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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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妞笑着请程英选自己的衣服，虽然程英比自己大两岁，但由于虎妞个子长得算高的，跟程英相差无几，衣服可以给她穿的。

随着虎妞带着笑意的说辞，把爹娘大伯大娘他们却吓着了。

“虎妞，这些衣服不是你自己买的，是那个馆长妻子赔你的？”娘马上就紧张起来，这么贵的衣服，怎么办？

“是啊？虎妞，馆长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怪在程文头上啊？”大娘嘴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程文顿时脸也黑了，程文以虎妞一贯的作风推测，虎妞十有八九是借机坑了馆长的善良妻子。这下馆长一定会对自己嗤之以鼻了。不知道先生会不会也知道了，这，这叫自己如何见先生？想到这，程文愤愤的瞪着虎妞。

虎妞一头黑线，艾玛，就知道自己长嘴也说不清了。明明是自己不得不接受香姨的衣服，却搞得像自己坑了香姨一样，不过，想想也是，这事搁谁也不相信啊！几十两银子谁家会嫌多？

“都不要紧张，更不要胡思乱想，那个香姨算得上是强逼着我要了她的衣服，不然她就哭给我看，我能让她这么哭下去吗？

我肯定是不忍心啊！只能收了她买的衣服，程文，你别瞪我，这事对你没有一点影响，有影响你找我。你只管好好看你的书，一心一意考试就行了，别胡思乱想什么的。”

虎妞看着程文这么瞪着自己，就知道，这良心杠杠的孩子，又鄙视自己了，自己就是喜欢坑钱，也不会坑那么美丽的香姨的钱啊？哪怕就是坑馆长的钱也不会坑馆长老婆的钱啊？

这孩子就不能想着自己的好？今天不是为家挣了不少钱了吗？对了，分钱，一旦分钱，全家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能分散了。

“爹娘，大伯，大娘，都过来，我们把今天的钱都分了吧？还有大哥二姐你们也有工钱的哦？”

果不其然，随着虎妞的这一声招呼，全家人都沸腾起来，把馆长妻子给虎妞买衣服的事搁置脑后了。激动人心的时候来了，分钱啦！

程文默默转身，看不得虎妞这样故意转移视线，但也不想点破，毕竟全家人真的很高兴，对于虎妞，程文也无语了，虎妞对全家人好的很，对这个家也好的很，但虎妞喜欢坑人的毛病确实叫人难以接受。

算了，我忍，我一定忍到虎妞自己跟爹娘说喜欢张居正的时候。

村里这几天很是浮躁，因为他们家孩子没有人特意教导他们，那个叫晴子的女孩果然靠不住，没教村里孩子一整天，就不来了。

而村里的那个眼红程文家的那个农户却是偷偷松了口气，没有了教导孩子的先生，自然就不要在自己家教那么多小孩，家里也能清净了。

不做这些事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小孩在自己家读书也不是简单的事，幸亏，那个晴子不来了。

但是，这些孩子暂时不能读书了，所有村民心里都不由得恨死了那几个眼红程文家的村民。也顺带骂着程文的那个舅爷。都是他们害的。

为了此事，村里的不少村民也自发的在一起互相商量着，其实不少村民家里的大孩子也会识字，但由于这些大孩子都算得上是大半个劳动力了，没有哪一户村民愿意自己家大孩子不干活给人义务教书的。

而家里的小孩还不能当做劳动力，跟着能读书最好，这样家里条件好的时候还可以给他们跟先生读书，说不定能读出功名来，全家就算是熬出来了，就是没有这个条件跟先生读书考功名，识字的人到镇子上做事的时候都能多挣点钱。

就在这些孩子暂时没有地方读书的几天，张居兰照旧要在虎妞家教二丫子他们几个孩子。

村里也有孩子会偷偷的趴在虎妞家那个篱笆书院的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张居兰看到也很为难，从内心来说，还是想请孩子们进来的，但一想到这些村民如何对待虎妞一家人的，心里又不愿就这样放他们进来。

张居兰只能装着不知道，依旧教着，不过还是有意说的慢点，就看他们这些偷偷学的孩子自己了。

不过，没有几天，村里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都趴了过来。村民们也装着不知道，各自下地干活去。

虎妞也知道了，叹了口气，还是嘱咐张居兰，只要有孩子过来，还是让他们进来，一样的教。

就这样，村里的孩子又能读书了，还是跟张居兰读书的好，不但可以有黑板写字，还有书可以看。孩子们这几天经过没有读书的日子，更加珍惜现在能读书的时间了。村民们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愧疚。

眼看大忙就要到了，村民们自发的一致说好，每一家都出人给程开顺家帮忙，这样，心里才能过意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当村长再次带着几个村民过来的时候，爹，大伯他们也正商量要请人大忙的事。

“开顺，开福，他们说想给你们帮忙大忙。”村长很没面子，上一次被那几个眼皮浅的村民鼓动到这来，害的自己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现在村民都知道了，程家两兄弟对村里贡献大了，家里有孩子要读书的都知道程家的好了，也都良心发现了，要过来给程家帮忙大忙了。

村长即使被村民求着带着他们过来了，也不想多说话，只是一句话表明来意。剩下的自己实在是不想多说，就给身后的村民自己说去。

虎妞也在场，看到这些村民进了自己家，顿时又戒备起来。不知道他们又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想挣自己家的钱？

啊？给我们家帮忙大忙？爹娘大伯大娘他们都有些错愕。

“开顺大哥，我们都十分感激你们，你们为了我们村里做了这么多，我们都不曾报答你们一点点，过两天也要大忙了，你们家要照顾镇子上的鱼馆，我们都商量过了，我们给你们家帮忙大忙，你们安心照顾你们家鱼馆，我们，我们，就给我们帮你们家大忙吧！”

村长让出来后，村民王志很不好意思的站出来代表村民说清楚来意。家里的孩子又到程家读书了，而程家也没有撵孩子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以前没感觉，经过狗日的的李大发搅浑了平静的日子之后，才知道程家的好心好意，这两年不知道程家的付出，如今知道了，心里很是觉得亏欠程家的。

能报答程家的也只有自己的力气了，用钱来报答，自己家也掏不出来多少，程家也不会稀罕几十文钱的东西，而出几天的力气，既能表达自己感激程家的心意，也不需要花多少钱。

“不要了，你们家家户户也要大忙的，我们家会到镇子上去请人过来帮忙，我们各自忙自己的，你们不必这样的。还是很感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家真的不需要。”

程文爹还是很客气的委婉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程文爹是想到村里的人每家也有田地，都要大忙。

而自己家原本就要请人，当然愿意请外面的人了，村里人也都知道自己家会花钱请人的，自己要是答应他们的话，就不能不给他们钱。

既然同样是花钱，还不如花钱请外面的人呢，好坏自己还能说说，请村里头人，干活好坏不但不能说，还得承他们今日的情。再说那天他们一起到自己家来要田地的事还没几大天，心里还是有些堵着呢。不想跟他们掺乎。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那天也就是李大发那几个狗日的眼皮浅，我们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虎妞，虎妞啊，你也是小大人了，我们当时真不知道你私下花钱请人教我们家孩子读书的，这几天我们心里都不好过。

一直想感谢你们，我们这些泥腿子也拿不出什么来，不过，我们都有力气，你们家大忙要人，我们这么多人一天下来，你们家就差不多能忙完了。

我们不要钱啊，我们就是想帮忙，我们这些人，哪一家都受过你们的恩，如今能出点力气表达我们的感激，我们都愿意的，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也耽误不了我们自己家的大忙。

虎妞，你能答应我们这些人的心意吗？”

村民王志算是明白事理的人，而他被程文爹婉拒之后，微红的脸转向虎妞，他们不少村民都知道，虎妞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而是程家能发家的关键。

最关键的还是，虎妞私下花钱请的张居兰过来教孩子。这可不是简单的孩子。他们程家都宝贝她的很，听说他们家大人都听这个孩子的。不然，他们家怎么会这么快就富起来？

虎妞看着这些很不好意思的村民，想想还是替家人答应了：“我想我会答应你们的，爹，娘，大伯，大娘，要不然，就这样答应了吧？”

“谢谢！谢谢！谢谢！”村民们听得虎妞的回答，顿时都激动的感谢着。

爹娘，大伯大娘他们看虎妞答应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虎妞想的一向都对，等会再听虎妞怎么说。

村民们都有些如释重负的离开了程家。虎妞也知道家人都等着自己的解释。毕竟，以往自己还是让家人情愿请外面的人帮忙也不要请村里人的，而现在自己又答应他们帮忙，是得要有解释。

“爹，娘，既然他们都知道他们亏欠我们家了，我们家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他们机会感谢我们。

你们不必给他们工钱。我们家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的感激。

那两天，娘跟大娘照样带着二姐去鱼馆，爹跟大伯带着村里人大忙。我跟大哥在家帮忙做饭，给他们做我们家拿手的酸菜鱼，多煮些饭。够他们吃饱，也让他们能吃一回我们家做的酸菜鱼。其他的大菜就不能做了，另外做点家里的蔬菜，要不然我们家就亏了，呵呵。

这样的话，我们家跟村里绝大多数人算得上是相处和睦了，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少坏心，也就是少数几个人挑的，再说以后程文考试的时候，还需要他们美言几句呢！”

虎妞解释着自己的想法。虎妞今天看到这些村民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恨意的，毕竟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些私心而已。

这世上谁没有私心呢？好在他们还知道他们应该要感激自己家，这就行了，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再说，以后程文考试之前，也确实会需要村民的美言。说明程文是有德行的好学子才能应考。

虽然前几天村民这样逼自己家的时候，虎妞甚至也想过可以花钱请人美言，不求这些没良心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也不是这样的人，良心多少应该还是有的。

既然这样，就不需要对以往的事耿耿于怀，和气生财。自己家过的算是很好的了，难道还需要跟过的不是太好的村民计较吗？没这个必要。

家人听了虎妞的解释之后，也不多说了，表示就按虎妞说的做。就连大娘一贯的泼辣，也听了虎妞的话。

大娘对虎妞佩服的很呢，这一次虎妞捣鼓出来的几个新菜，除了请馆长他们吃饭那天挣了200两，后来这几天光是卖这个配方，都卖了800两银子，家里有了虎妞，日子过的是红红火火。

所以，虎妞的话都有道理，要听。再说了，虎妞说的对，就应该给他们感激自己家，再说了，也没白要他们帮忙，不是还做自己家招牌菜招待他们吗？

这一次通过全村人给虎妞家大忙，仅仅两天的时间，虎妞家里就全部忙完，而来帮忙的村民也难得的吃了两天的酸菜鱼，算得上开了荤，虽然是抱着感激的心情过来忙的，但能吃上程家特意为他们做的酸菜鱼，心中也十分感动。

大忙过后，去京城投资房地产的顺子他们也回来了，顺子带着虎妞的五百两还有自己的四百两银子全部都买了京城的小铺子，虎妞名下买了四个铺子，顺子也买了三个铺子。

顺子回来之后，程英高兴的很，还偷偷给顺子买了长袍，顺子都没来得及拒绝，程英就跑人了，羞的。

顺子呆呼呼的看着程英给自己买的长袍，心里百感交集。

大伯跟爹利用空闲的时间，把全家的瓦房也好好盖起来，村里头也出人跟着帮忙，但是这一次，家里特意给他们算了工钱。

虽然村里人受自己家的恩惠，但帮忙时间长的话，还是照市场价格给工钱的好，再说他们也过的不容易，虽然他们现在过得比以前过的好很多，但一年也存不了几两银子，跟自己家没法比。当然不能老是白叫人干活了，也过意不去。

房子盖的很风光，圈的院子很大，顺子他们几个住的也改造成了瓦房，每一个屋子里都配上了暖和的炕。该有的家具都配上了。连厕所都被虎妞设计的格外新潮，被村里人好好参观学习了一把。

篱笆书院没有动，毕竟虎妞曾经有言在先，再教两年就不教了，人家张居兰也大了，到时候也得着婆家了。程真现在就盯着张居兰，张居兰也明白程真对她的心意，两人都各自有数，但也没有正式捅破。

程家这么大的改动，当然也惊动了他们家的舅舅。

虽然上一次两家人闹僵了，晴子也不肯白教程家村的孩子，当他们再次听到程家人大动干戈的盖了十几间的瓦房，配置了大气的家具，还盖了十分新潮的茅厕，比得上大地主家的气派的时候，他们心里那个痒啊！难受死了。

“诶，这两个畜生说不理我们就不理我们，生意做的这么好，也没想到我们家还过着苦日子。要是他们娘在的话，怎么可能让他们俩个畜生这样忘恩负义？”

大舅舅一脸的气愤样子。

“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那两个外甥是什么德行的人，我们比谁都知道，他们家能发起来，全是那个小乞丐的原因。

听说就是那个小乞丐，会捣鼓吃的很呢，也是，那个小乞丐没吃的时候，到处要饭，见的多，现在反而能用这个挣钱了。

可惜的是，那个小乞丐是程文的童养媳，我们家晴子就是想把她踢走都难，说实话，谁家也舍不得不要一个会挣钱的童养媳，诶，要是那个小乞丐是我们家人就好了，我们家不就是跟程家一样的发起来了吗？”

二舅舅眼馋的说着。

“爷爷，其实，那个虎妞可以找人认她做亲女儿的。我那一次看到她的左边小腿有一个红痣，要是有人去找她，说她是失散的女儿，那虎妞不就是不会呆在程家了吗？”

晴子正好也在一边做着秀活，听到爷爷他们的对话，也说出来自己想了好几天的计划。

虎妞本是乞丐，没有爹娘，要是现在有人站出来认她是自己失散的女儿，那虎妞不就得离开程家？只要虎妞离开程家，自己不就有一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