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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颜依然与她调笑,看她真有几分怒意,这才将她松开,兀自说道:“咦,我这还没去倾香宫呢,怎么这醋意,酸得十里外都闻得到?”
木槿拂袖而起,怒道:“你也少这样油嘴滑舌,没的辱没了自己身份!既然你处处防我,我走如何?还在这边批阅奏疏呢,若是叫我看到几行不该看的,岂不天大罪过?”
她披了外袍,边往外走,边喝令明姑姑等:“去替我收拾卧具!都搬西边书房去!这里留给皇帝陛下处置政务吧,臣妾可不敢呆了!”
许思颜见她真的大步跨出卧房,顿时着了忙,连声唤道:“喂,木槿!木槿!木……你这小泼妇!”
声音却已因打算妥协而无奈了。
---------------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不离,一世不弃--------------
许思颜终于将江北的混乱局势大体告诉了木槿,连同庆南陌、盛从容对蜀国的疑心,以及萧以靖的咄咄逼人。
他将萧以靖的密函递给木槿,声音有些淡漠。
“以萧以靖的才识,应该早已猜到吴国出了内贼在双方挑拨,并非吴国或朕有心借此机会削弱蜀国。何况,便是他三万骑兵全军覆没,也不至于动摇到蜀国的根基。”
抬眼瞧见木槿专注的神色,他按捺住腾涌而起的怒意,只是语调愈发地清冷。
“如今广平侯之乱未平,陈州一带更是混乱,他明知我一时离不开京城,却故意出个难题来,要求帝后亲至蜀国商议此事……他这是打算让你拖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奔蜀国去?你这哥哥是打算坑我呢,还是打算坑你?”
木槿顾不得辩驳,急忙打开密函看时,已“咦”了一声,说道:“这并不是五哥亲笔!”
纵然萧以靖是蜀国国主,纵然蜀国这些年日渐强盛,名义上到底是大吴属国,奉吴帝为主。
事关两国交谊,何等要紧,居然不是亲笔所书,自然显得太过轻藐无礼。
当然,木槿绝不会认为她的五哥轻藐。
于是许思颜便代她说出了后面的话,“你觉得这信函是伪造的?可是,木槿,后面的落款,却是萧以靖亲笔呢!你的字跟他学的吧?倒有七八分相似。”
这话倒是酸得十里之外都能闻到了。
他自己说完,亦觉醋意忒浓,遂咳了一声,抬手将烛台向木槿身边挪得近些,方垂头喝茶。
可惜,那茶水半温半凉,似不足以浇灭他胸中腾起的怒火和醋意……
木槿却在看到那落款时怔住了。
然后,她举起信函,对着烛光细瞧,又转过来瞧信函反面。
许思颜微诧,“咦,莫非还另有机关?”
当日木槿得知《帝策》的下落,也便曾用某种特制的药水写信告诉先帝许知言,正是必须对着烛火查看的。那封信函虽然半路失踪,但许思颜已对此事印象深刻。
木槿会的,萧以靖自然也会。
他们朝夕相处十年,而木槿嫁来吴国才五年。若扣去三年彼此视同陌路的时光,才不过两年而已。
这是不是说,他至少还得费上八年时间,才有可能胜过萧以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凝望向木槿的目光不觉幽深起来。
木槿恍若未觉,神色间已浮出止不住的担忧,“大郎,五哥他……他只怕伤势不轻!”
许思颜一怔,“并未听说他受伤。”
木槿道:“五哥若心中有所疑惑,自然不肯多说别的。但你看他的笔迹……”
许思颜忙去看时,果见笔迹细弱,墨色虚浮,并无素常刚硬纵肆、力透纸背的劲气。
形神都是属于萧以靖的那种独一无二,却没有萧以靖该有的力道。
显然,他不曾亲笔写信,不过是因为他的伤势严重到无法自己提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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