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进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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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奶奶，虎妞这个孩子可是我的儿媳妇，哪有谁家把儿媳妇送人的道理？是不是？

奶奶，这个镯子，我们干粗活的也戴不起来，就还给你了，再说了，这些东西也是你媳妇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也不好随意转手送人哪！

虎妞，把你的项链先还给奶奶，以后娘给你买一个带着。奶奶，孩子还小，戴这么贵重的项链，也不合适。

奶奶，二胖，那你们都走了，你们家还留人了吗？谁照顾老家啊？”

程文的娘也反感奶奶这样对待虎妞，感觉像是在花钱买虎妞一样，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没有表露，而是把自己意思表达之后，赶紧转移话题。同时也把两个镯子，还有虎妞颈子上刚刚被奶奶挂上去的项链都还给了奶奶。

“老身正要想拜托你们，能不能帮着替我看看老家？”

奶奶既然知道钱是买不来虎妞的，只能恹恹收下送出去的首饰，项链还是让奶奶给挂在虎妞颈子上了，毕竟这是自己前面就说了要送给虎妞的，拿回来也掉面子。

再说，自己也想请他们家帮忙打扫老家，家门倒是有个侄子呢，在自己家倒了之后，再也没有从前的热络，冷的跟路人一样，若是可以请的程家帮忙照看自己家，当然是好了。

“好啊！奶奶，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带着顺子哥他们去给你家打扫哦！一定会经常去帮忙打扫的！奶奶放心吧！

二胖，你也放心吧！你们家的院子的各个角落，我都会带着顺子哥他们好好打算的哦！”

虎妞笑的眉毛都弯了，奶奶还是对自己挺好的，把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家，实在是眼光独到啊！

“谢谢虎妞，老身也谢谢你们了，这是我家院子门的钥匙，以后，那个家就麻烦你们照看了。”

奶奶一把说着一边把自己家大门的钥匙给了程文爹拿着。

程文很是无语，一直都知道虎妞经常欺负二胖，坑二胖，一坑就是好几年，就这样，二胖跟他奶奶还喜欢虎妞，还要带上她一起，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被人坑？

程文自己也想了想，处于道义，自己确实应该娶虎妞，毕竟已经算是有夫妻的名分，而且虎妞对自己家也有照顾的情意。自己就是将来高中，也不应该不娶。

可从自己私心来说，还是不想娶虎妞，就她那个样子，哪有一个为人妻子的贤惠端正的样子？两眼成天的盯着人家口袋的钱，只要你稍不留神，就得被她掏了钱。

要是自己将来高中当了官，那她不是能生生毁了自己清明的名声？就她那个贪财的样子，都不知道以后如何防着她收受贿赂？

诶，暂时不想了，等自己高中以后再说，也许还有转机，看看今天，虎妞不就是差点被二胖跟他奶奶带着走了？就差一点点啊！

二胖看着虎妞笑的那个样，心里顿时有些捉急啊！家里地下还藏有那么多的钱呢！要是虎妞可以光明正大的到自己家打扫，真心为那些钱的安全担心啊！一想到这个，二胖心里那个气啊！

这个死丫头，一天到晚的惦记自己的钱，不过，自己藏钱的地方还真的很隐蔽的，这死丫头没有几年也不会找到，等几年自己都长大了，也许再也不要装傻了，等以后有机会，自己再回来看看？

要是等自己回家看到钱都在，就没事，要是钱没有了，不用问，一准进虎妞的口袋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从虎妞口袋里打劫回来！

二胖带着一点纠结，带着一点不安，也带着一丝期望跟着爹娘奶奶离开了程家村，去了那个未知的未来。

虎妞也完成了该走的程序，不想再去读书了，感觉二胖走了，自己也没有那个必要浪费时间了。关键是张居正他每一次回家的时候，自己就是赖着晚点回家，看到张居正，那个人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虽然先生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亲切，估计先生也会喜欢一个会坑钱的儿媳妇的吧？比他挣束脩来钱多多了，连张居兰都跟自己相处的很融洽。即使张居正他娘看着自己眼神都带着那种意思，那个意思我懂，现在不是没勾搭上你儿子吗？

诶，勾搭之路艰难啊！要不然，把程文也送去崇文学馆，自己有事没事去找程文总是可以的吧？顺便也可以多接触张居正吧？

当虎妞跟先生说自己不读书了的时候，张居正的爹一脸的惊诧。

“虎妞，怎么了？读的好好的，真的不读了？以你的资质，以你的聪明，忽然不读书了？实在太可惜了。

你虽然是女子，可你以后也许会嫁一个有功名有前途的相公，而你也可以为他红袖添香，两人有共同的语言，不是很好？

要不然这样，明年开始，你跟程文的束脩就别交了，我这一生能收你们两个学生，也感到很自豪。能看到你们学有所成，我比什么都高兴。

虎妞，还是再跟着先生读两年吧？”

张居正他爹这两年因为有虎妞，全家生活有很大的改善，光是女儿一年的工钱，就40两，要是虎妞不读书了，那虎妞还需要女儿替他们家教书吗？虎妞她自己不就能教了？那全家一年就得生生损失40两银子。

再想想虎妞以前坑钱的时候，好歹也能给自己喝点汤，就那一次虎妞坑了傻子一次，自己只配合着说一句话，就来了50两银子，到今天，自己都不知道虎妞当时到底坑了傻子多少钱，但绝对比50两多很多。

一想到虎妞以后要是走了，全家不但每一年的固定收入没了，连外快也没了，儿子还没有读出功名来，读书还要花钱，这孩子还是不能离开，不收她读书的钱也不能让她离开。

还有自己儿子，也曾答应过自己，等明年考试的时候要是考不中秀才的话，就听自己的话，让自己去虎妞家提亲。

可惜的是，通过女儿自己才知道，虎妞这丫头还在不懂事的时候就被程文爹娘给定成童养媳了，当自己知道的时候，可惜了老半天。

但后来经过自己观察，看的出来，程文对虎妞不怎么在意，对虎妞一点也没有对自己媳妇的样子，也许自己儿子也不是没有取虎妞的可能，而且自己似乎也看到虎妞对自己儿子有些关心，言语间会问到自己儿子。

只要留下虎妞，给儿子跟虎妞两人多接触，也许还可以有转机，儿子要是有虎妞陪着，不但不要为钱发愁，就是走上官场，也不会被人坑了，有虎妞在，谁能坑的过虎妞？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留下虎妞。

而虎妞忽然听到先生这样深情并茂的话，顿时感到被雷劈一样，浑身打颤。先生是怎么了？不要钱了？虎妞深深的看向先生，研究先生这话的几种可能性。

先生一定要钱，这是绝对能肯定的，不管是因为他一贯的人品，还是因为他的家庭经济条件，先生不可能不需要钱。

那先生是看出来程文有极大的天赋，打算做一次感情投资？等程文高中，总不能忘了先生这样的大恩大德？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投资见效太慢。先生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投资眼光，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撵自己跟程文走，那时候，自己跟程文也表现的很上进，很有资质的。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不读书了，就会在家赋闲，那还需要他的女儿在自己家的篱笆书院教书吗？

忽然虎妞顿时明了，对了，就是因为这个，先生的女儿一年可以挣40两银子，就是免去自己跟程文的束脩，14两，先生一年也可以挣26两，而以先生的一贯人品，考虑这个的原因的可能性更大。

这样一想，虎妞就笑了：“先生，你对我太好了，我也舍不得离开的，可惜的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但我不会回家教那些孩子，那些孩子还是需要先生的女儿帮我教的。我想我可能会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等我的生意做的有点上路的时候，也许也还要先生帮帮我呢！”

先生的心放了一大半，还好，女儿一年的40两还可以挣两年，女儿今年10岁，还能教两年，等两年之后，儿子也许就考出秀才的功名，而女儿也该大了，能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了。

最好就是虎妞能嫁给自己儿子，而自己女儿也许可以考虑价格程文这个孩子，读书既有天赋，又十分刻苦，也是很有可能读出功名的。

以后也许可以暗示女儿，没事的时候，也要多关心关心程文那个孩子。就如同虎妞关心儿子一样。

而当程文得知虎妞不肯读书的时候，十分不解，虎妞对读书应该是极有天赋的，比这里所有学生，包括自己，都要有天赋，可虎妞为什么忽然不想读书了？那她想干嘛？

难道她又想起什么招坑钱了？不行，虎妞老是有这个想法可不好，虎妞还是应该跟着先生读书的好，既没有那么多时间出去坑人，也可以提升她的思想境界。再说了，全家现在条件也好了，爹说今年也可以让自己去崇文学馆读书了。

“虎妞，干嘛不读书了？”程文问。程文今天就想劝的虎妞接着读书去。肚子里想好了一堆理由呢。

“不读了，读够了！”可不是，上辈子从幼儿园算起，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都学了十九年了，再算上到了古代又跟着先生学了两年多的孔孟，足足二十一年都有了，还没学够？人生有多少个二十一年？

“读够了？这才多少时间啊？人常说，活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没有学好，你说我们才好一点大？才跟着先生学了多少道理？

再说说你，你才九岁，回家后，你是肯帮着爹娘下地干活？还是你肯给爹娘做饭？还不如跟着先生多学几年的道理？也比你整天无所事事的好吧？

以前我们没有钱读书的时候，你还跟着我一起趴在先生窗户口偷学，现在有钱读书了，你怎么就不肯读书了呢？”

“程文，我也觉得你说的有理，不过呢，你不是要去崇文学馆了吗？其实我也是因为你走了，我就没那个心思跟着先生读书了？要不然，我也装着男生去崇文学馆读书？跟你一起多学习学习？”

虎妞一副舍不得程文的样子，其实吧，自己也真没想好不读书之后要干什么？就是做生意也没有那个劲，缺钱的话，直接刨二胖老家的花园钱就来了。

自己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勾搭张居正，可惜这个张居正太一本正经了，根本也不搭理自己，也许可以试试女扮男装跟着进崇文学馆混混去？顺便也开开眼界，也许还有什么潜力股，或者是傻乎乎的有钱的二愣子？

“你一个女的怎么进崇文学馆？”程文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崇文学馆可不是先生的私塾，面对的都是贫苦的农户孩子，崇文学馆收的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是地主，就是士绅，要不然大家族的子嗣，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生进崇文学馆？

“怎么不可能？你不说，谁知道我是女生？我就穿男孩衣服不就又可以了跟你一起读书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儿？”

虎妞忽然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学生生涯了，自己现在这一点点大，还没有明显男女特征，怎么会被发现？除非有人告密。程文就是那个告密人。

“不可以，要是被人发现了，不但你会被人耻笑，还有我也不能再读书了。”

程文才不敢用自己的前程开玩笑，虎妞爱不读书就不读书了，只能希望虎妞好自为之了，就是坑人也别太过分。这两年虎妞也算还好，只是坑了傻子的饭吃。倒也没有出格的。

虎妞很鄙视的看了程文一眼，这白眼狼一心要上进，还敢嫌弃自己挡住他的道了？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进崇文学馆看看去！欧耶，张居正，我来了！

“也对，你说的有道理，我是不能影响你读书的，这样吧，你放心去你的崇文学馆，家里有我，你就放心吧！”

虎妞表明答应崇文的话，不去崇文学馆了，咱明的不行，来暗的就是了。就不信，程文跟张居正会在一间教室，两人差着两年的时间去的学馆，一定不能这样随意安排吧？

程文一听虎妞不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再一听虎妞的后面的话，说家里有她，让自己放心，程文顿时又纠结了。家里有她自己还是不放心啊？

以前自己跟着虎妞天天到先生那读书，起码自己读书之余也可以看着虎妞，可虎妞现在不读书了，也不在自己眼前了，她要是没了节制，坑大了，出事怎么办？纠结的很啊！要不然真的带着虎妞一起进崇文学馆看着？也不行啊！

程文在纠结中去了崇文学馆，住宿。而虎妞也顺利走完程序，不需要读书了，后面的目标极为明确，就是勾搭张居正。

张居兰依旧给那些孩子们教书，顺子最大，学了两年，又被虎妞单独开小灶，该认识的字都能认识，也能写的端端正正的，大虎跟熊大也不错，算是文化人了吧？

这三人也不想再跟着张居兰识字了，毕竟也不是真想考功名去，能识字能写字就行了。而剩下的几个人就差一点，还是要跟着张居兰再学学。特别是二丫子最小，学的比他们就差一些了。

让虎妞奇怪的是，程英作为妹妹都觉得学的差不多了，而程真却感觉学的不好死的，张居兰因为他是虎妞家人，又是在程真家教孩子读书识字，就对他格外照顾，几乎是每一天都对他单独开小灶。

“虎妞，我们几个人想先回到镇子上，以后也不会住过来，不过，我们还是会经常过来看你还有二丫子他们。

前两天，我在镇子上组建了丐帮，镇子上的其他乞丐都被我收拢了，以后会给我们提供消息，我用你给的钱，在镇子上买了一间铺子，花了60两，以后，那个铺子就是我们丐帮的总坛了。”

顺子虽然一直在读书识字，由于他年纪大，心智成熟，学的快，又因为心里一直想早点干出事来，能给虎妞减轻负担，能自己养活这些人，也能强大起来，给虎妞依靠。

也许虎妞不需要自己的依靠，以她的聪明，她到哪儿都不会过得差了，可自己心里依旧想着从前那个非常依赖自己的虎妞，还是想成为虎妞的依靠。

虎妞说过，买卖消息做的好的话很能挣钱，有要买的，有要卖的，有想打听各种消息的，但却没有途径的，而乞丐到处都有，乞丐跑的地方更是广泛，就连自己以前为了一口吃的，能跑去偏僻的乡下，也能跑去县城。

而很这些想买想卖的人也苦于难以找到自己如意的买主跟卖主，只能随意问问之后就仓促定下或者是失望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