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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烈焰红唇,假装清纯,又或者妩媚挑拨。但是如今她坐在这里,却只是静静地听着歌。不知道为何,听到那熟悉的旋律,突然就想要唱一首。然后却还是安稳的坐在那里,只是脑海里一下子回忆拥挤而上。
然后……对面的那个角落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好不潇洒。
她却在那群人面兽心中发现了她多日不见的老公。他身边还坐着个美女,依偎在他的怀里正要给他灌酒。
小醉就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服务生给她上第二杯酒的时候她换了个红色的。然后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往那处走去。
因为老板不长光临这一层,所以这时当大家渐渐地注意到她的身影,都跟着她的身影而去。就连台上的表演者也忍不住追着她的身影看过去,那还是他来这里后第一场见她。
“傅总,来嘛,要不然我喂你喝?”女人发嗲的声音熟悉的让她更是一阵不快涌上心头。
“你要给傅总喂酒?怎么喂啊?我们的大影后快点表演表演给我们长长见识!”旁边有男人配合着,眼神色迷迷的盯着那个女人蛇一样柔软的身子。
“你们想怎么长见识啊?刘学长要不要学妹我对你做一遍让你知道知道?”小醉说着把旁边的脚踏踢开,然后端着酒杯就往那个被她认出来的学长怀里倒下去。
那男人吓的立即躲开,她便背后靠着傅忻寒身边,仰着头对着那个已经站起身慌忙赔笑的男人:“学长这些年不见还是这么不体贴呀,还是学妹我还是当年那么不解风情不让你喜欢?”
可恨,这个男人是傅忻寒的同学,他现在是个什么人物?傅忻寒的同学聚会上少有见到他,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小醉笑着妩媚,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刺眼光芒。她表现的再妖娆,这里的男人又有哪个敢碰她一小揪揪?
“学妹真会开玩笑,学妹自然是越发的妖娆,只是朋友妻不可欺嘛!”那男人赔笑着说着。
“是吗?那么趁着朋友妻不再就给朋友找小姐,是朋友该做的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然后坐直了身子转身对依偎着她老公怀里的女人。
那女人不甘心的缓缓地从他怀里起开,脸上也带着尴尬。旁边的几个人更是当场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小醉冷哼了一声:“像是你这种总担心自己过气的女演员,上了导演在上老板,能爬多高?上完老板打算在上谁?”
那女人低着头一下子说不出话,尴尬的脸一阵子绿一阵子白,若不是这儿的灯光暗,恐怕早就呆不下去了。
她说完起身,手里的杯子在柔荑里,柔荑轻轻地一松,杯子碎在那个女人脚边,那妖艳的鞋子上很快成了红色,那女人立即站了起来,她淡淡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没拿稳!”
昂贵的杯子一下子成了不值钱的碎玻璃,小醉微微垂眸,冷眼看着,然后又是冷冷笑了一声:“还不快滚!”
那女人一时生气的抬起头,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傅总都没让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滚?说我过气,你又何尝不是要过气?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们要离婚了,我现在跟傅总是情投意合,你一个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敢对我放肆的女人还没生出来呢,你算老几?”
小醉冷眼瞪着她。
旁边的男人都吓的站起身,被正室抓个正着,他们要是还想混当然是赶紧的撤。
而傅忻寒却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杯子里的酒,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我……我不会跟没有教养的女人一般见识的。”
“你……抽她!”
傅总终于听不下去,竟然说他老婆没教养,没教养他惯的,他能说,别人就不能。于是突然冷冷的一腔,抬手指着刘同学,然后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然后那个女明星也吓了一跳,见跟她一起来的男人吃惊的瞪着眼望着她这边,然后又看向何醉:“活该!”刘学长却是走到她面前,啪的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自己打完后手也哆哆嗦嗦的,他还没干过这种事,在这么多人面前真是一点脸面也没有了。而那个女明星更是摸着自己的脸:“姓刘的你疯了!”
小醉看都不愿意看,转身就走。傅总微微抬眸,对着那渐渐走远的冷漠背影,然后起身:“继续!”
刘同学便又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那张原本美丽的脸上。他却追着老婆的背影离去了。
在场的也都不敢走,这边很快成了一道风景。台上还在唱着弹着,台下那个位置却已经吸引了大半人的目光。好好地一张脸就那么花了。
但是傅老大不说停,那些陪同来的人都不敢走,他们也不敢停。电梯里安静的让人难以喘息,她静静地站在一边,任由自己的心里翻江倒海。
她只是生气,他竟然一直都在却不见她,不见她也就罢了,竟然还在26楼跟一些以前不和的同学混在一块。
至于那个女明星,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在意的是,他要是想出现就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他要是不想见她何必来海悦。
他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她突然想起他刚来海悦的时候,那天的紧急会议,她抱着文件去开会在电梯里遇上他,他冷冷的问站在门口的她上还是不上。
正如他们之间,爱还是不爱?放手还是不放手?其实是或者不是,都很简单,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电梯响了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想有人进来打扰,于是立即摁了关闭,她吃惊的转头看他,他却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
不说一个字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就亲了上去在她那柔软的唇瓣。几乎是饥不择食的状态,那么慌忙,那么疯狂。
任由她那双柔荑怎么推拒也推拒不开,她只是气恼,为何连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
于是在挣脱不开的那一刻,在整个密不透风的电梯里喘息不来的时候,在只听到彼此的心跳那么狂烈的时候,在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从容不迫的时候,回应他,然后用力的咬住了他的唇瓣。
直到他疼的紧闭着双眼暂停片刻,她以为自己得逞的时候他却突然又更猛的亲吻。
那一刻她再也喘息不来,而电梯打开,他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小野猫终于又有了野性,房间的大床上他把她丢过去,然后自己也扑上去。“小野猫,你敢再野蛮一点吗?”她看不见他深邃的眼底是思念还是挑衅,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
她甚至有那样的错觉,他在思念她,这段时间的不见让他非常非常的思念她,可是这都是错觉吧。否则他怎么会任由别的女人缠在他的身上?
直到最后无奈之下跟他一起发泄了心里的火,直到他躺在她身边气喘吁吁,她才缓缓的合上眸,当两颗泪从眼角滑过她才寂静开口:“你根本就没去出差?”
他笑了一声,他一直都在这里。他不用回答,那笑,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她的心咯噔一声:“你……一直都在这个房间?”
她突然爬到他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想看我在没有你的日子过得多么难熬?”
他不说话,只是抬手把她掐着他脖子的手拿开。他知道她不舍的掐死他,他知道,她什么都能做到,唯独这一项做不好。于是不让她为难,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听到他因为她才有的心跳。她没有支撑的被轻轻一拽就趴在他怀里,眼泪却被那心跳震惊的不断流出。
那如豹般敏捷的黑眸如同一条直线穿透她眼底,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摩着,那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就是玩个游戏!
游戏?
她一下子动不了,他到底把她当什么?非要把她耍的团团转,非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他的嘴还有些血,他却只是轻轻地吻着唇边的肌肤。那一刻她真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却只是沉吟着:“游戏结束了吗?”那么难耐的,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难过跟冰冷,他此时也看不到,她那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终于被他践踏的窝火,连眼神也再温柔不起来。
“没有!”他低低的声音,只有她能听到。
小醉又抬了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却笑了出来,晶莹的眼看不清他的轮廓,她只是从他怀里离开:“可以结束了!”
然后,宣布这场游戏到此为止。
“你真的能离开我,我知道你会做到,你已经再也不是我以前的小醉了!”
他缓缓地坐起身,在她要下床的时候,那轻薄的声音仿佛在把她凌迟。
捡衣服的动作停住,收回手,美丽的柔荑,却表现出那样的难过,直起身坐在床沿,久久的动不了。
她已经再不是他的小醉!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早已经变了。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安静到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窗帘外面的景色她观望不到。只是内心有什么好像在一寸寸的崩塌。
“如果离婚,你打算以后怎样?”
“回美国!”
他许久才问出来的话,她却是想也不想的回复。然后起身去打开橱子找了衣服穿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没有羞耻的穿衣服。
其实脸上也烫的厉害,但是这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这个问题太棘手。
只是迅速的穿好衣服才转身看着床上正在低头思考的男人:“什么时候去民政局?还是像上次那样你自己去办了?”如果真是如此,那最好不过了,她还嫌弃麻烦!
他冷笑了一声:“回美国?孩子你不打算见了?”他不回答她的话,只是犀利的眼神射向她的眼眸,然后冷声问道。
她的心里果真就那么无情,是回,不是去。她已然把美国当成她的第二个家了吗?她才一下子眼神犀利起来,直勾勾的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一是你自己滚回你的美国去!”“二是你留下来继续做海悦的老板,继续住在家里可以天天看到孩子!”
他说完后又抬眸看她:“你自己选!”
冷漠的毫无感情,仿佛她已经不再是他爱的女人。仿佛,他们之间一下子天寒地冻。他竟然要她做出这样的选择,让她自己一个人滚回美国去?
“你是想说离婚后除非我留下,否则我就不能带走孩子?”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个。
可是好像这个让他们歇斯底里的话题还是被扯开了。
“从里面拿套衣服给我!”
她像是习惯性的听话,机械的就打开橱子去给他拿衣服,然后全都给他丢过去:“你倒是说清楚啊!”
他接过衣服还皱着眉,还在埋怨她不礼貌:“是,如果你要回美国,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她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子就没了力气软下去,他这样说无疑是在通知她,她不会有儿子女儿任何一个的抚养权。
她现在后悔了,后悔让何阳那小子到他的户口本上。她后悔了,把格格生在国内,早知道那时候就不回来。只因为那时候太想他,可是现在,他竟然这么不留情面。
“我不同意,儿子女儿都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让他们跟着我?”小女人立即激动的对抗。
他转身面对她,看她那执拗的样子一边说:“今天是十五,先跟我回家去过完节日这个问题在继续!”
“什么?”没料到一下子被转移了话题,措手不及的,一张被他的话吓的苍白的小脸突然有点可爱。
他无奈的叹息,看她一眼低头看着从口袋里掉出来在地上的车钥匙:“走吧!”
“你先说清楚再走!”她上前去拦住他。眉心紧紧地皱着,她真是怕了他了。
他便那么站在她面前冷声道:“没有人逼着你跟孩子分开,只要你留下来,一切跟原来不会有一点变化!”他的眼神里那么坚定的,让她又相信了。
突然卡在喉咙里的一些话全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吃惊的看着他。在后来反正就在回家的路上了,而她竟然还没回过神。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不自禁的转头去看他,他开车的时候超级认真。
“忻寒,你准备……?”她试探着想问什么,他才回过神转头看了她一眼:“离婚的事情我会找人办,不用你出席!”好吧,傅总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瞬间说不出话,看他那不高兴搭理她的样子,她便又望向窗外。回家的路上没人再说话,只是有人偶尔的看向后视镜,她那倔强的模样,他也只是微微沉吟。
回到家后家里正有客人,夫妻俩都没想到何耀会来。他拥着她走进去站在沙发里:“大伯,大伯母,你们怎么来了?”她低低的叫了声就问道。
何耀刚喝完茶,放下杯子后才开口:“大过年的,小玉不回来,你也不去,我们老两口在家无聊,就到这儿来了呗。”
倒是少见她大伯给她好脸色看。
看他坐在那里跟傅家人喝茶,还真像是个家长的样子,只是他那高高在上瞧不起贫贱的人怎么做到的?
傅忻寒拥着她走到旁边的沙发里坐下:“应该早点给我打个电话。”
傅家大家长自然是奶奶了,奶奶瞪了他一眼才说:“你这阵子一直不在城里,谁知道你回来了?”
小醉心里想,人家压根就一直都在。
而且她每天都会去8185,有时候也感觉好像有淡淡的烟味,但是竟然只以为是自己太想念他的幻觉。
岂料,人家确实一直都在。
她又除了客厅跟主卧任何房间都不进去,真是……
傅忻寒也不解释,只是手在老婆身后把玩着她背上的发尾。
“没关系,我们就是来拜访下奶奶跟亲家,本来也没想打扰你们俩工作!”何家大伯母笑着说道。
还是那样的没什么性子,万事以和为贵的模样。
小醉被他抓着头发玩的有点烦闷,就坐到大伯母身边去:“小玉跟我打过电话说是很快就会回来了,您别担心!”
大伯母看她那样柔声安慰,便笑了笑:“嗯!”
“咱们何家的女孩啊,各个都是不受管教的,小醉现在嫁给你们忻寒那自然是享福的命了,可是我那小女儿,哎……”何耀叹息了一声,像个长辈在为女儿头疼的样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当长辈的,再操心又有什么用?反正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奶奶说着摇了摇手:“哎,真是管不了啊,管不了!”
那一脸的忧愁,似乎是做给有些人看的。而傅总全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小醉也低着头沉默。
何耀笑了笑:“老太太,您还愁什么?他们小两口感情那么好,您这重孙子都这么大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才是啊。”享清福?
奶奶听着这三字心里却是凉滋滋的。他们俩什么时候能让她省心真的享清福。对于这个,小醉跟忻寒心里倒是真的很过意不去。但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太太现在不高兴也没办法了。
漆黑的深潭又往向那跟何家大伯母熟络的女人,看她那么微微笑着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发堵,她现在只会对别人笑了。
虽然是努力让自己笑,但是不管怎样的笑都是笑。她已经不会对他笑了。
第二天她才听秘书说昨天晚上26楼那个女人被打的毁了容晕过去那个打她的男人才听说。还是王彦斌去的时候看到喊停了那男人才敢停下的。
小醉没想到那么夸张:“那女人还好吧?”
“还好?她的事业线一下子就断了,一个女星破了像还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别人还能去整整容在重新来,但是她得罪的是您跟傅老板,当然就没人敢在用她。”小醉笑了笑,才懒得管那么多。
话说昨晚上最受惊的是王大助理,当看到好好地一个女人的脸成了那副鬼样子,简直看了都觉得恶心。在场那么多人无一有怜悯之心的,全都是看热闹指责的。
于是那女人一夜之间算是臭名远扬了。小醉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气不打一出来,想到那个女人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然后在想到她老公的表现。
那男人总那么淡定的让人无法忍受。她的心里那么想他。他的心里也觉得她淡定的让人无法忍受。
那天张恩要走给她打电话说希望再见见她,经过那家花店的时候车子缓缓地停下来,看到那个行动自如的女人正在搬动花盆的时候她的心里一动。
“濮阳雪!”下车关上车门,濮阳雪百忙中抬起头,就看到小醉那张许久没见的脸。
“你怎么来了?”濮阳雪惊喜的站起来看着她笑着问。
小醉也嘿嘿的笑了两声:“想你嘛!”濮阳雪笑着低了头,有些惭愧的样子。
小醉看她那么尴尬便说:“待会儿张恩要上飞机,我去送行,正好走到这里从你这儿给她准备一捧花吧!”
濮阳雪听到这话一怔:“你丫,总跟仇人做朋友!”
然后转身去给她准备,小醉跟在她身后进去,这是个不算很大的花店,但是里面很干净,让人感觉很惊艳的许多花种。
“又不是永远的敌人,那只能当朋友啦!”
她笑着说,看濮阳雪在拿百合,动作都很利索,然后两个人在一张白色的桌子前坐下,濮阳雪在剪枝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原本这些大小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只因为爱情曾经迷了心智。
但是现在的濮阳雪也好,还是张恩以后,像是涅槃重生那样美丽。小醉不自禁的欣赏。
“你跟你老公关系还好吗?”濮阳雪自然也从一些人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是小醉却只是笑着看着她。
濮阳雪不得不好奇的跟她对望:“干嘛笑的那么阴啊?”
“我们正在谈离婚!”小醉竟然是笑着说的。
像是在说一个很温柔的笑话。却把濮阳雪吓了一大跳:“什么?离婚?”
小醉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攥成拳头放在一起,下巴放在上面,低低的又说了一遍:“是啊,在离婚!”心里千感万慨,想起初重逢那会儿,绕了这么一大圈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好结果。
“为什么?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濮阳雪的反应超级大。
小醉忍不住笑,知道的人都会说这句话,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要离婚?好不容易在一起,却走到了互不信任的地步。
“你真是的,他其实这么多年一直在等你,你好不容易嫁给他为什么这么不珍惜呢?”
濮阳雪责怪她,因为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其实他的心,总在遥远的国度。如今小醉不会在怀疑濮阳雪想跟她抢老公,她只是稍微的难过,大家还是都站在他那头。
“我的青春全都给了他!”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
濮阳雪的愤怒才悄然的消失,然后抓住她的手:“夫妻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你们还那么相爱。”
她却转移了话题:“再不走飞机要飞走了!”
濮阳雪看着她上车后招手再见的时候还哽咽了,对于过往的抱歉愧疚,而小醉今天面对离婚的坦然,不自禁的就难过的眼睛模糊。
小醉到了机场的时候张恩的父亲正在送行,交代她好好照顾自己,张恩正跟爸爸道别抬眼就看到小醉抱着一大捧花走来。
“还以为你不来了!”张总跟着女儿一同看像那个方向。
小醉笑的虔诚,像是来送一个多年的老友:“怎么会不来,只是稍微晚了一些!”说着把花送给张恩怀里。
张恩接过去还看了一会儿:“怎么这么隆重?”
“所以原谅我来晚吧!”
张恩的父亲推了一步,看着女儿拉着小醉的手跟她拥抱。其实女人间的感情坚定了,比跟男人的感情更让人感动。
“好好照顾自己!”虽然张恩知道她跟傅忻寒的事情,但是她却没再提了,想必小醉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醉点点头,跟张总目送她离去。
两人边聊边往外走,张总还说:“何总真是个极其大度的女人啊,真是怎么都想不到你跟小女能成为这样的关系。”
小醉笑了笑:“这次小海的事情还是张恩帮忙,张恩在监狱里那段时间的变化想必您也看得到,其实她原本就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忻寒我们大概会成为好朋友,像是今天这样彼此欣赏的角度,其实比成为仇人更让我们满足。”
张总点了点头:“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张某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
小醉点了点头,目送张总先离开后才下了台阶。蓝天白云,碧海蓝天,走在海边的大道上,那片碧海蓝天让人的心情不自禁的放松。就算走在刀尖上,因为知道要走完这一场,所以也不会只想着痛苦。苦中作乐这四个字,终是有些捉摸头的。
离婚的事情他都没再提,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却谁也不打扰谁,他总是会回去很晚,有时候还酒气熏天的。
但是小醉没再过问了,离婚了再管人家的闲事多不合适啊。本来他就不喜欢人家管他。
二月初二的时候酒店跟公司一起在海悦举行派对,他们俩才在那天晚上提前见面。
王彦斌还跟在他身边,俩人在她办公室里坐着就跟自己家坐着那样悠闲自在。
她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了,找秘书上了茶:“怎么这么早过来?”淡淡的问了他们一句。
傅总没说话,王大助理倒是说了句:“我就是个跟班!”傅总只差没用眼神杀死他。
小醉便也不说话,低头看着秘书刚刚给她拿过来的文件,仔细阅读确认无误后才签了字,秘书离去。
“话说你们俩现在关系还那么紧张吗?”王大助理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
小醉看了王彦斌一眼又看了傅总一眼:“我们——你不知道?”她以为傅忻寒对王大助理无话不说呢。
王彦斌一怔:“知道什么?”
她这才又深思着看了傅总一眼,真不知道他到底把证给换了没有:“证换了吗?”便低低的问了一句。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突然凝聚起来,瞬间冰冷。
傅总抬眸,犀利的黑眸朝着办公桌前的女人看过去。那冷的仿佛要杀死她的眼神,小醉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冰凉,随后却还是那么认真的看着他。
“还没抽出空!”冷冷的一句,不做多余的解释。小醉的心里一紧,却是什么也没再问了,这事不适合在王大助理面前说吧。
王彦斌看着他们俩神神秘秘的不自禁的就拧着眉,想问什么又一下子找不到开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刚拿出来就又被老大瞪眼。
“我抽根烟也不行?你老婆又没再怀孕。”王大助理十分苦闷的抱怨。
“以后在这个办公室里,谁也不准再抽烟!”小醉的心又是一荡,却还是不说话,王彦斌也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烟又放了回去:“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是先给她打个预防针,怕她心情不好有压力的时候又要抽烟,所以今天这番话,她要是聪明肯定会记下的。
过了一会儿傅总就拿着手机在那里翻着,王彦斌微微倾斜身子眯着眼看过去,想要看到有什么激烈的游戏啊或者交友论坛啊,但是最后看到的却是他不断的在滑动屏幕而已。
不禁汗颜,越来越感觉气氛不对,不自禁的又看了眼已经把视线移到电脑屏幕的女人才突然站了起来:“那什么,我去看看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既然嫌弃他碍眼早点说啊,俩人都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实则一个在刷屏幕一个在看娱乐新闻。
而当王大助理离开,门被关上的瞬间,傅总滑动手机屏幕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漆黑的深眸也微微掀起。
而小醉也是把笔记本推到一边:“我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终于忍不住问他,这几天一直想跟他谈,但是他每天早出晚归一副要忙死的状态让她一直无法开口。今天晚上趁着晚会前,倒是正好聊聊。
他才微微抬眸,冷冽的眼神朝着她射去:“你是急着改嫁还是急着出国?”
小醉一滞,她当然也没想改嫁也没想出国。
他都说了让她继续在这边工作,她干嘛要跑到国外去受苦还不能见孩子。
“我不急着改嫁也不急着出国,但是你说你去办,你……”
“既然是我去办,你就不必多问了!”他冷冷的说,手指又划了两下手机屏幕然后才又抬起眸:“离婚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诉奶奶跟爸妈,阳阳就更不要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这几天就去办!”
她的心里有些软弱,却只是微微张口,心内的压抑无法言语,最后只是哽咽。
后来想到前阵子的事情才又开口:“你说不要告诉他们,是说让我不要说,还是我们都不要说?”她的眼神分外的明亮:“还有,什么时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就是你要再嫁我要再娶的时候!”既然已经谈到离婚,他还怕什么呢?索性再说的坏一点,反正她什么都能承受。
然而那一刻她却是睁着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直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她内心的滚烫澎湃,他不知道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鼠标几乎是要把鼠标抓碎。
但是最终,都会回归于平静。因为已经离婚,那么将来他要再娶,她又如何干涉。
所以她的心缓缓地麻木,她的手轻轻地放开了鼠标。她那张粉粉的脸上渐渐地有了微笑。好看的唇角浅莞着:“不管是什么时候,希望不要在像是上次在老家那样让我措手不及!”她只说了那一句,却是也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他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反正一切都交给他,都是他说了算。他这一生原本只打算跟她去一次民政局,但是那次他没等的及便自己去了。不过他还会去第二次?他也没想过的。
晚会前两个人去了8185换衣服,他正在里面换,她在外面沙发里看杂志,其实她觉得不必那么麻烦。
但是门铃响了以后她放下手里的杂志去开门,一个送货员笑着对她说这是傅总在他们店里订的晚礼服。
小醉一怔,随后却是大大方方的接过了礼盒:“谢谢!”
签字后轻轻地把门关上,拿着盒子转头回了房间,客厅里把盒子打开,里面一整套白色跟红色的搭配,让她眼前一亮。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审美能力比她还强了的?不自禁的笑了笑,然后拿了衣服去旁边的房间里换。他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她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他没想到那么快,而且好久不看她穿的这么隆重,还自己化了妆盘了头发,他就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在某些方面,她几乎是从没让他失望过。
小醉也是心里一紧,他那灼灼的眼神把她吓了一跳,随后却是笑了笑:“谢谢!”处于礼貌,人家送了衣服,她说谢谢也是应该的嘛。
“客气!”他冷笑一声,那俩字说的格外的冷漠。小醉就知道他不喜欢她说那俩字,但是说都说了。
为什么离婚了还要她住在那里?她这时候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问这个愚蠢的问题。正如她愿意留下。他给了两个选择,但其实他根本没有给她选择。
她也不需要选择,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掉,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
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他们还能看到彼此,至少他们还能看到孩子。
至少还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至少,还有个家。不用在漂白,是他这一生都想给她的安定。
“走吧!”他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走在了前面。
她便跟上去,门口他打开门走出去却站在门口久久的失神。她走出去轻轻地关上门:“怎么了?”
看到他那若有所思,失落的样子,她的声音不自禁的轻柔。
而他只是低头看着脚底,然后微微摇头:“没什么!”便转身缓缓地往电梯那里走去,她跟上,看了他几次,却都没追问了。他们已经过了追问的时候。
纵然心里在难过,纵然在担心,纵然会心痛。但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或许过阵子他们还能互相问候,或许过阵子就云淡风轻,不过是换个证书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变。
走进那个早就准备好的足以容纳几百人聚会的大厅的时候他微微抬了抬手臂,她便伸手到他的臂弯里挽着他的,两个人在几百人列成的两队中间往里走去,掌声一片。
那一刻,小醉什么都忘记,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跟着他的步伐大步往舞台中间走去。
而身边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眼眸里那对任何人都冷漠的疏远的神情却在此时显得那么的威严。他在舞台中间致辞,她只负责微笑就好。
有他在的公众场合,她似乎一直只是负责演好贤妻这个称号。他也觉得她表现的很好。
当周围一场奉承欢呼的时候他只是带着她去跳了开场舞。这晚,所有的人都不会以为他们关系不和。
因为妻子那么温婉的笑着,天生的名门闺秀的气质又让她一点也不再别的方面输给任何女人,于是这晚之后大家都开始攻破前阵子他们不和的传闻。
而当她被拉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她却是深深的看着他,当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当感觉到他漆黑的深眸里无法望到底。
那时候有紧张,恐慌,别的什么都没有。因为,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她一直承认,在有些时候他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王彦斌在旁边看着,愁闷的捏着眉心,他真的看不懂这一对。
之后美女们都难免崇拜的围着他,要跳舞自然是不可能啦,但是大家都去跟他敬酒,他就算不想喝,但是老婆大人都不帮他,他也只能喝了。
后来小醉也被王彦斌领着的一群人拉走,王彦斌说:“大家想要跟老板娘喝一杯,你可一定要卖我个面子啊!”
小醉笑了笑:“我干嘛要卖给你面子啊,这里的哪一个不比你王大助理重要?”
傅总被一群女人围着却难免忧心,狠狠地瞪了王彦斌一眼,王彦斌挑挑眉,反而变本加厉:“兄弟们可别客气啊,咱们老板娘酒量可是好着呢!”
小醉只当那是鬼叫了,然后人家敬过去她就喝,不多久傅总就从那堆女人里逃了出来:“我来!”
刚要喝那一杯的时候他突然走过去拿走了她手里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刚刚不是还被围着密不透风?这么快怎么逃出来那群蜜蜂的?
但是她还来不及问,当他又要替她喝的时候她才去抓着他的手臂:“还是我来吧!”看她一眼,拿住她的手在掌心里然后继续替她喝。
“谁要是再敢灌我老婆酒,我可是要生气了,要喝酒咱们几个来!”然后大家酒量好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围在一张大桌子前开始拼酒。
“既然咱们老板心疼老婆要亲自上阵表现,那么咱们可不能让老板失望呀,酒量好的都站过来。”有胆子大的起哄。而剩下的都是看热闹的,在起哄的。
小醉站在他旁边看他那么喝,就算喝多了白开水也会难受啊,忍不住担忧:“不要喝了吧!”
他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深,她却只是担忧。突然抱住她的脑袋在她额头用力的吻了一下。
周围一片起哄尖叫,他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又继续跟那些人拼酒。
因为喝的太多只能回8185了,他已经完全醉的不省人事了。要想一向酒量超好的人突然倒下,那真是把他给为难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卧室里两个人就双双的倒在床上。她也累的虚脱了,他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难受的紧皱着眉头。
小醉好不容易爬起来,转头看着躺在床上那个醉酒的男人,突然忍不住笑:“这下你真的何醉了!”无奈叹息,许多年前何醉那两个字经常被人错叫着玩。
他的室友总爱喊她:学妹,你老公又喝醉了!那些曾经不在意的,现在确实刻骨铭心。
然后起身去到床边把他脚上的鞋子给脱掉,好不容易把他摆弄的好好躺着她也累的气喘吁吁。
卧室里只开了落地灯,刚刚他喝酒的样子却一阵阵的让她心疼不已。
他那是故意的吗?他是不是早就想喝醉?
他最近喝酒有点多了,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模糊,不自禁的躺在他的身边:“忻寒,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所以才故意喝醉。
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就不用面对我,所以才故意喝醉?
当眼泪不停的滑过脸庞,她突然低低的抽泣着。身子却突然被拽了一下,还不等回过神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他的胸膛还是那么结实,温暖。可是,却感觉好像一点点的再也不属于她。于是就算是趴在他的胸膛上,还是忍不住继续落了眼泪。
她几乎已经不在他面前落泪了,但是今晚不一样,今晚他喝醉了,不会知道她在哭。以为他是无意识的那个动作抱着她,可是没有抽泣很久,因为到最后已经哭不出来。想着两个人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风雨雨,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何他们还是不能好好珍惜彼此?
抬眸看着他那比当年更多了几分稳重内敛的轮廓,然后轻轻地趴在他的怀里。或许这一生便是这样了。
夜里那么的冷,当海悦也已经清闲下来,她终于也渐渐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当清晨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怀里睡着的女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怀里睡觉了。自从过完年后来,很长一阵子她像是连睡觉都要跟他刻意保持距离。那些日子他也曾看着她的眼神在寻找他,也曾躲避她的某些眼神,但是,也曾在她睡着的时候轻轻地靠近她,就那么跟她面对面的,看着她,直到她要醒来以前。
想着昨晚她跳舞时候笑的那么开心的表情。想着昨晚她跟他对视的时候那担忧的眼神。想到她劝他不要再喝的时候柔荑放在他手腕的情节。然后深深地呼吸着,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她睡的太晚,以至于他醒来后她都不知道。而他看着自己的衬衫裤子都被扒了的那一刻,却只是挑着眉笑了一声。
然后又看她一眼,有种想要扑过去把她啃的骨头都不剩的冲动。但是最终却只是又轻吻了她一下。
清晨,杨先生家。
“还没找到?”杨先生快要疯了,过年都是一个人过的。刚开始他只是想着纵然傅忻寒抓了他女儿也不过是想威胁他罢了,他根本就不当回事,以为女儿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随着日子越来越近,这天早上杨家,终于迎来了这场大嘶吼。
“怪不得小姐叫你们是废物饭桶,你们可不就是废物饭桶?c城不过巴掌大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把人给找回来,我养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
“杨先生,您说的地方我们都去找过了,但是还是没能找到大小姐,会不会……”有个黑瘦高的男子在猜测着什么却又不敢说。
“会不会什么?”杨先生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这个人想说他女儿什么?
“会不会是大小姐贪玩自己跑到别的城市去了?”反正您那个宝贝女儿也不受约束。
杨先生差点要杀人,他还以为属下要说他女儿死了。
在听到属下这番话后他才微微沉吟,然后声音依然如刀:“不可能,大小姐的失踪绝对跟傅忻寒有关,派去盯着傅忻寒的人呢,难道没一点下落?”
“傅忻寒每天就是家里,公司,海悦,没跟踪到他去别的地方。”
当属下禀告,他更是紧蹙眉心,傅忻寒竟然只在这三个地方,传闻他跟何醉的关系很不好,但是他竟然每天还是三点一线。
“昨晚海悦举行了一场大聚会,我们安插在里面的人把海悦的里里外外都翻了个变也没发现大小姐的踪影,傅忻寒在酒会上不准别人灌何总酒,我怀疑,他是不是把咱们大小姐给……”
“什么?”杨先生正在望着一幅画,听到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属下,一下子没回过神。
“传闻傅忻寒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跟他妻子作对的女人,均是一个也不会放过,那咱们大小姐会不会被他……”
那个男人不敢说下去。
杨先生走到他面前,转了两圈望着那个人,然后抬手啪的一巴掌,干脆利索,那个人却嘴角立即出了血。
“大小姐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唯你们试问。”
当一众人等都吓的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上司的冷漠无情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竟然让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秘书去给自己替罪。
他们是不敢抗争他,谁让他在这里,在京城,都有势力。
但是他说的话大家却是信的,真担心杨先生一不高兴就要了他们的命。
傅忻寒他们得罪不起,这个更是得罪不起,但是想要找到杨宝宝又难入登天。
像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在他们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那里,连个蚂蚁都不如,说捏死就捏死也没人会替他们讨公道的。
于是那几个人只能各自为了保命继续满城疯找杨宝宝,跟紧了傅忻寒身边的任何人。这都是些多年做这种事的老手,自然不会轻易被发现。
而傅忻寒却在监控室里守着,看到昨晚的影像重放后只是冷冷的盯着屏幕。王彦斌在旁边站着:“果然是有人混了进来。”
傅忻寒坐在椅子里微微垂眸,然后又说:“我傅忻寒的地盘不是谁想翻箱倒柜就能翻的,把他揪出来!”说完后起身往外走。
王彦斌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保安:“你们听到了?”
那两个人点点头去抓人,而王彦斌也离去,他就感觉最近总有人盯着他,原来被盯的不止一个人。
那么何醉肯定也不盯上了,跟傅忻寒一说,然后昨晚那场聚会看似寻常,实际上他们就是故意让人可以见缝插针,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想要抓人,这招无疑是最好的。
他忙完后去楼上,小醉已经起床,刚刚在往脸上打水,看到他站在门口不禁回了回头,然后又回过头继续拍打自己的小脸蛋,然后又去看他:“你怎么站在这儿?”
“有点事跟你说!”他低低的说。
像是没什么大不了,她却吓一跳误以为他是故意把事情说的不严重,怕吓到她。“你先忙完!”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往脸上打水的时候的俏皮动作,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他经常看她做一些事,不过这件事倒像是第一次。
她吓的瞪了他好几眼,然后转过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拿把霜又拿成水。
完事后她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坐在沙发来,她小心翼翼的谨慎地问:“什么事?”
“待会儿就知道了!”他却绕了个弯子,看她坐在那个单个的沙发里,就也瞪了她两眼。
她却是没回过味来,只在想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不一会儿早餐上来,然后他说先吃饭,却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她刚要起身去开,但是他却压住了她:“我去!”他是怕她看到会吓到。
于是自己起身去开门,当那人被王彦斌带头的两个人给绑进来,小醉确实被吓的了:“怎么回事?”
她看了一眼那个男子,感觉像是他们这儿的职工,虽然她记不清是在哪个楼见过,但是总觉得熟悉。
“这小子不是咱们这儿的正式员工,年前咱们这儿一个叫姚跃的男职工突然请了长假并且介绍这位来咱们酒店带班,昨天晚上所有人都在聚会,唯独他没有,我们调查了昨晚的影响,证明这个人进咱们酒店是有目的的。”
王彦斌说着自己在老大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人家小两口吃饭他却在办案,真是难过啊。那男子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傅忻寒。
他的心里是惧怕傅忻寒的,曾经因为有男人想要骚扰何醉,听说他便让人家断子绝孙,并且再也没有在c城出现过。
“他是谁?”小醉不问那个被抓的男人,只是看着她面前的男人。这里她唯一相信的便是他吧,所以才会问他。
他看了她一眼,难得她肯问他,然后转头看了看那个男子,从容冷漠:“你是什么人?”那人却是一个字也不说,像个哑巴一样紧盯着傅忻寒那如猎豹般敏捷的眼。
当傅忻寒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什么,他便紧盯着傅忻寒,像是多年的这种工作让他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时候也不把自己的内心活动表现在眼里。
“说!”其中一个保安用力摁住他的脑袋,一脚把他揣在地上。
因为他的手被绑在身后,所以没有支撑点的很快就倒下了。
小醉吓了一跳却冷冷的说:“你们是野蛮人还是海悦的员工?”这么凶神恶煞的,比在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还可恶。
她倒是从那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惧怕的东西,那一声之后两个保安才又把他拽了起来。毕竟让他趴在地上不好看。
小醉知道海悦有一批暗里的叫做保安的人,其实是傅忻寒培养来待到海悦出事时候专门用的,他们虽然叫保安,实则却更像是杀手之类。大概面前这两位身材超好的男子就是其中两个吧。
因为安怡的案子虽然又开庭却已经结尾,她原本想着这件事应该暂时过去了,却忘了一件事。
现如今看到这个男人这么沉默固执她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杨先生的人?”
那男子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小醉却站到他面前:“你埋伏在我们这里想要干什么?”
其实她问的时候已经想起杨宝宝,问了见人家不回答就回到餐桌前:“你说怎么办?”
“拖出去喂狗怎么样?”傅忻寒吃了一块火腿,然后笑着跟她说。
小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总这么恶心!还吃不吃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一下子就觉得难以下咽。
“你吃不下去我替你吃吧?”王大助理不怕死的来了一句。
傅总立即抬眸冷冷的一眼射过去,仿佛在说:我老婆吃过的东西你也敢吃?找死啊?
他老婆吃过的当然只能他来接着,别人,谁都别想跟她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就算是这样也不行。
那男人却因为要被拖出去喂狗也吓的颤抖了几下。
他们在私下里议论傅忻寒的冷酷无情,就议论过他对很多人残酷的手法,其中就有这一项。
听说曾有人因为触犯他,被他养的狗给咬去了最重要的部分却又把那人给丢在垃圾场里。
可想而知那个人最后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且又在那么脏的地方,病毒什么传染最后随着一把火就死翘翘了。
王助理立即转到那个男人面前去:“你喜不喜欢男男?我们这儿现在在发展这项,如果你不说,那咱们就去楼下试试?听说昨夜有几个帅哥被睡的欲仙欲死,因为睡他们的都是比他们还强壮,若不然就是比他们还变态的老油条。”
何醉快被他们兄弟俩给恶心死了却也不说话。傅忻寒更是不说话,听着王彦斌在那里胡说八道。
不过那小子竟然说道这是,这么多年不找女人难道是因为寻找快乐的根源不在女人身上?
那男人听到那话更是惊的差点晕过去:“我没有那种爱好!”立即说道,声音却一点底气也没有。
王彦斌笑了两声,这样逗人玩的事他最喜欢干。似温柔实际上却会把有些人吓的屁滚尿流。
王彦斌拿过其中一个保安手里的棍子然后围着那个男人转了两圈,一直用棍子指指点点对人家身上,然后站到他面前去后对他微微一笑,电棍挑着那个男人的下巴。
却在下一刻脸一变,然后把电棍直捅进那个男人的腹部。
小醉还没等回过神听到扑通一声便转头去看,只见那个男人已经跪倒在王彦斌脚下。那一刻王大助理真是帅呆了。
而小醉也吃惊的看着那一幕,王彦斌手里还是拿着棍子,缓缓地半蹲下:“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阴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你就去乱葬岗喂狼吧!”
浑身都绑起来,想逃也逃不了,又没有蛇的本事,只能等着喂狼了。“我就是个替班来的!”那个男人心里惧怕嘴上却还是不肯投降。
王彦斌冷冷一笑,傅忻寒站了起来:“砍掉他一只手让他回去跟他主子回话,别再在我傅忻寒背后搞小动作,否则下场会更惨!”然后便出去了。
小醉也立即起身离去。他太可怕了,竟然要砍掉人家的手。他都没有问人家到底为什么来监视他们。虽然很明确了,但是人没了手肿么办?
小玉终于回来了,小醉刚到办公室就看到那丫头坐在沙发里低着头,看着她的时候还好像做错了事情的样子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她。
“你是何小姐吧?”小醉淡淡的问了一句,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里坐下,懒得理她。
这丫头一走就是快俩月,现在才回来,她倒是一回来就来找姐姐了,但是她如果没事是绝对不会来找姐姐的。
“说说吧,怎么回来了?”小醉以为小玉上次留在丰荣就再也不用回来了,以为王硕一定会照顾好她。
虽然他们在吵架,但是如果王硕还爱着她,小醉以为王硕会照顾好她。
但是却听新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她一直住在酒店。
后来顾安平因为过年去了国外跟家人团聚,而她自己虽然跟王硕过的年,却也只是吃了顿饭而已。
她当然苦逼,王硕过完年家里应酬不完的亲戚。
而且亲戚都带着女儿啊,侄女啊什么的去给他相亲,这丫头估计这段时间是不爽这件事吧?
“他公布了婚讯!他说我跟顾安平有一腿!”前面那一句很沮丧,后面那一句很气愤。
小醉微微眨眼,然后看她:“他公布婚讯是因为你跟顾安平有一腿?”应该是这样啦。
小醉同学又有点被绕进去。
“可是我跟顾安平没有啊!”小玉要气疯。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跟顾安平扮演恩爱小情侣吗?”小醉同学这件事很清楚,后来顾安平给她打电话拜年还说过这件事。
“可是那是演戏!”小玉难过的心里快要爆炸,两手比划着说道。
小醉低头开了电脑,然后秘书进来送秘书的时候很忐忑的看着她。
小醉看了秘书一眼,然后很理智的说:“你这份工作保住了,从今天开始成为我正式私人秘书。”
小玉还在那件事里难过,却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重大决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而那个秘书却激动的差点哭出来:“谢谢何总,我一定好好干!”
小醉点点头:“出去工作吧!”
那个女秘书走后小醉才又看向小玉,这丫头是想瞪死她吧。
“瞪什么瞪?”小醉说了一句。
小玉气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一桌子之隔:“可是你秘书的职位一直是我的呀,你怎么能给了她?”
“她比你做的好啊,而且她不会动不动就自杀请假,也不会冲着我发脾气。”小醉说道,看着小玉同学那呲牙咧嘴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
“什么?你,我……”小玉气的要结巴了,小醉却只是摇了摇头。
“回家了吗?先回家去看看你爸妈,他们很担心你!”然后低头看着电脑对她说道。
“我不回去!”一回去又要被关住。
小醉抬眼看着小玉执拗的样子心里暗自叹息,将来她女儿要是敢这么蛮不讲理,她一定……还是现在开始就好好的教育她吧。
不过女孩子好像总也留不住,想来自己也是十八岁就谈恋爱还跟忻寒生了孩子,小玉又是这么任性。
“小玉,你不能一直这样你知道吗?你因为父母约束你就逃离他们,因为王硕说错了一句话就跟他分手还自杀,现在又跟顾安平演什么情侣,你这样闹下去,不仅你爸妈会伤心,王硕也会被你气到别的女人怀里去。”
“他早就在别的女人怀里了!”小玉拉开椅子坐下,冷冷的一声。小醉简直觉得头疼。
她原本以为小玉多了她的疼爱会越来越懂事。但是……
“你们都知道我跟顾安平是在演戏,为什么他却不知道?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我负了他的样子,那他呢?自从过年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相亲,那我的心情他能理解吗?难道他就不怕我误会他跟别的女人有一腿?”
小醉头疼欲裂的双手扶额:“或者你真的还没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姐姐,你曾经也跟张容在一起不是吗?连我都以为你真的跟张容在一起了,但是姐夫却可以完全相信你,为什么姐夫可以那么信任你,他却不能信任我一次?他明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他。”
“够了,不要再拿我跟傅忻寒来比较你们的感情,每一对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的性子脾气都是不一样的,正如你跟我虽然都姓何但是也毕竟不是一个人。”
小醉气急的拍了桌子一下,眼里从来没有那么对小玉失去耐心。
傅忻寒是信任她,因为她从来没对他有过二心,因为这一生她就他一个男人。
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因为,傅忻寒早就把何醉吃的死死地,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要她的命。
但是小玉现在却根本就不服气王硕。
而小醉曾经对傅忻寒是一种仰慕,根本就是无下限的仰慕,然后才是一个女朋友的身份,自然而然傅忻寒早就抓住她的心,早就信任她。
正如现在,傅忻寒还是信任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不战而败。
但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所以她其实早就不觉的这是件羞耻的事情。
或许姐姐说的也对?小玉眼里含着泪却没再反驳。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终于,那小丫头像是要放下所有的骄傲跟自尊。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她就那么一下子没了脾气。
小醉却也是冷静了半分:“我会去找他,告诉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小玉抬起眸,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姐姐眼里的镇静自若:“然后呢?”
“如果他还爱你,你们会重归于好!”小醉拉住她的手:“小玉,姐姐能教你的并不多,只是你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把你的心事告诉他,不要只是一味的赌气任性,这样你们会错失对方。”
她也并不知道如何是最正确,但是倘若小玉到最后都没有把自己的真心话告诉他,那么就算将来他们分手了,她的心里也会一直有个疙瘩。
就算只是曾经爱过,何必那么倔强的隐忍内心的冲动做那个叛逆的孩子?
“好!我给他打电话说,行吗?”小玉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真是错了太久。
小醉微笑着对她点头,她才起身离去。
小醉正要松口气,门却在小玉没打开之前被人从外面先推开。
当小玉吃惊的望着门外,小醉也抬了头,但是当看到那个不太陌生的男子来到门口的时候姐妹俩都是惊呆了。
小醉也从办公椅里站了起来走过去在小玉面前。
“大小姐,老板让我接您回去!”那人已经四十多岁,却对小玉毕恭毕敬。
“张秘书,你怎么会?”小玉吃惊:“你一定在这里盯着等我回来?”
她突然想到爸爸的心思,他肯定是早就让人埋伏在海悦只能她回来便立即将她抓回去。
“张秘书,是大伯让你来带她走?”小醉自然也不愿意是这样。但是何耀的性子,是做的出来。
“还请何总理解我的工作。”小醉倒是不想理解,可是不想理解有用吗?
看着小玉被‘请走’的那一瞬间小醉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也想过去拦住,但是转念却想到她拦住后小玉跟王硕就能和好吗?因为不确定,所以什么都没做。
傅总办公室。
“为什么就一张?”傅总手里拿着那个离婚证皱着眉问。
王助理非常尴尬的扯了扯嗓子:“那家伙忘了做两份,不过反正也只是给何醉看看嘛,不用两个也可以吧?”存有侥幸。
而这次傅总却只是沉吟了一声,眯着眼看着那个离婚证。
也确实是,反正他也不用给她看两张,一张足够了。但是总觉得这事王大助理办的不仔细。
“不过你这样骗她,她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很生气啊?”王彦斌想着小醉发怒的样子就心慌。
傅总淡淡冷笑:“你会告诉她?”
王彦斌马上站直了身体:“怎么可能?”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去告诉她?要是她发现是假的,那你就等着去非洲开发项目吧!”傅总说完后起身,拿着外套往外走去。
再不给她送去,怕是又要问了。每次都那么小心翼翼的,像是怕他会吃了她。想到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看不下去。终于不用在躲着她了,给她这个之后。
他不会让这个假证件被任何人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夫妻不和。
当他到到了她办公室门口看到秘书今天格外的精神,笑着问候他的时候他还微微扬了扬眉,心想今天是有什么好事。
然后便打开门进去,她正在沙发里坐着看报纸,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她刚刚戴上了眼镜,一下子文艺了好多。
长发在肩膀前面留着,又是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看到他的眼神略微一怔,简直美呆了。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
他坐在她旁边的大沙发里:“恭喜你,你从现在开始自由了!”他把假离婚证往茶几上轻轻一放。
戴了黑色边框的眼镜,看着那个本本上的字格外的清晰。她的心一荡,被遮住的眼也一滞。
敏捷入豹的黑眸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下子受到冲击的模样,却是半个字也不说,只是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当时的反应。他就知道,她会痛。
不多久,她倾身把手里的报纸放在茶几上,把茶几上的离婚证拿了起来在手心里。
当打开离婚证书看到上面的那些个从此一清二楚的字眼,她的心几乎是被什么强行抛了出去。
后来好不容易消化着这个事实,微微抬眸望向他,微笑着:“另一个呢?”
傅总面不改色:“一人一张,一模一样!”你没必要看了!
小醉那么以为,实际上却是,那张人家没造出来。
她低头笑着,然后不自禁的咬了咬唇,眼睛里瞬间模糊,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十年了,终于划上了句号!”
虽然结局是分开,但是好在也有个结局,还不错!
小醉那么自我安慰着,他却是那么深深地看着她,似是已经把她的心给穿了个窟窿。
他看到她内心的强烈难过,看到她强迫自己镇静自若,从容淡定的外表。
“也不尽然就这么快,阳阳跟格格还那么小,我现在不想对任何人讲我们离婚的事情,‘不想给阳阳跟格格幼小的心灵造成任何创伤。’”
他就是用那最后一句话,让她守口如瓶。
傅总向来都是如意算盘打的超好。
她点点头:“其实阳阳已经能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他也不想……”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件事情,在我没说之前,希望你守口如瓶!”
她不再说话,只是抬眸看着他,他又开始命令她。
眼神不自觉的就变的犀利,他却并不怕她,就算全世界都怕她,他却也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他对她的了解,胜过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好吧,那离婚这件事我们先这样,那么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以后不能再睡在一张床上!”
这或许是件小事?
但是却也是件大事,他们到现在还睡在一起。
那他们跟没离婚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必须睡在一个房间里,而且现在天寒地冻的……”他突然深深地看着她,嘴角浅勾着,下一刻便倾身移动到她面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自然往后半躺在沙发里。
而他抬手轻轻地把她挂在眼睛上的镜框拿掉:“我不想生病,也不想照顾生病的你,所以暂时你先将就着吧。”
她都没见他的唇瓣怎么动,但是那话却已经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轻,又那么重。
小醉不自禁的就那么防备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能眨,然后一根手指头戳着他的胸口:“傅总,请自重!”
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她只是想让他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而另一只手举起了那个离婚证在他眼前,他却是看也不看:“自重什么?你以为就这张废纸就能绑住我?”
他抓住她的柔荑,然后更是稍微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何醉,让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分开了,你也只能是我傅忻寒的女人!”
性感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耳边抚着,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让她几乎身体僵硬。
小醉同学心里想着:你就张狂吧,等回到家就让奶奶治你。
“好,我知道了!”乖乖,她这时候会乖的让他发恨。
他放开她然后坐起来把她也拉起来:“证件收好了别被奶奶他们发现!”
真啰嗦,小醉点了点头。
他走后她自己坐在沙发里,办公室里安静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不到五分钟,原本还笑着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眼泪跟珍珠一样大颗大颗的从脸颊滑落,打湿了她拿着证件的手。
就这样结束了!
好似一直在等着跟他分道扬镳,其实并不是那样。
这个离婚证彻底的让她那佯装坚强的心再也坚强不起来。
她是没什么承受不了的,但是就这样结束了,这个结婚证是铁铮铮的事实。
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孤独极了。
如果不是他刚刚还跟她那么亲近,她大概会更难过。
晚上李菲跟沈彬来吃饭,便把她叫了下来,当李菲看着她今晚喝的有点大的时候禁不住问她:“你没事吧?”
小醉喝着酒摇了摇头,然后傻笑了两声:“你们俩要恭喜我重获自由!”
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重获自由是什么意思?”李菲跟沈彬互相对望,李菲是因为不敢相信才问。
他也只是又看了小醉一眼,小醉从包里把那个假离婚证拿出来放在他们俩眼前。
李菲一下子就呆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而嘴巴早就已经长大的能放下一个鸡蛋。
沈彬却只是拿过那个离婚证看了一眼,随后笑的颇有深意。
回去的路上李菲还在抱怨说傅忻寒不是人。
沈彬却只是笑笑,看着老婆大人那么容易也中了傅总的圈套。
不过那也只是因为不想分手,所以,他倒是能理解,也很佩服傅忻寒能做出个假的来。
晚上小醉回到家的时候傅忻寒早就到家了,正在家里陪着老太太聊天,其实就是听训斥。
小醉喝了点酒脸上有些红,所以他的眼一时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看不出她的心情有什么不一样是因为她努力在扮演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想让大家担心。
“奶奶,我回来了!”
奶奶看她一眼,她已经坐在他旁边的位子,只是淡淡的问:“应酬喝酒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喝的有点多,还是多少失控,傻里傻气的说:“不是应酬,是李菲跟她老公去吃饭,我就去聊了会儿,然后就一起喝了点!”
她说着站起来移到奶奶身边抱着奶奶的胳膊:“奶奶,今天忻寒欺负我来着,他说……”
“你喝多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堵了回去,抓着她就把她往楼上带。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疼,你抓疼我了……”
小醉同学无比难过的,虽然不愿意跟他上楼但是还是被带走了。
傅妈妈哄孩子睡了后出来就听到楼上的关门声:“小醉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不过不是小醉回来的,我看到像是醉的忘了自己是谁了!”奶奶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也起身回房间去。
傅妈妈看着楼上紧闭的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又回了房。
傅爸爸还搂着孙女轻轻地拍着,看孙女睡的那么香,心里很满足。
“你刚刚想跟奶奶说什么?”他笑的得逞,她被逼到墙角,像个受惊的孩子。
因为穿着高跟鞋,倒退的时候也磕磕绊绊的,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给困住了。
“我哪有说什么?”她低头不看他,想说什么反正也没能说,被他拽走了呀。
他笑,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用力的捏着:“宝贝,你现在真美!”
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轮廓,喝过红酒后肌肤有些发热,而且她的肌肤本来就很好,摸上去很舒服。
小醉想躲:“我们已经离婚了!”提醒他。
“别整天把离婚挂在嘴边,不然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撕碎了你!”
他说着,若不是她在老家的时候那么恳求他,说的那么悲哀,他不会给她这个假的离婚证。
身子就那么黏上去,感受着她的胸口难过的样子,他却是一直笑着,深邃的眸子里好像有个大怪正在呼之欲出。
眼前的美味实在让人无法放过。“宝贝!”禁不住在她耳边低低的哄着。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宝贝了!”她也笑了笑,他当她真的喝醉了呀。
“谁说的?你是我的宝贝,一天是,一辈子都是!”他低低的说着,双手突然紧紧地捏着她的细腰。
她也突然静下去,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那灼灼的有些野的眼神,一辈子……
一辈子就三个字,说出来容易,坐起来却那么难。她想笑,却已经不能。
房间里到处充斥着暧昧的因子,而他也渐渐地低了眸,看着她那软软的红唇就好想咬一口。
她渴望他的亲吻,所以当他一覆上去吻她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的挣扎,然后就紧紧地抓着他胸口的布料昂首与他回应着。
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那么渴望被填满。
就算离婚了,但是,想要结合在一起的心却那么明显。于是她这夜想放纵自己。去他妈的离婚去。
但是不自禁的还是落了泪,当双双躺在床上,她还是忍不住去咬他:“你个混蛋!”
他却笑着回答:“对,我就是个混蛋!你爱上了一个混蛋!”
然后翻身而上,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上去,把她脸上的泪水都吃下去。
把她所有的难过都吞下去,虽然做不完,但是,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所有的难过跟委屈,还有他让她对他再也没有了信心的心情全都吞噬掉。
“宝贝,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他吻着她的唇,轻轻地,一下下的。
喃呐着的声音却让她的心内剧烈的起伏:“你已经放弃我了!”房间里已经没了一点光。
却能听到两个人那不稳的呼吸,却能听到两个人的哽咽,却能听到女人的抽噎声,却能听到男人的沉吟。
那些艰难,那些痛苦,那些己所不欲,在最后都汇集在那场纠缠里。
当吻越来越深情,当爱越来越温柔,一次次的放纵,只是因为不想放手。
我没放弃你!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他的心里念着。
在她睡在他身旁以后,还是忍不住低低的在她耳边轻吟。她睡着的时候习惯性的在他怀里蹭着,照着那个最舒适的地方。
其实喝醉了也未尝不好,虽然他很心疼,但是至少她很诚实。其实她不知道他真正一直信任她的原因。
其实她每次在梦里都会叫着他的名字,那样细细的,轻轻地,却已经在他心里落下了深深地印记。
那些声音,他如何也在别的女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这一生,唯有她才能叫的最动听。傅忻寒在认识何醉后,就一直是醉着的状态了。
所以,这么担忧他放弃她的傻瓜啊,他轻轻地拥着她,两个人一起睡才是幸福。争吵过,怨恨过,那些可能暂时的淹没了他们的感情,却不会一直淹没。
因为,就是今天,给她那个离婚证书的时候,他恨不得当着她的面在把那个证书撕了。他恨不得对她大吼一顿,他那么爱她,凭什么要放手她?她想要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
清晨阳阳拿着她的包包在翻找着什么,然后被那个很显眼的证书给晃了眼,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总感觉应该是什么很重要的东东。
忍不住跑下楼去:“奶奶,奶奶,这是什么呀?在妈咪包包里翻到的。”
傅妈妈正在跟阿姨准备早饭,听到孙子叫她便转头出去,然后看到那个证书的时候温暖的脸上突然就变的冷下去,赶紧的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然后拿过孙子给她的东东。
阿姨也在身边:“天啊!”两个老太太都被吓的够呛。傅妈妈看了阿姨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阿姨便装作不知道了。
“你去把东西给你妈咪放回去,别被她发现你偷偷翻她的包,不然妈咪会生气的知道吗?”傅妈妈交代着孙子。
“但是奶奶,这倒底是什么呀?”小家伙好似认识一个字,就是最后那个证。
“哦,就是平常的一个证件呀,快去放下吧,等你妈咪醒来发现你翻了她的包,真要生气的哦!”
小家伙知道妈咪最不喜欢他偷偷地翻她的东西,所以立即去放下了。
但是傅妈妈跟阿姨互相看着,阿姨也忍不住了:“他们离婚了?”
傅妈妈更是忧心的有些做不下去饭:“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俩也真敢。”背着他们这些长辈就悄悄去离了婚。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否则肯定得气的背过去!”傅妈妈跟阿姨说着,却没看到阿姨已经在看着她身后。
“寒寒妈你刚刚说什么事要把我气的背过去?”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冷到了极点。
傅妈妈吓的转了身,然后立即捂嘴:“妈!您怎么在这里啊?”老太太眼神更是凌厉,傅妈妈向来是敬婆婆的,于是在那个眼神的威逼下也不再废话。而阿姨更是已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又打开锅盖看着里面的粥熬好了没有。
阳阳回到他们卧室悄悄地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还窃喜的嘿嘿着呢。
小醉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但是已经醒来。
一伸懒腰,手刚好打在他身上,吓的立即转头,看到他不悦的皱着眉吃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他愣了足足有好几秒。
而傅总也已经拧着眉坐起来,然后转头看着她那眼珠子要掉出来的样子:“一早就要谋杀亲夫?”
……
瞬间两个人都被那句话镇住,只是随后傅总就像个没事人似地,捏着眉心又躺下:“再睡一会儿!”小醉张着嘴说不出话,他们好像已经离婚?
昨晚的事情一点点的被她记忆起来,然后整个人都惊的张大了嘴吧,天啊,昨天晚上她竟然顺了他?怎么可以那样?然后低头,看着被子里自己身上光秃秃的,欲哭无泪。昨天在办公室还跟他说分开睡。
昨晚竟然就投怀送抱,她不知道,他们所谓的离婚,其实什么都不会改变。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让她改变。他们不会离婚,因为他们相爱。
他清楚他要的是她,这辈子都只是她,所以不会在他们的爱情婚姻里把离婚那件事画个顿号。
早上吃饭的时候傅妈妈就总忍不住抬头看他们俩,看他们俩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心里就是不得劲,几次那句话都要说出口,但是想到奶奶,便没敢说什么。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小醉还好奇的问,看傅妈妈实在憋的难受。
傅妈妈看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没事!”
小醉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转头看了看傅忻寒,他也像个没事人似地,难道只有她自己发现妈妈不对劲?
阳阳也不对劲,早上她去送的阳阳上学,阳阳还总是抬头看她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才忍不住问道:“妈咪,你包包里的证件是什么证件啊?你又打算出国吗?”
他虽然不认识别的,但是他跟妈咪办过证件的,而且后来在很多地方看到,就认识了,他没想过爸妈离婚,但是看到那样的字眼他难免又紧张起来。
车子在路边停下,小醉转头看着儿子:“什么证件?你翻过妈咪包包了吗?什么时候?”
小醉却已经忍不住:“何阳,把手拿开,跟妈咪说实话!”她突然想到早上吃饭妈妈那欲言又止眼神怪异的样子
“你跟你奶奶看了?”她几乎要气疯,真是喝酒误事。
“妈咪,你是不是要偷偷地走?是不是不打算带着阳阳了?”小家伙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勇敢的问出心里的疑问。
他实在是担心,担心妈咪一个人走掉,留下他跟爸爸他们。
小醉原本还生气,但是看到儿子那担忧紧张的眼神,忍不住沉吟:“阳阳,妈咪不会走的!”声音温柔下去:“是奶奶告诉你那是一个证件是吗?”
阳阳看妈咪不再生气才点了点头,咬着嘴唇然后缓缓说道:“奶奶说是一个随便的证件,没说是什么证件!”
小醉认不出笑了一声,摸着儿子的头把儿子轻轻地抱在怀里:“没事的,妈咪不会丢下你跟妹妹走的。”
什么都不会发生,不过是多了个证件,让他们俩的关系稍微的变化。
他们昨晚还在一起了,他们还会发生关系,只不过不再是夫妻而已。
她到了办公室立即给傅忻寒打电话:“妈好像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了!”
傅总也刚进办公室:“不是让你不要说?”
“是阳阳淘气的翻包然后拿给妈妈看了,不是我说!”
傅总微微皱眉,然后抓了抓眉心:“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去跟她解释!”
反正他说不用她管他就一定有办法,所以小醉就放心不管了。
倒是杨先生上午来拜会她。
小醉听到那个名字还吓了一跳,随后想到可能是因为杨宝宝的事情,她倒是也想会会那个大人物,正好也有事问他。
“请他进来!”
不久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她自然坐在下首,秘书送了茶进来就出去了。
她坐在沙发里淡淡的笑了笑:“杨先生会不会怕我把茶里下毒不敢喝我这儿的茶?”
杨先生昂首,然后笑了笑:“何总真会开玩笑,何总这样的女强人怎么会做那种见不到人的事情!”
说着端起茶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小醉却只是淡笑着看着他,待他喝完才说:“那也不一定哦,有些大人物就专门喜欢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杨先生眼神一滞,随后又看向她,还是那么浅浅的笑着,不带有任何感情:“何总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像是针对杨某呢?”
小醉笑了笑,淡然道:“针对您?难道杨先生真的做过见不得人的坏事?不然您怎么会怀疑我是在说您?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杨先生还是笑了笑,眼神却变得有些犀利:“我今天来是想问问这段日子何总有没有见过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丫头。”
他倒是直接,但是安怡的死,小醉总不能这样算了:“那我也想问一句,杨先生跟安怡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虽然杨先生的秘书认了罪,但是您也知道,现在这社会上大老板让属下顶罪的太多!”小醉说着又看他,看他的脸上冷下去又笑着说:“您也不必多想,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也不是说杨先生您就一定是凶手,我可是一直记着您当年救我的情呢!”
杨先生笑了笑,这次笑的比较苦闷,然后站起身:“我知道很多人都怀疑你母亲的死跟我有关,可是我问心无愧!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改天再来拜访!”说完人就走了。
小醉站起来却没有出去送,只是看着杨先生离开时候的样子,像是逃走的。从他刚刚的表现,她已经看出些什么,心里更是凉了,安怡死的真是冤。
接下来的几天傅忻寒也是总早早的回家,她每次回去他都已经在沙发里了。小醉想了想,没想通,便不再想。
只是那晚,他突然又把她压在身下:“宝贝,我想你了!”
每天都见,谈何想念?但是她却没拒绝他,想来自己也是有那方面的需要。
后来他说:“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那个证件吗?”她只是看着他,他却说:“因为不想你伤心!”
她的心一荡,眼前一幕幕这些年他对她的付出,想着他给她的一个个惊喜,想着他在她生病的时候体贴的照料,想到他们的心里互相爱着对方。
当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她微笑了。然后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不管别人的生活怎样了,只知道,此刻很温暖。
是她的恳求才让他去弄了那个证件。是她的难过让他不忍心。
或许只有很爱很爱彼此,才能为彼此做到这一步。或者,婚姻就是这样,有争执,有猜疑。但是当夜幕降临,唯有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只有彼此才最重要。
那天黄昏又下了一场雪,她站在窗前看着,他拿着睡衣外套走到她身后给她轻轻地搭在肩膀上。
轻轻地拥着她陪着她一起看着那场雪。
那一刻,她突然很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
爱情,本来就是瞬间的动心。
婚姻,本来就是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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