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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出病房,始终保持着电话贴在耳朵上的姿势。
半分钟不到,张奇边打着电话,边推门进来。
“爷爷,大哥想和你说话。”他又点了下手机,免提的话筒里很快传来一声清楚的“爷爷。”
张建国激动地脸上有了红晕,瞳孔猛然收缩,张奇抓上他的手,紧紧的抓着。
身为一个医学博士,他知道他最后的时间已经到了。
张建国终于闭上眼睛,非常的安心,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刚才那声“爷爷”的确也是出自他的孙子之口,只是此孙非彼孙。
张清士推门进来,听到生命监控器发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就知道他戎马一生,举手抬足间都令万众瞩目的父亲,去世了。
有人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有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个年过半百的军中高官却缓缓弯曲了双膝,对着病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人跪了下来。
是他太不孝了。
安小芬抱着孩子走后,张建国曾经命令他出去把他们找回来,如果真怕宫凝袖接受不了,就说是他的远方亲戚。
他却没有那个胆量,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在形容憔悴,水灵不再的安小芬和风华无限,谈了一手好钢琴的宫凝袖两者间,他的天枰早就偏向了后者。
是他小人了,如安小芬告诉孩子的那样,他就是她认错的人,她和孩子再也没有出现。
每次回张家老宅吃饭,张建国把他一个人叫到书房时,总会感叹那么一两声,那个是张家大孙子的孩子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生活的又怎么样?
张奇今年二十七岁,那个孩子大他三岁,今年三十岁。
三十而立的他,到底有没有结婚生子了,也许是年纪大了,人就容易缅怀往事,这段时间,他经常梦到那个孩子。
那句“爸爸,爸爸,你真的不是翔翔的爸爸吗?”萦绕在梦中,有的时候人是醒了,魂跟着那句话,倒退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天。
张奇把张建国还有温度的手放到被子下面,起身把发出尖锐声音的检测器关掉了,然后按下床头的按钮。
几秒钟后走廊里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张建国的军衔和地位,自从他住到这里,享受的就是国宝级的待遇,更不要说“国宝”的情况每个医务人员都预见了,再好的仪器和药物也拖不到明天。
军医和军护冲进来后,顾不上对两个军衔比他们高出不知道多少的男人敬礼,直奔到病床边,一番检查后,军护替张建国拉上白床单。
“张老已经去了,两位将军节哀顺变。”军医的声音有些颤,这种国宝级别的红色英雄死在他当班时,一个不当心,他是有可能会受到处分的。
“辛苦你们了。”张奇对他挥挥手,“先出去忙吧。”
“你知道他在哪里。”没有外人在病房里,张清士问张奇,虽说是问的口气,口气俨然是肯定。
从张奇冒充他录在手机里的那声“爷爷”,他就敢肯定张奇早就知道翔翔在哪里。
对这个二十七年没有见过面的儿子,忽然就起了无限的憧憬,他现在长成什么样了?多高?多重?工作好吗?有没有娶妻了?妻子贤不贤惠?
张奇直视着张清士,“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
“我已经见过他?”张清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每一天,他都会看到很多人,或者说很多人会看到他,他真的没有对任何一个年纪相仿的人有特别深的印象。
“他现在是b市市长莫池瀚!”
张奇说完这句,就转身出门了。
以张建国的地位和身份,他的后事,就连张家人都没有办法做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上面的安排,在摄影机前面露出面色沉重的一幕就可以了。
也许是忽然有亲人离世,张奇特别的想傅歆,走出医院,他倚在一棵树边拿出手机拨了傅歆的电话。
手才按下五个数字键,有电话进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愣了愣。
打电话的人很有耐性,没有因为他一直没接而挂线,张奇划过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人直接问:“他怎么样了?”
张奇抬头朝天空看去,万里无云,是北京难得的好天,阳光有些刺眼,他闭上眼睛,“他刚才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很久,他挂了电话。
莫池瀚的助理敲了很久的门都没声音,壮着胆推开市长办公室的门,他看到刚新任b市市长的年轻男子,坐在大班椅上,眼睛一直盯着某个地方,精神恍惚,面容僵硬。
他有些好奇,走进去一看,发现他一直看的地方是他捏在手里的电话。
“莫市。”助手把一沓需要他批阅的文件放到他手边,“这些文件都是要您过目的。”
莫池瀚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话,依然呆呆的看着他捏在掌心的手机,思绪早穿过斑驳的岁月回到那一天。
那是他第一次被除了妈妈以外的人抱着,那个眉眼都凌厉的中年男子,等屋子里没有人,亲亲他的小脸,慈祥的告诉他,他是他的爷爷。
还变魔术似的从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他。
这是他长到三岁第一次吃到巧克力,看他嘴巴长得大大的,却只咬了一小口,而且吃了第一口,就不肯在吃第二口,好奇地问他,“翔翔,巧克力不好吃吗?”
他摇头,生怕别人抢走似的,把巧克力紧紧抓在手里,护在胸前,“剩下来的,我要给妈妈吃。”
中年男子脸色上的表情蓦地一僵,继续,更用力的抱住他,“翔翔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直到他长大懂事,才弄清张建国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那是对他的心疼和怜惜。
是啊,红色贵族张家的孩子,长大三岁才吃过巧克力,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
无容置疑,他是个好爷爷,却又不是个好爷爷,因为他不喜欢他的妈妈。
很多人说,往事如风,遗忘最好的办法就是新欢和时间,如果你还没有忘记,那只能说新欢不够好,时间还不够长。
张建国给他最深刻的影响,无非就是那块巧克力,自从他有了经济能力后,就开始购买不同的巧克力,不管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只要市面上能花钱买到的,就没有他没吃过的。
新欢已经足够好,可是,他却始终忘不了那块巧克力的滋味。
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不是忘不了巧克力的滋味,而是忘不了,第一个除了妈妈以外人的拥抱,他的胸膛那么的宽厚,那么的温暖。
时间不够长吗?二十七年过去了,他已经三十岁了,时间真的够长了,可是他就是忘不了。
助手看他脸色难看的可怕,不敢看他,快步退出办公室,他喊住他,“许助,麻烦帮我泡杯咖啡。”
……
和莫池瀚短暂通话后,张奇也不想打电话给傅歆,平他的情绪影响到她。
他朝马路边走去,随着张建国的去世,很多往事也跳到脑海里,知道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确是通过张建国的口。
却不是张清士想的那样是张建国主动告诉他的,而是在他十岁那年,无意走过虚掩着的书房听到了张建国和张清士的谈话。
原来他还有个名字叫“翔翔”的哥哥。
没有像很多小孩子,在得知这个家除了他还有第二个宝贝存在后的各种不满,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非常期盼。
等张清士离开书房后,他就进去找张建国。
对他追问那个叫“翔翔”的男孩,张建国显得很欣慰,他把他抱到腿上,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告诉他,“翔翔是个和你一样可爱的男孩子,他的身上留着和你一样的血,你们都是张家的好孩子……”
拢回飘远的思绪,张奇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明知张建国即将离开人世,却连一声“爷爷”都不肯叫的莫池瀚,他真的会是张家的好孩子吗?
他敢保证说,接近傅歆没有任何的目的吗?
他敢保证说,张清烈和张玲玲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吗?
……
喝着不加奶和糖的喝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内壁,莫池瀚也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独自一个人的打拼,他以为自己早冷漠无情,随着得知妈妈的死讯,他不是应该是连血都是冷的了吗?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张建国弥留之际喊出的那声“翔翔”,会身一颤,他是那么的想哭呢?为什么在听到张奇说他已经去世后,心头那么的难过呢?
他忽然很好奇张奇怎么知道他就是当年的翔翔,于是,放下咖啡杯又拨通了张奇的电话。
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个,像是双胞胎那样,张奇心灵感应到他还会打电话给他,手机就住在手里,第一时间划过接听键。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电话一接通后,依然没有任何的称呼,莫池瀚直截了当的问张奇。
张奇像是早猜到他会打电话来问,“患你母亲病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
说来也的确是巧合,张奇偏偏上的是军医大学,授课的教授举了个疑难杂症的例子刚好用的是莫池瀚母亲的图片。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用做教学用的资料里,并没有人的长相。
张奇却根据那张时间是二十七年前的病情确诊书,猜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翔翔的母亲。
他私底下去调查了翔翔母亲去世的地址,从心理学的角度,他很快找到了北京福利院。
果不其然,那个女人去世的前几天,福利院的确接收到了一个小男孩,他拿出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当年的老阿姨戴着老花镜仔细看了会儿,一个劲的说好像。
莫池瀚就是当年的翔翔,也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那时他刚上军医大学三年级,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些年,越来越想找到翔翔的张建国。
很多事,他不说,不是因为自私,而是有他自己的顾虑。
私底下调查了莫池瀚,他已经是b市某个区的区长,真正的年轻有为,看样子,没有张家的庇护,他过得非常幸福。
生在张家,长在张家,所有的人都以为特权家庭的孩子,哪怕是横着走都是可以,事实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身在特权家庭,如果不想坑爹,坑祖宗的话,行事说话比起一般的人更要谨慎。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看似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真的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要说。
这一次是张奇打算挂电话,莫池瀚忽然说:“傅歆是在的部队里吗?”
张奇“嗯”了声,没有否认。
“看样子,你真的很在乎她。”莫池瀚又随口扯了句。
张奇真的是太聪明了,知道张家即将要发生未知的大事,怕有心人乘机对傅歆怎么样,把她带到了地方人员根本不可能进的部队。
张奇蓦地加重口气,脸色变得很严肃,“莫池瀚,我不管你多么恨张家,多么想报复,傅歆,我劝你离她远一点。”
傅歆是他的底线。
“哦……”莫池瀚以为拖长口气,“听你话里的意思,我还就要离她近一点。”
张奇笑了笑,“只怕你没这个可能了。”
莫池瀚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我来北京之间前,已经把她的手机另外设置过了。”除了他的号码,其他电话一概不能接通。
莫池瀚狠狠地挂了电话,心里烦闷,手一扬,咖啡杯被打了出去,剩于的半杯咖啡泼到墙壁上。
雪白的墙壁沾染上了褐色的液体,或星星点点,或大块斑驳,非常的狰狞可怕。
莫池瀚盯着看了很久,忽然阴测测地冷笑了起来。
他进不去部队,难道傅歆就不会出来吗?
……
话说葛家那边,卓灿按捺不住对葛馨予的想念,处理完公司这段时间堆积起来的事务,就飞奔去了b市。
葛母也是真的偏心,得知葛馨予怀孕后,就把家里的钥匙给卓灿配了一把,卓灿拿着钥匙,正想轻而易举的进了葛家的门。
葛正龙和沈雅文虽然离婚了,按照b市人的规矩,这里还是葛家,葛封和葛馨予还是姓葛。
忽然背后传来喊他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阳光下,正站在一形迹非常可疑的猥琐男。
卓家嫡孙的修养非常好,没有因为他衣衫不整而露出鄙夷,但是,对这样的人认识他,他显然很意外,蹙了蹙眉,不可置信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叫我吗?”
那个男人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叫卓灿吧?”
卓灿点头,只觉得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看着很眼熟,“我是卓灿。”
看他点头,那个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男人大步走到他身边,“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为了表示他就是他,他对着卓灿裂开嘴,露出他招牌似的笑容。
卓灿被他喷出来的,估计都能熏昏一头牛的口气激的朝后退了一大步,再怎么修养好,在闻到那么难闻的口臭,也没风度了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啊”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就想眼前的这个猥琐口臭男是谁了。
他离开b市的时间不长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葛正龙由原来的人模人样,变成了眼前鬼似的样子。
认出葛正龙后,已经说到一半的话,生生的就改口了,声音带着尖锐的震惊,“葛叔叔,你发生什么事了?”
葛正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是挠头,一半人都是为了掩盖窘迫而挠头发,他则是实实在在的挠头。
谁让他头上真的没头发了呢。
头皮澄亮澄亮的,手挠过,还能看到颜色明显不一样,一看就知道好久都没有洗头了。
靠的近,卓灿听到他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葛叔叔,要不我们一起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一开始,葛正龙还和他客气,肚子叫到不知道第几遍,他也就默默的跟上卓灿的脚步。
别墅区门口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餐馆,以目前葛正龙的穿衣打扮,一看就属于很多大酒店明文规定,不准入内的衣冠不整者。
卓灿不想再伤他的自尊,就选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小店。
让葛正龙点菜,他虚荣心作怪,连声说不饿,把菜单推给了卓灿。
卓灿看到他布满污垢的手指甲,嘴角抽搐了几下,翻开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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