丝毫不见愤懑,多半是有了那些个道士、和尚的修行之心,早已放下了,那不说给你听也罢,省得徒增你烦恼。”
杨恒这一番话出口,叶文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笑容这便收了起来,出言问道:“杨恒师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啰唣了,有什么法子请直说便是……”
说到此处,叶文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要上了杨恒的套子了,忙又补充了一句道:“做是不做,我听了才知道。”
杨恒见叶文比起早先警觉了许多,这时候也明白了叶文这厮怕是经过这一劫。变得更为冷静,那股子心高气傲多半压制在内心深处,倒是聪敏了许多。
叶文机警,杨恒并不会懊恼。心中倒是高兴,这厮越是机警,那与他一齐对付乘舟,也就越是不容易出什么纰漏,至于自己,杨恒绝不认为叶文能够戏耍到自己哪怕分毫。
话说到此处。杨恒也就不在兜圈子了,当下直言道:“这一回你出事之后,我便想明白了,你和十字营的兄弟加上其他几位,这般伏击乘舟,几乎就是找死的事情。你想,即便伏击成功,照你当日的说法,对外称只是个误会,可那些武圣如此看重乘舟。便是没证据,也不会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得罪的可是六大势力的最强者,整个武国的最强者,将来便是顺利从灭兽营学成,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你那师父留你下来。可这里总归是总教习王羲统领,他和其他武圣一般,知道你伏击了乘舟之后,即便没有证据说这不是误会,也会对你多有猜忌。”
叶文见杨恒如此诚意分析,和自己所想的不谋而合,也就微微松了心思,想着杨恒或许真有什么新法子对付乘舟,且能想到这些,多半这法子不会和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愚蠢。
叶文并不担心杨恒对他算计。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始终不会表露自己的态度,等杨恒全部讲出来再谈不迟。
当下,叶文也就接话道:“杨师兄所说,我这些日子在那律营羁押地中。也都想了个通透,便是伏击成了,也要受到猜忌。伏击不成,便是现在我这个结果,这事我做得确是愚蠢至极,无论如何,我都是输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揍了乘舟一顿罢了,即便是揍得再狠,又不能废了他,也不能杀了他,于我来说……唉……”
说道最后,叶文连声叹气:“对师父,对其他人,我自然要说想明白了,对你杨师兄,我同样也要说想明白了,以前我的确是极为憎恶乘舟,甚至想杀了他,可经过这次,我知道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释怀。只是这释怀,对外来说,便是我对乘舟没有了什么憎意,对你杨恒师兄说,我是不想再有憎意了,和一个得势之人作对,不如和得势之人做友,且仔细想想,乘舟这人,你若不去招惹他,他的性子,确是值得你敬服的,做兄弟或是朋友都不错,这才是聪敏之人的选择。”
叶文的这番话,丝毫没有破绽,便是杨恒说出去了,便是让他师父曲荒听见,也只能说他无法解开和乘舟的死结,但却不能说他又什么恶意,也不能说他心胸窄小了,心胸宽广之人,有二,一是如佛家所云,见众生如平等,做到真正的宽厚仁慈。二就是知道什么人当交,什么人不值得交,什么人虽然不喜,但却因为对方性子让人敬服,而选择至少不去敌对。
人很难做到第一种,但做到第二种的却有不少,第二种做得久了,习惯了,涵养也就越来越高,见识也就越来越广,以后再遇见些许事情,当年觉着耿耿于怀的,现下便只认为是一件小事了,每个大成之人,也都是如此成长起来的。
杨恒听过叶文之语,心中对叶文的变化,甚至都有些佩服了,这厮看事情的角度渐渐有了接近自己的感觉,好像和自己的想法都有些契合起来了,想想这两年自己和叶文的相处,有意无意和他也提过类似的话,说不得便是心底里受了自己的影响,加上此事的爆发,促使他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不过如何改变,杨恒已经不关心了,只知道叶文的眼光变得更远,自己这事想要劝服叶文一同去做,便更加容易了。
于是杨恒点了点头,笑道:“叶师弟能想到这一层,做师兄的确是敬服的很,既然师弟能有这等眼光,那师兄便直接说了,此事有师弟相帮,便不会再有错漏,当然师弟若是跟着师兄一起做,那自然也要承担有哪怕一丝丝错漏所带来的后果,不过师兄觉着这错漏的可能性应当没有,只要你我联手。师兄一人去做,虽然也能做成,但出问题的可能就要大了许多。没有师弟同行,师兄也就不打算去了,只是胸中咽不下这口气。”
叶文见杨恒都说到这个话上了,当下应道:“师兄说的到底是什么法子。但讲无妨。”
“此事还要看诸位武圣能否将乘舟医治好,若是乘舟战力仍旧不能恢复,那他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杨恒没有直接讲出一切,而是反问了一句。
叶文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因此杨恒一问,他便答道:“自是留在这灭兽营中。轻松惬意,若是他还有什么亲朋,也能一并迁了进来,若是去其他地方,他没什么战力,便是那些武圣中有人愿意收留他,也不如这灭兽营安全,时间久了,那些势力的普通武者,也会看不惯他。欺负于他,以乘舟对我们有仇狠报的性子来看,他哪里忍受得了。”
杨恒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若是乘舟战力真个在这半年之内恢复了,咱们就只好如叶师弟所讲,压住仇恨。放下仇恨,甚至和乘舟化解仇恨,做个朋友,至少不再是仇敌,别让他以后找咱们麻烦。”
“噢,我是想明白了,师兄也想明白了?能咽下这口气?”叶文听杨恒这么说,便这般去问,虽然他知道杨恒多半不是在套自己的话,是真有法子请自己一起对付乘舟。但还是想要探探杨恒心底所想。
“师弟在律营的几日,师兄也在想,同样也想得明白。”杨恒点头道:“这事很简单,若是一个武仙找了你几次麻烦,但是最后的结果。没死,伤也都好了,你会对他有什么仇怨吗,怕有的只是敬畏,根本不会去想到报复。”
说到此,杨恒停了停,又道:“乘舟自然不是什么武仙,但至少在武圣们尝试医治他的时间之内,在武圣们没有放弃尝试的时间之内,他和武仙没有什么区别,六大势力,咱们看见五大势力的统领都来为他如此奔波,五位武圣啊,咱们得罪乘舟就是得罪了五位武圣,若是这般想,那仇恨自然就化作了敬畏,人家这许多武圣,碾死你都是轻而易举的,现在没有动你,你还能怎样呢?”
说到此处,杨恒话锋一转,道:“不过,当武圣们确认了乘舟这厮战力难以恢复,彻底放弃了对乘舟治疗的尝试之后,这乘舟就会从天上掉下来,这便是咱们可以利用的时机了。”
“何以见得?即便放弃,以他们的气度,也不会抛下乘舟不管,方才咱们不是说了,乘舟可以留在灭兽营,也有可能其他武圣会收留他。”叶文说道。
“此话不假,但师弟也知道,这是武圣们的气度,总不能看中一个天才的时候,就一拥而上,当天才不是天才之后,就弃之敝履,咱们从在三艺经院起,就被教习教导,精忠勇义,这最后一个义字,代表武国的几大势力自己都做不好,又如何教我们,所以他们留下乘舟是义,但乘舟没了战力,时间一久,义还在,可未必再对乘舟有任何的重视,乘舟便是死了,也只当寻常武者案去查,查不出来,也就算了。”杨恒冷笑道:“这个义字,若是建立在生死至交的基础之上,才会是真的义。这些武圣对乘舟可从没有什么生死之交,他们的义只因为乘舟战力卓著,天赋极佳,说到底,乘舟不过是一个宝贝,他们想要得到宝贝,自然一拥而上,宝贝没用了,他们要顾忌情义,不好扔掉,自要给宝贝一个归宿。这样的义可不是咱们在三艺经院学的那种真正的义,没有兄弟情义作为基础,自然很容易淡化。”
杨恒一番话,听得叶文心中也不自禁的佩服,这位师兄对人性的了解可比自己更要透彻多了,当下也都暗自记在心中,慢慢去学会如何猜透人心。
“所以,若是乘舟战力半年内仍旧无法恢复,武圣们多半也会丧失信心,当然这要视情况而定,若是他们一直在不断的为乘舟寻药、治疗,那这事也只能作罢。若是他们都离开了,乘舟也决定留在灭兽营了,再无其他迹象表明还有武圣对乘舟寄予厚望,那我的法子就可行了,自然这半年时间,你不在灭兽营,观察武圣们对乘舟的态度一事,就由我来做。”
说到此处。杨恒本就外放的灵觉,更是细细的探查了一番周围,除了小虫之外,四周围再无任何活动的生命。这才说道:“半年后,乘舟要决定留在此地,也必然会回乡一回,他家乡在柴山,和那罗云是同乡,到时。咱们与他们回柴山的路上,只待他们下了灭兽营的飞舟,需要回去的路上,设计引他们去荒兽领地,随后……”
杨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箭双雕,咱们最憎恶的是乘舟,可罗云也是六字营的人,且他和乘舟必然会一齐回去,想要避开他,单独伏击乘舟比较麻烦。不如就连他一齐……”
杨恒又一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跟着道:“只要乘舟战力未复,我一人对付他二人也没有问题,但总要坚信许多,你战力虽然比罗云稍弱,但这半年。望你抓紧修行,灭兽营能够学的,也都学全了,去了外间,只是少了那灵影碑和炼域的磨练,但以叶师弟的天赋,勤修之下,半年内的提升还是会远胜过寻常之人的,到时定然能与我合力对付乘舟、罗云二人。”
说到最后,杨恒嘴角一咧。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文道:“师弟以为如何?师弟这一次就是错误的估计的大势所在,众武圣都看中了乘舟,且那白蜡远不如乘舟的潜行术,被乘舟探了个底朝天。咱们今日之话,说过就算。乘舟和任何人不可能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罢了,也不会有什么在请他人去试探乘舟、罗云之事发生,到了那天,乘舟回柴山那天,才是我们再见之时。
这之前,我不会与你有任何联络,到灭兽营闭营之前的几天,我决定去向之后,再联络你商议细节对策,不可能有人知道咱们的动向,乘舟也不会知道,他再见你时,便是他的死日。
咱们也用不着鹞雀那般麻烦,此刻就说好,半年后七月初七至十二这几日中的一天,我会在禹江东门等你。”
叶文面色严肃,想了片刻,忽而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师兄的法子,确是甚好,只求乘舟战力再也恢复不了。”
“师弟果然不会忘记乘舟给咱们的耻辱!”杨恒畅快一笑,自然这笑是无声的,只是眉眼大笑罢了:“既如此,只要他战力不复,便是天要收他的命,也只有他的命,才能化解你我的耻辱。”
说道最后,杨恒的大笑化作了狞笑,叶文也被杨恒的言辞所感染,即便是他已经决心做个有城府的人,也还是忍不住一同恶狠狠的笑道:“师兄所言极是,乘舟的命才能化解我们的耻辱。”
“此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包括白蜡等人,这半年时间,我不会做任何对乘舟不利的事情,相反还会显得很友好,若是你从其他途径得到灭兽营中的消息,切莫怀疑我之用心。”杨恒郑重叮嘱道:“除此之外,祝师弟好运。”
叶文见说到此处,也知时候不早,这便郑重点头道:“师兄之意,师弟明白,多保重。”
话到最后,叶文拱了拱手,先一步从高树上溜了下来,灵觉探查左右无人,便顺着舟域的方向大踏步的朝着古木林野之外行去。
杨恒则一直站在那株高树之上,只等着老远看见叶文出了古木林野,他也没有挪动分毫,如此又呆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杨恒才开始在古木林野之内奔跑起来,从一株大树,跃向另一株大树,就好似平日弟子借助这里的地形,修习潜行或是身法一般。
如此做,自是因为谨慎,虽然方才并无任何人经过、偷听,但杨恒怕有疑心重的人,先看见叶文出了古木林野,再又看见他在古木林野之内,会把他和叶文联系起来,如此才会等了许久时间,且等过之后也不着急离开,只在古木林野之中修习起身法来。
当叶文来到舟域时,已经有一部分人到了,叶文分别送了每人一件兽材,都是他在这几年猎兽时所得的,若作为灵宝之才,用处并不大,但胜在造型奇特,拿来雕刻一些事物,佩戴起来,或是凶悍或是凌厉,倒是有些意思。
所以将这些物件送给其他几人,也是叶文笼络人心的手段,自然最重要的还是他送给这些与他一齐被驱逐出灭兽营的弟子时说的话。只道此次是我叶文拖累了诸位,叶文自幼不是大富之家,也没有什么名贵之物相赠,这些都是平日收集。算是战利品,希望诸位师兄、师弟离开以后,莫要在怪罪我叶文,将来咱们相见时,就似王进大教习所说,还能出人头地。也都还是兄弟。
一番话说过,却有几人心生感动,也都动情回应,毕竟此时再去埋怨也早无意义,和叶文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自然,有人动情,也有人漠然,依旧心中对叶文十分怨恨。叶文却丝毫也不以他们为意,这般做当然是为了显露自己的气度,好让这些人以后回忆今日。想到自己绝对是一个可以相交之人。而对于那些已经动情的兄弟,这般对那些冷漠的兄弟也不在意,更能加深他们心中印象,将来若是有事,这些人可是值得大好利用一番的“兄弟”。
不长时间,剩下的人也都来了。叶文同样一一增了兽材一件,也说了同样的话,直到十字营的一众人等到齐,十多人一起便上了飞舟。
高虎从弦窗下望了一眼,只叹道:“走了便走了,老子将来照样是条好汉。”
话音未落,飞舟已经腾上百里高空,飞出了灭兽城,到那山谷之间换乘了外间的远距离飞舟,这一次再没有任何耽搁。瞬间飞上万里高空,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才有一些弟子发现十字营的人不见了,同样高虎等八人,以及那排名最后的三位的营中。也发现他们同营的弟子少了。
自然,这些事统统都上报到了大教习处,大教习给他们的解释便是,这些弟子因为某种原因,被送出了灭兽营,不再回来,算是和之前淘汰出去的人一般。
用淘汰的说法,总比驱逐要好上太多,这也是灭兽营没有对叶文等人做绝,所采用的法子。
与此同时,在医药阁的天台之上,谢青云依旧盘膝打坐,他忽然发现前一天的三株大成药王的灵气都堆积到了元轮的深处,形成杳渺白雾,缭绕其间,再也不出来了。
谢青云试着去调动这股子灵气,却是丝毫也没办法,他们好像独立存在一般,或是被那元轮所吸引,驻留在了其间。
原本依照陈药师等人当日导纳,这灵气只应漂浮在元轮之上,缭绕元轮之外,而如今却深入到了元轮之内,若是不用心神去探查,还以为灵气消失不见了。
这一下,谢青云不由得不大吃一惊,想到陈药师等人说过,要等待其他药物的灵气来后,再一齐冲击龙脊中封印自己的气劲,可如今这灵气似乎进入了元轮之内不想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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