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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啊?爹地也太抠儿了,平时给她买件衣服都好几万,怎么就是不给多余的零花钱呢?每个月只有五百块,长一岁,加一百,知道现在打个出租车,起步费都要十块钱吧?和同学们出去吃个餐点就要四五十,五百够什么?
小嘴几乎要撅上天,拿着手绢爬在地上开始细细的擦着皮鞋。
“又爬地上了?”
雪儿背脊发凉,赶紧蹲着,拍拍膝盖,好嘛,蹲着就蹲着,可恶,妈不疼,爸不爱,有比她更可怜的小孩吗?
为什么不问奶奶要?要过,后来被爹地妈咪教训面壁思过,久而久之,谁都不再问奶奶要钱了,乖宝宝不好做呀。
“继续!”柳啸龙见全都心疼的看着孩子,立刻提醒。
看着孩子猴累猴累的给他们擦鞋子,那叫一个肉疼,怎么说都是大伙看着长大的,谁舍得?可会长的话不得不听,小小孩子,赚什么钱?
连负责端茶递水的服务员们都恨不得掏出钱塞进孩子的兜兜里了。
吭哧吭哧的擦了十多双就有些汗流浃背,这些人的鞋子怎么这么大?抱在怀里,好重,最终受不了,跑到正在讲话的父亲身边,摇着其手臂:“爹地爹地,要不您给我两百吧,我一定要追陆莫祈!”一定要追上他,不要被打下去。
追陆莫祈……
全体僵直,孩子懂什么叫追吗?小心翼翼的观察起了自家大哥的表情,不会打孩子吧?最近的林枫焰将双手伸到桌子下,准备随时把宝宝抱入怀中。
意外的是,柳啸龙垂头与女儿对视:“陆莫祈?”
“是啊,爹地,您就给我嘛!”使出浑身的解数,嗲声嗲气,给出最最可爱的小脸,缺了门牙的模样,倒是真的万分惹人怜。
柳啸龙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就如此的有心机,完全继承了他良好的基因,立刻掏出钱包抽出后后一摞大方道:“爹地给你一万块!”
“哇!”雪儿看得两眼发直,好多钱,好多钱啊,真的假的?
“做人就应该这样,越是恨他,就越要嫁给他,直接搞得他家永无宁日,祸害祖宗三代!”大手宠溺的摸摸宝宝的脸蛋。
雪儿似懂非懂,不,完全不懂,只知道原来爹地和她一样,都不喜欢被人比下去呢,深怕反悔,抢过钱乐呵呵的跑向门外:“我去学校啦!”
砰砰砰!
无数人大跌眼镜,有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柳啸龙笑容满面,心情极为舒畅,甚至激动得将手中笔转出了风筝的弧度,心想:陆天豪,你也得意不了几时了,女儿出嫁三年后,便是卧龙帮手到擒来之时,何须大动干戈?
另一头,见雪儿已经开始行动,陆莫祈也不落后,到达卧龙帮时,冲那些行礼的人抬手:“不用这样!”
“小少爷,帮主在办公室,小的带您去?”一位男人礼貌的弯腰。
“不用,我自己会走!”祈儿甩掉跟屁虫,走进办公室,见一堆人正围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见光死’的事,上前直截了当道:“爸爸,给我三千块!”
陆天豪纳闷的看着男孩:“你抢劫啊?”他像他这么屁大点的时候,别说三千了,三十块都是个念想。
陆莫祈双手插兜,挑眉道:“我泡妞!”
“啊?小少爷,您这么小,就会泡妞了?”一位面貌极丑的男人唏嘘,这也太逗了,五岁孩子说泡妞。
某陆却没立刻生气,反而伸手摸着下颚沉思,那是一个即遥远又寒冷的冬天,表里不一的人说……
‘知道生女儿是为了什么吗?’
‘给人干的呗,否则还能做什么?’
‘给你说个故事,从前有个王国一分为二,两位帝王一直斗,分不出胜负,终于有一天,a国生了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十八年后,女儿嫁给了只有一个儿子的b国,直接祸害了三代,最后a国统治了天下,其实报仇的方式最狠的不是杀了他,而是生个女儿嫁过去!’
每每想到此事,就浑身冒虚汗,惊喜的瞅向儿子过嫩的脸,笑道:“爸爸给你一万块,往后只要一句话,多少钱都给!去吧!”
这么好说话?祈儿接过钱伸手摇了摇,没有假,装好小跑想门口。
“等等,臭小子,你泡的小妞儿什么时候带回来给老子看看,帮你参谋参谋!”跑这么快做什么?
钟飞云吐血,五岁的孩子泡的不也就四五岁吗?这有什么好参谋的?
“不用了,您认识,柳叔叔家的雪儿!”语毕,人已消失。
“柳啸龙?”钟飞云俊颜瞬间扭曲,怎么是他?
陆天豪已经完全呆住,想了想,起身追了出去,怒吼道:“你个吃里爬外的兔崽子,给我追上他!”风风火火冲到大门口,却见那黑色轿车早已扬长,烦闷道:“把那边的车开过来!”
钟飞云见不远处恰好停靠着一辆,摇头道:“大哥,祈儿坐的是法拉利!”
果真见那是辆奥迪后,陆天豪恼羞成怒:“那他妈的也得追上,否则宰了你们这群饭桶!”完全情绪失控,急得团团转,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这还了得?防都来不及,更别说……
不行不行,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柳啸龙那人面兽心成天都想着霸占他的巢穴,那丫头过来了还不得跟她爹来个里应外合?家贼难防,决不允许。
“大哥,那是您曾经用来飚车的法拉利……”
陆天豪怒目圆睁,喝斥道:“是又如何?当年老子开着qq都能追上劳斯莱斯,赶紧的,阻止那臭小子去搞那小丫头!”可不是在开玩笑,正中柳啸龙下怀了,岂能让他得逞?一定是成天促使那孩子引诱臭小子。
越想越烦躁,双手叉腰狂吼:“还愣着做什么?去开车啊!”
“不是,大哥,您看是这样的!”钟飞云细细分析:“其实属下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都要来祸害三代了,还不是坏事?”
“大哥您冷静点,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陆天豪仿佛没心情听这些废话,气急败坏:“关键是这柳啸龙他连盆都不要了,一起泼过来!”卧龙帮迟早出事。
钟飞云却一脸坏笑:“这有何难?咱祈儿,长大了也定和您一样强壮,那就上了她,不负责,娶别人!”
某陆终于安静下来,舔舔唇角,乐了,大拍双手,竖起拇指道:“哟西!”
“呵呵!谁叫他硬要把人塞给咱们呢?到时候他说也没理是不是?”真想看看柳啸龙到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好玩。
“走走走,回去!”陆天豪眉开眼笑,心情越来越好了,连天都变得更蓝了……
夜里,砚青照旧骑着脚踏车走出警局,又见那男人斜倚在车旁,烦死了,今天碰到个棘手的案子,扑了个空,昨晚又一夜未眠,心情正差着呢,不想说话,否则定吵起来。
但有人就是不怕死,柳啸龙上前挡在了自行车前:“下来!”
永远都是这命令的口吻,砚青看看手表,排斥道:“晚上我还有约,你有话就赶紧说吧!”
“我们一定要这样相处吗?”柳啸龙伸手抓住了方向把,不令其逃脱:“跟我回家好吗?”
“你爱我吗?”
女人突然仰头直视着男人问出了这么四个字。
柳啸龙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没有承认,也无否认,继续道:“在你心里,我柳啸龙不是个好丈夫,以前可能确实忽略了你,一心投放在工作上,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会多抽空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你连说爱的勇气都没有,柳啸龙,是难以启齿呢,还是在你心里,我砚青会和谷兰一样,已经得不到你的信任了?怕说了将来我会离开吗?怕那时候会很丢人是吗?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有气无力的问出了一大串。
那三个字,说出来,到底有多难?为什么该死的这么多年了,一次都没对她说过?为什么对谷兰就不觉得难?
“这有那么重要吗?”
砚青冷笑一声,直接甩开了对方的手,加快速度猛骑,这难道不重要吗?那代表着一段神圣的感情,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情愿跟她道歉,也不说那三个字,看得出来这个人已经开始喜欢她了,否则不会穷追不舍,可她想不明白……
柳啸龙这次倒是没有再追去,而是头疼的坐回车中,思考了一会,将车子远行。
“砚姨,这里这里!”
砚青不相信的望向建设顶部,ktv?陆天豪带孩子来这种地方?而且人还不少,那七位阎罗和钟飞云死跟着,外带祈儿,上前教育:“你说说你都大的人了?怎么尽做这些不着边的事?”
陆天豪无所谓的耸肩:“回来后,还没好好款待你,今天刚好总结出前两个月的收成,相当不错,这不,请大伙出来玩玩!”
“那也不能带孩子来……”
陆莫祈拉过砚青的手笑道:“砚姨,是我自己要来的,谁叫您这么忙?都不去家里坐坐,很想您!”
“哎哟我的祈儿宝贝!”砚青一听,立刻软化,弯腰抱起一身迷你小西装的男孩狠狠亲了一口:“砚姨也想你,只不过最近砚姨确实很忙,等有空了一定带你去玩好不好?”
“好啊!我等您!”祈儿搂抱着砚青的脖子不放。
砚青这才看向那八人。
虽然长相个个三教九流,年龄相仿,有的奇丑,有的极美,两个女性一个沉鱼落雁,一个堪比闭月羞花,虽然平时性子清冷,此刻却也带着笑容,可见这两个月,卧龙帮真的起死回生了,甚至更胜从前。
“砚小姐!”
“砚小姐!”
八人同时点头,在他们心中,这个女人早已成为了……嫂子,更看出即便不会嫁给大哥,这辈子,大哥也会追逐她一生,他们太了解老大了。
陆天豪双手将西装衣摆掀开,双手叉腰,露出松垮的透明丝质衬衣道:“进去吧!”
到达豪华包间后,大伙连开了十多瓶的顶级洋酒,客套的话层出不穷,七位阎罗中的两名女性更是非常恭敬的为砚青送上酒水:“砚小姐,当初大哥失忆,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想必您一定很在意,在这里,大伙给您赔礼了!”
“不用不用!”砚青有些尴尬的接过酒,起身连连弯腰:“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呵呵,您就喝吧,我们是真心道歉的!”钟飞云也举杯,八个男女全都站成一排,集体豪迈的将酒水全数灌入吼中。
砚青看看陆天豪,见他挑眉,示意她随意,不得不端起酒杯站直身子笑道:“其实我真的早就不在意了,因为我理解你们,不过竟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干了!”大口大口的喝下。
大伙也正式接受了这个女人,接受了这奇怪的感情,没有什么比活得开心更重要。
“听说砚小姐歌声了得,来几首?”一个穿着超短黑色紧身衬衣,顷长同色宽松长裤的女人将话筒双手奉上。
“行,不过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那我就为大伙助助兴,你们也放开一点,这样才叫玩嘛!”啧啧啧,个个都这么拘谨,那她便来活跃活跃气氛,挑了几首比较流行,又不非主流的高昂曲子,手持摇铃边唱边舞动。
“啪啪啪啪好!”
连祈儿都边鼓掌边跟着摇晃身躯,听说这个女人就像他的妈妈一样,小时候她很疼爱他,天天都去给他喂奶,而且罗叔叔以前说,其实一开始爸爸并不喜欢他,是砚姨改变了爸爸,就连现在,砚姨给他的感觉都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
喜欢她的笑,喜欢她总是理所应当的抱着他亲吻,没有任何的芥蒂,不一会就看傻了,她是妈妈吗?所有的孩子都有妈妈,而他没有,只听说他的妈妈以前是个风尘女子,生下他就死了,母亲和父亲的差别就在于母亲会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而父亲不会。
父亲永远不会对他扮鬼脸,跟他一起玩游戏,因为他觉得很幼稚。
每当那个时候,就想有个妈妈在身边陪同……虽然爸爸也不错啦。
三个小时后,气氛才算彻底扭转,大伙不再战战兢兢,甚至都开始开起了玩笑,砚青坐在孩子旁边看着被她强行点名唱歌的两个男人狂笑不已,那两个男人太逗了,还抱一起跳恰恰舞呢,非常之滑稽,当然,这也让砚青觉得,其实这些人平时冷漠无情,杀人如麻,有的时候,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他们也有平凡人的童真。
就在大伙喝的七七八八,半醉不醉时,歌也挨个都唱了一遍后,祈儿将一首数鸭子落音后,将话筒送到了陆天豪眼前:“爸爸,你也唱吧?”
“不不不,你们唱就好了!”陆天豪摇手拒绝。
砚青锤了男人一下:“放心,再老掉牙我们也不会笑你!”
“是啊大哥,我们还没听过您唱歌呢,今儿个难得这么高兴,就来一首吧?”
“大哥我们挺你!”
某女见男人还是要拒接,就抢过话筒,大着胆子硬给塞进了陆天豪手中,附耳道:“不是说款待我吗?快去!”
陆天豪无奈,看看话筒,再看看砚青充满期待的眼,和大伙无比振奋的表情,不想扫兴吧,亦或许心中真的有首歌想送给某个人,反问想砚青:“来一首?”
“来一首,快去!”砚青知道成功了,赶紧点头,哇,陆天豪唱歌呢,今天要不是祈儿,她都想不到呢。
男人立刻起身,走到前方看着大伙道:“喏,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那些流行歌我是不会,也是我们上学时期的老歌!”
“不介意不介意!”大伙立刻鼓掌。
“看哥今天给你们露一手!”陆天豪自信的点好歌,站在荧幕前,都不要去看字幕,风骚的将头发狠狠一扒,顿时更加凌乱,脱掉西装扔至一旁,叉开双腿,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砚青抱起祈儿,一人一个摇铃为其助威,选的歌确实够老的,不过不算雷人,走天涯,砚青几乎倒着都能唱出的曲儿,但她没有陆天豪此刻豪放的气质,祈祷着第一句不要令人想落跑就好。
音律差不多时,陆天豪举起话筒道:“月亮依旧停在旷野上!”
掌声消失,个个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带着惊艳,大哥一直不肯献曲,还以为五音不全呢,不想出丑,出乎意料的是声音异常的月儿,连砚青都眨也不眨,木讷的看着前方那个微微抖动小腿的男人,看似不正经,却以完全投入曲调中。
“你的身影被越拉越长
直到远去的马蹄声响!”
空余的右手摊开,对向了正洗耳凝的女人,一抹深情划过脸庞:“听呼唤你的歌声传四方,
举头望天只见雁两行
低头泪水为我卸了妆
伤心凭栏相思涂满墙
彻夜无眠爱的路太长!”末了右手捂住了心脏,表情也变得极为受伤,仿佛想传递什么,而对方却始终没有懂的意思。
砚青不是不懂,而是突然看到荧幕上歌手的名字,降央卓玛,又是这个人,是巧合还是……为何陆天豪和柳啸龙这么喜欢这个人的歌呢?同一个人的歌,却被他们唱出了两个不同的味道,陆天豪的声音并不粗哑,没有柳啸龙的低沉,可以说和原唱如出一辙,煞是富有磁性。
陆天豪干脆将视线也情真意切的对上了正目不转睛的女人,周身也随着曲调的增高而散发出一种野性,并不夸张的动作还是令脖颈中的玉坠滑出,隐约可见的黑龙此刻最为鲜明,七彩灯光下,灼灼生辉:“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谁的眼泪在月光中凝聚成了霜
是你让我想你想断肠!”兴许是太久未接触歌曲,**部分微微弯了一下腰,后帅气的站直,惹来一片呐喊声。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
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如果今生不能与你结呀结成双
来世化蝶依偎你身旁……”
砚青这才领会,她发现,从始至终,陆天豪都没离开过她的眼,虽然他的表情变化无常,时而兴奋,时而打趣,也没离开过她,仿佛这对他来说,不是一首歌,而是一段表白,意识到这一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曾经,那么多大富豪让他唱歌,他都不曾,今天几句话而已……
歌声还在继续,而她也听得入迷,中途不忘拍手鼓励,就说嘛,陆天豪哪能做让人头皮发麻的事?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可圈可点,那一抹狂妄不羁也被他出色的战绩掩盖,行事作风随性,却不会失态。
这是一个好男人,她一直就知道。
“献丑了!”陆天豪挑眉将话筒扔到了钟飞云手中,不忘指着手下教训:“给你十天时间,把陈月儿给我弄回来!”
“大哥我……”怎么大哥恢复记忆后,变了这么多?陈月儿根本就是个不贞的女人,现在更是离了婚,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
没等钟飞云说完,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祈儿突然仰起头看向砚青:“砚姨!”
“嗯?”砚青还闭目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嗯了一声,示意有听到。
“你可以做我妈妈吗?”祈儿鼓起勇气,模样天真,但神情却令人不可忽视。
大伙再次安静下来,钟飞云等人默不作声,这一刻大伙才明白到爱情真的不可以勉强。
砚青心头一跳,笑容敛去,垂头与孩子对视,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对,说可以?那就得和陆天豪结婚,说不可以,那她现在算什么?一直霸占着,一想到陆天豪为了仙儿打她的事,心就莫名的疼痛,说不可以了,陆天豪会再给他找个妈妈吗?
可她只能说不可以吧?
“砚……”陆天豪也万分期待的看着,只喊了一字便被噎住。
‘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很不舒服,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都会立刻去逃避,那样是不对的,连柳啸龙都问我是不是也爱上你了,我真的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是我所不能去承受的,也是不被允许的,那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心很肮脏,很无耻……’
这不就正是他想要的吗?最起码知道在她心里,他并非一个陌生的外人,在一个相当重要的部位存在着,这就够了,人嘛,贪婪只会一无所有,现在这种生活很不错,见砚青为难,反而觉得很欣慰,最起码她因为他而为难了,过去搂住搂住女人的肩膀捏捏儿子的脸蛋:“可以,怎么不可以?她本来就算是你妈,来,叫妈妈!”
“真的吗?”祈儿喜出望外,抓住砚青的手道:“砚姨,我真的可以叫你妈妈吗?真的吗?”
砚青没明白这陆天豪在搞什么,但看得出来是在帮她解围,点点头:“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我有妈妈了,我有妈妈了!”祈儿看向其他人:“我有妈妈了!”后扑进了砚青的怀里,喜极而泣:“妈妈!”
感觉到了孩子的身躯在颤抖,他到底有多想要个妈妈?爱怜的顺着宝宝的后背,傻瓜,但为什么她也好想哭呢?想到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这孩子时,那个佣人完全对他不管不顾,就放在摇篮里,多少次陪着他玩躲猫猫,每次都会笑得在地上打滚,虽然她不知道那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可孩子嘛,总是令人无法理解。
走掉的那几个月,孩子还是看着她的照片来辨认她的,从小就懂事,让人爱不释手。
陆天豪嘴角一直挂着无法敛去的笑,自己的儿子和心爱的女人相拥的画面,真的很温馨,爱一个人,是不是也要爱屋及乌?可他实在受不了柳啸龙,表里不一就算了,阴险他也习惯了,问题是那人……虽然说不出为什么反感,总结,反感!
年龄几乎一模一样,或许上辈子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吧,毫无理由的相互厌恶了几十年,即便是没有那么的仇恨,那伪君子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类型,到从心底的合不来,总是以为自己多厉害,还来警告他,谁给他的自信?
搞得他不会跟他玩阴险一样,说什么故计重施,难道他就不会如法炮制?很是让人无语的一个恶人,恶人!
当然,也是一个不想失去的对手,每每想到被搞的吐血的模样,便忍俊不禁,这种人,就得治治他,撕破那张脸上的冷静、自以为是!
回到小区时,砚青还抱着孩子不放,都睡着了呢,一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多了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不对啊,她不应该让他叫妈妈,而是岳母吧?雪儿可是说最近很喜欢和他玩,那就有戏,多好的一对金童玉女?打小就注定的两口子,岳母和妈妈好像也是一个意思。
反正这个女婿她要定了,谁敢抢就跟谁拼命去。
陆天豪提着砚青的包包,掏出钥匙失笑道:“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往心里去!”
“我才不会!”
“还有就是……”陆天豪开门后,揉揉女人的头发:“不要想太多,这样挺好的!”
砚青缓缓落座,点点头:“好!”
陆天豪见孩子还没松手便走到冰箱前,找出苹果和草莓,轻车熟路的找出榨汁机:“他今晚就在你这里睡吧,还有就是柳啸龙……”
“我们能不提他吗?”砚青有些困倦了,现在她不想说那个人,如果他受不了,她绝不会强抓着不放。
“ok,睡觉之前喝一杯,这玩意养胃!”不一会,榨出了一杯果汁:“我来掰开他的手,你轻点放下,不会醒!”
“那行!”
门外,‘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柳啸龙手持一个水晶球,缓缓举高,透过灯光,碗口大的水晶球内,三个红色的字体极为赏心悦目,‘i’‘u’,血色的心位居正中,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该明白其中的意思。
且轻轻一摇,顿时会飘荡起密密麻麻的金沙,做工何其精妙,仿佛谁水到渠成,唇瓣勾勒出自信,到达门口,抽出揣兜的左手按上门铃,抬高右手中精挑细选的礼物,似乎有那么点紧张,仰头松松领带。
砚青刚放下孩子,就奇怪的来到门口,打开后,立刻变脸,冷漠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柳啸龙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刚抬起水晶球便沉下脸,鹰眼也瞅着正坐躺在沙发里冲他招手的男人眯起,半响后才森冷的冲着砚青道:“跟我立刻回家!”
“这里就是我家!”妈的,他吼什么吼?这就是他道歉的态度吗?
柳啸龙一把抓起砚青的手,气得呼吸都开始发抖,咬牙道:“出来!”
“你放开我!”砚青气急败坏的想甩开,奈何男人抓得太紧,要被拖出去时,暴怒的仰起头一巴掌打过了过去,怒吼:“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的跑来撒野,柳啸龙,我真没想到你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你当离婚是什么?玩玩而已吗?”
一巴掌,令男人偏了脸,五指印瞬间闪现,呆愣的瞬间,手中一空,慢镜头似的转回头,捏着水晶球的大手不住收紧:“砚青,玩归玩,过火就没意思了!”声音有些沙哑,放得很低很低,仿佛刹那间所有的力量都被这一巴掌抽走。
砚青却嗤笑了两声,扶着门框道:“我有吗?过火?到底谁过火?这样,我真的累了,柳啸龙,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咱们到此为止,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ok?”
“给你一个把这话收回去的机会!”柳啸龙几乎要将水晶球捏碎,或许是不想继续激怒,将礼物呈上。
他还真是够自信的,拿过水晶球,看都不屑去看一眼,抬高,挑衅的松开。
“啪!”
整个碎裂,似水似右的液体顿时四溅,这才发现,三个字体都由玻璃所制造,随之崩裂。
柳啸龙没有去看,看向里面的陆天豪:“就因为他吗?”声音依旧不高不底。
“没错!”砚青也豁出去了,再次口不择言:“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以后就请走远点,我现在看到你就想吐,不管我怎么强迫着自己去适应你,对不起,还是想吐,柳啸龙,他比你强百倍,你总是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其实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我想通了,也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请求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至于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我有办法劝他再也不和你做对,也请你往后不要再为难他,我不想我的家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以吗?”
‘阿龙,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我很爱宾利,我知道你的势力很大,宾利已经决定离开云逸会,我们打算到外面开一家私人医院,然后再筹备结婚,我求你不要阻止我们好不好?就算以前我们真的有什么,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我真的无法接受你!成全我们,不要找他麻烦,好吗?’
“妈妈,这里就是你家吗?”祈儿是被吵醒的,看不清门外的情况,只是大次次的欣赏着屋中的美景。
柳啸龙好似要将女人彻底看穿,却因为这一个称呼而幻灭。
砚青见还不走便继续道:“如果你坚持要这样纠缠,那我们只好搬走,惹不起,我们躲……”
不再多说,与女人不一样的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让她有无法转圜的余地。
亦没再都看半眼,微微颔首,喷出一声自讽的笑,扭头决然大步走向了电梯,反光的镜片下,一滴泪最终还是没忍住,顺着眼角滑入衣襟,好似流星陨落,抓不住,挡不回,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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