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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不会任事态无止境的溃烂下去,他怎么允许别人伸手来伤害他的穆西。

简白电话里声音极力保持平和,旁敲侧击问到了龚文的行踪。没有急匆匆的挂断电话,怕端倪露得太多,越发引人关注,只当季江然的一笔风流史掀过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约好张丽敏有时间一起喝茶之后,笑语吟吟挂断电话。

心马上沉到谷底去:“龚文果然在这里。”

季江然转身出门。

掏出手机给手下人打电话,让人将龚文找到之后带到他面前来。

刚坐到车上,不好的消息又传来。

是警察局的朋友打来的,说是接到了匿名人的举报,说他的亡妻顾浅凝还活着,指出这是一桩诈骗案。

那人自是不信,电话里笑着说:“二少啊,你说现在的人多能扯,这种瞎话都编得出来。报纸我也看了,是跟二少奶奶的轮廓长得有一点儿像,也不能说就是二少奶奶啊……看来你是招惹到什么人了,树大招风,你得防着点儿。这年头得了红眼病的人还少么,就是见不得别人风流快活。”

季江然故作姿态,无奈的苦笑:“有老婆的时候找个女人,全世界的人盯着你,现在单身一人了,再找个女人打发时间,还是一样的麻烦。当我们男人清欢寡欲呢是吧?换换口味都不行?”

那人就在电话里哈哈笑。

两人肆意调侃了两句,挂断了。

季江然的心里却沉重得没法再沉重,堵得满满的,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一张脸面无表情,阴森冰冷。

只薄唇紧紧的抿着,连唯一的绯色也失去了。

就算警察局的人现在不信,以为是一场闹剧,却不代表接下来也不会信。有心人知道先将照片刊登到报纸上,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接着就报到警察局去,可见逼得有多急。一旦警察局的人不相信,他们马上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佐证。只怕下一秒舆论就会泛起来,压都压不住。

所以,他怎么还笑得出?

季江然极少有这种手脚冰凉的时候,很少这样怕过。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怕了,若说他怕什么?真的害怕有一只魔爪伸过来,会将他的穆西带走。

顾浅云正式和郑方离婚了。

将东西收拾好,找来搬家公司拉走。就先住到顾夫人的家里去。

将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起来,还有那些零散的东西,不过那些珠宝她没有要。用郑夫人的话说,都是花郑家的钱买来的。几年的青春都亏进去了,这样赊本的买卖也干了,还要在这一点上让人说贪便宜吗?顾浅云的眼皮还不至于浅到那种程度,否则就不会和郑方离婚了。

郑夫人自己不方便过来,就派了信得过的下人过来。明着是帮顾浅云收拾东西,实则就是看着她,怕她把不该拿走的东西都收走了。

郑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看到顾浅云忙里忙外的整理东西。

那样的情形有点儿像以往他出差的时候,顾浅云就是这样里外屋的想着,什么东西忘记给他装上了。

最后顾浅云提着箱子出来。

“就这些了,贵重的东西我一样没拿,你们自己数一下。首饰都在梳妆台上了,这些年的全部。除了我花自己娘家钱买来的那些。”

郑方掐灭手里的烟:“那些首饰本来就是你的,你拿走。”

顾浅云说:“算了。”

大件都搬走了,她提着两只箱子出来。住了多年的大房子,这一刻走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没有留恋,还是一无返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那双拖鞋还摆在玄关处,郑方坐在沙发上看着,忽然一阵由心的烦燥,将手边的抱枕扔了出去。呵斥下人:“她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下人看到郑方发疯,快速离开,去跟郑夫人报备了。

诺大的房子一下空下来。

其实最初的最初他们有一段甜蜜时光,跟这世上无数的小夫妻一样。对一切都是新鲜的,包括生活。那时候哪里知道几十年如一日的面对一个人可能会厌倦,也可能失了新鲜感,再也提不起兴致。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想过,只知道两个人的生活是肆意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样的组合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感觉奇妙。

慢慢的就走到了今天,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再没什么新奇可言。就算对方是一块宝藏,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也该挖掘清楚了。

于是,分手啊。

郑方郁闷的再点着一根烟。

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顾浅浅打来的,问他:“你跟她离婚了?”

是离了,可是郑方想不出这关她什么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浅浅就有些得意洋洋:“那我们以后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吧?”

郑方直接说:“我们没有以后。”

“郑方,你什么意思?”

郑方就说:“我没意思,玩够了,还有什么意思?”

顾浅浅那个横冲直闯的性格,挂断电话却直接过来了。

门铃一直响,一直响。

郑方被吵得头脑,起身去开。

是顾浅浅,她已经挤身进来。看到到处乱糟糟的,抱枕还扔得可地都是。

看来是真的一拍两散了,这一次顾浅云倒是干脆。

郑方眉头蹙起来:“你跑来做什么?我现在不想见你,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顾浅浅直接质问他:“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安置你?”郑方像听到了笑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你有什么义务可言吗?”

“你睡了我,不打算负责了是吧?”

郑方只会笑得更甚:“你被那么多男人睡过,你怎么不找他们负责啊?我说我爱你,你就信?顾浅浅,你长点儿脑子吧,男人在床上跟哪个女人都说爱,可那种爱不是心动,你懂了吧?更不想跟她过日子,要是没个女人都跟你一样死皮赖脸,我还不被她们给烦死啊。”

没想到她会想着缠上来,实在让他感到头疼。

像顾浅浅这样的女人,睡起来该是很方便的。当时就以为甩起来也一定容易,才忍不住对她出手。

顾浅浅不过是有一丝遐想,郑方给她买了房子,而郑方又在这个时候离婚了,便以为是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郑方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别做梦了,没有男人会把你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当老婆,我这样的家庭更不会。我还不想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你想钓金龟,再去其他男人那里碰碰运气吧。”

话要说到这样难听刺耳的地步。是个人都会气炸肺。

顾浅浅扬手打了他。

“郑方,你混蛋。”顾浅浅眼眶红了,气得嘴唇发颤:“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郑方心情不好,而且是糟糕到极至,她却偏往上凑,不遍体鳞伤才怪。

一字一顿:“你就是个出来卖的,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自己会不知道?”他恶狠狠的说:“人尽可夫!”

顾浅浅还想打。

手腕一下被郑方钳制住,扬手将她打的一巴掌还了回去。

骂她:“贱人。”

顾浅浅的嘴角被打得裂开了,耳朵嗡嗡的响。

怎么走出来的都不知道。

那个人性中最丑陋的一角被郑方给揭开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哪一样都是她最不想承认的。

所以鲜血淋淋,她没有打败顾浅云,在这一场姐妹的战争中两败俱伤。

坐上车回家,回郑方送她的那套房子里。路上想起来,不过只付了首付,哦,天哪,她还不完全算那套房子的主人。

可是,就连以前的家她也回不去了。记得路又怎样,跟顾浅云也不是不能争。但是,就算真的给她,她也不敢回去住。她俱怕自己的妈妈,可那一间房子充满了她的气息,她拼命的想逃都逃不掉,又怎么可能想要回去。

顾浅浅整张脸埋进掌心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季江然像往常一样,中午回来陪穆西吃饭。

穆西坐在沙发上等他,看到他进来。高兴的跳下来:“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都饿死了。”

季江然将西装外套直接丢到沙发上,把她接到怀里来。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嫣那样明亮晃眼,他弯起唇角,宠溺的不得了。

“傻了么,饿了你不先吃。”

穆西撒起娇来也是好本事,只会将男人的骨头都拿软了。

季江然就曾问过她:“这个不会也是你们基地训练的一项科目吧?”

穆西一脸委屈:“我从来没对其他男人撒过娇,就对你一个人这样,你竟然这么怀疑我。”

季江然挑起眉毛:“我没怀疑你,我是被你拿软了。”

“绍然呢?”季江然问她。

“让他先吃了,小孩子不禁饿,这会儿在楼上上网呢。”

穆西亲手做的菜,都是季江然喜欢吃的。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的碗里:“多吃点儿,你是一家之主,要赚钱养活我和小包子,最辛苦,功不可没。”

季江然弯起唇角:“应该的。”

季江然吃了很多,明明已经很饱了,可是仍旧觉得哪里空。就说:“小西,弄两块西瓜吃吧,有点儿热。”

穆西说:“好,我去切,你到沙发上等着。”

季江然扯下领带去沙发上坐,眼风扫了茶几边的垃圾筒一眼。

怔了下,转身叫她:“小西……”

穆西微笑着回过头来,厅外反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双颊泛着一点儿红晕,那样子仿佛是欢喜。

看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催了他一句:“怎么了?叫住我又不说话。”

季江然伸手叫她:“到我这里来。”

穆西莫明其妙,但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季江然将她揽到怀里来,下巴抵进她的肩窝里,沉沉说:“这个时候不需要那么懂事,心里那么难过,为什么还要努力的微笑着给我看?”

穆西脸上的笑容果然一点一点的褪下去,平抚了,嘴角也放得很平,整个人僵在那里。

她早上也看到报纸了,茶几上放着一份,是下人按时放到那里的。她看到了照片和报导,知道这是山雨欲来之势。却只是平静的将报纸撕破扔到垃圾筒里。

伸手环上季江然的腰。

“我没有装作不难过的努力微笑,我本来就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天我早就想到了,当我决心要跟着你的时候,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怎么那么傻。”季江然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一丝沙哑:“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穆西手臂收紧:“江然,我们给绍然改姓吧,瞒不住的,总有一天都会被发现。不如堂堂正正的让包子认祖归宗,他本来就姓季。你说过的,有很多人会疼宠他,所以即便少了一个妈妈,对于包子那么强大的小孩儿来说,一定没有什么。你会替我好好的爱他对不对?”

季江然的眼眶红的厉害:“我没办法答应你,因为我不能替你好好的爱他,这一次我一定要陪着你。”

穆西捶打他的胸膛。

“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当初之所以抛弃一切顾虑回到你身边,就是觉得你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一定可以把包子养得很好。有你陪在他身边,比有我陪着要好。我就是这样想,所以把他带回来了。”

季江然根本不肯听她的话,无论她说什么,他一句也不听。他就像个偏执狂,如果她有事,他一定会陪她到底。

其实穆西想过,既然东窗事发了,是不是自己安静的回去比较好?闹大了,等到基地来人将她绑回去,性质就变得更为严重。她真怕连累到季江然,毕竟季江然曾是他们打击的对象,虽然一切被她掩盖过去了。可是仍旧敏感得害怕被扒出来,到时候他一定没办法保全自己。

于是,穆西几乎做好一切准备。就像将死的人在理智尚清的时候留好遗言。

她安静的整理一切,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本来是季江然一个人的衣柜,多了她的之后就变得有一点儿拥挤。可是季江然有一个独立的试衣间,里面大小的格子,分列摆放着他所有的西装,衬衣,领带,鞋子,以及腕表。

所以,也没说再将这个衣柜加大。季江然只说:“要是装不下了,把我的衣服拿到里面去,放上你常穿的。”

但是穆西还是让那些衣服拥挤在一起,就像两个人相依相偎,每次打开柜门,看到他色泽简单的衣服和她的明艳混杂在一起,就觉得温馨,笑意从心底里发出来。

衣柜一定要这样才好看,男人的冷硬配上女人的一点明亮和花哨,就感觉格外适宜,不会那么单调。

这一回穆西将她的衣服都拿出来了,然后放到一个箱子里。只有两件要穿的还摆放在那里。将空出来的空间放上他的衬衣和外套。那些小小的格子间就用来放他的内裤和袜子。

穆西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其实就在想,这就是最平凡锁碎的夫妻生活。或许真到头发花白的那一天,也会觉得有一点儿倦怠,中间那么多年免不了吵吵闹闹,过夫妻生活像刷牙,他不再这么缠着她,那冲动压也压不下。会像许多中年男人那样,例行之后,抽一支事后烟,问她爽了吗?就感觉是完成任务,也不想紧紧的抱着她睡。

生活总会变得平淡而单调,许多夫妻就是那样走到末路上去的。

可是,穆西觉得,即便是那样,她也很想很想跟这个男人耗在一起,死磕一辈子。也会像两只任性的疯子,即便厌倦,即便无趣,也要死死的抓在一起,死在一起,没有哪一个愿意放手。

生命中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眼泪掉下来,被她抬手抹去。

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男人宠惯了,动不动的就想要掉眼泪。

门板一下被破开,季江然冷着脸走进来。看她蹲在地上整个行李,而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他淡淡的眯起眼:“你做什么?”

穆西低下头:“闲着没事,就整理一下东西。”

季江然动起怒来,发了很大的一场脾气。过去将她扯到一边去,甩到床上,然后将她整理过的所有箱子打开,将那些衣服底朝上的倒出来,又去打开柜门,将里面自己的衣服都扯了下来,扔到地上,搞得乱七八糟。

穆西过去阻止他:“江然,你做什么,你住手,疯了吗?”

“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竟然还敢问我?”季江然扳过她的肩膀扣紧,紧紧的,他的眼睛红透了,朦朦胧胧的一层光,是氤氲的水汽,声音哑得厉害:“穆西,你够了。非要这样伤我的心,非要刺痛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休想甩开我!别指望我一个人带儿子,你跑去死掉,一了百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整理这些干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一定不在了,还整理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他怕极了她心里的打算,这样一个疯子她会有什么打算?无非就是拿自己的命来换取所有人。

“穆西,我警告你,你是我的女人,你这条命也是我的。别妄想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支配,我不会放过你!”

穆西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看到了吧,她回来了,直视自己的心意,后果就是这样可怕。她不怕死,她只是害怕连累到他,将他一起拖下水。这个男人是她好不容易保全下来的,怎么忍心看他再次毁掉?那不是爱。

她想他活着,即便他的世界里没有她,她仍旧想要他好好的活着。

如果可以活着,谁又真正的想去死呢?

穆西第一次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叫他的名字:“江然……”

卧室门被推开。

季铭忆和简白过来了,听到两人吵吵闹闹,以为吵起来了。再看到卧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服和物品。而季江然钳制着穆西的肩膀,腥红着眼眶也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简白郁闷的直叹气:“有什么事两人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成这样。”过来扯开季江然的手:“江然,你这是干什么,你还想动手打小西不成?我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火气大了就动手打老婆?”

季铭忆板起脸来:“江然,你跟我出来。”

简白看季江然身体一直发抖,站在那里定定的盯紧穆西一动不动,却俨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狠狠的拍了季江然一下:“你爸叫你呢,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快出去吧。”

季江然薄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离开了。

简白看穆西簌簌的掉眼泪,只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拉着她到床上坐。

“小西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江然就是那个臭脾气,随你爸。你知道他就是性子有的时候阴晴不定,可是他是心疼你的,所以别跟他一般计较了。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他是真的很担心你,所以情绪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爸和妈会给你作主,你别难过了。”

穆西哽咽着:“妈,不是那样的,江然他没有欺负我……我知道他只是心疼我。”

太心疼她了,所以才去哪里都陪着她。到现在,她倒希望他不要那么疼她,哪怕这一次不管她的死活也好。

跟基地牵扯上了真的很麻烦,没人知道她反过劲来,心里是怎样的惊惧。

简白看她那个样子,跟着掉起眼泪。

“小西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当初不是我带着龚文那个女人去z城,就一定不会有今天的事。是我造的孽,害得你们都不得安宁。是妈妈的错……妈对不起你们!”

穆西摇头:“妈,这不怪你。”

其实不是简白的错,就算不是这件事,她的存在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被人知晓。纸包不住火,她想跟季江然朝夕相处,就没有不被人发现的道理,哪怕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双眼睛,又有多少人是暗暗的盯紧他们的。哪怕是一件细微的小事,都会无所遁形,何况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他们妄想将这个弥天大谎撒到老,真是太痴人说梦了。

穆西紧紧攥着简白的手,第一次在她面前泪眼婆娑。

“妈,我求你……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看着江然,不能让他做傻事。绍然我不担心,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的爱他疼他,将他抚养长大……我只是不放心江然,我怕他会做傻事……”

这样一说,简白比谁哭得都要汹涌起来。她拼命的摇头:“小西,妈无能为力……我不是不肯答应你,是真的没有办法答应你……当年他能活下来,就是我跪着求下来的,他手腕上那道伤疤你一定已经看到了……他分明说过了,以后再不会答应我那样的请求……”

穆西怔愣。

“伤疤?他的手腕上?”

简白点点头:“右手腕上,当年他割腕自杀了……”

“嗡”一声,穆西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季铭忆和简白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一道伤,在他们看来惊恐的不得了,所以才要将季江然小心的呵护起来,只比小的时候更不放心他了。

唯怕一阵大风吹来,就将他给带走了。那么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的生命力羸弱到几乎让人大气都不敢喘的地步。

------题外话------

《痞少重生之魔女闲妻》咱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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