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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群城门口,全城戒严,进出都有守城的士兵严加盘问,还要一一查看。
慕容拓昨晚在城外呆了一晚,看到皇帝几人重伤,失去踪迹,那伙鬼面人也死伤不少,他本想跟去,谁知那伙鬼面人一出林子便没有了踪影,他与暗卫会合后,又在林子周围搜了会。
结果,一耽搁天就亮了,他急急回城,却看到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凡是进出的人都要盘问,查看。
慕容拓排在中间,暗卫护着他到了城门便隐去了行踪,而那些太后派来的暗卫,在昨晚中途退出后,便与他失去了联系。
等轮到他的时候,士兵们还没上前盘问,远远的就瞧见了富海领着人,脸上阴沉的走了过来。
见到富海,士兵们的脸上十分客气,“富少这是领着人要去哪啊?”
“出城。”富海眼皮也没抬一下,语声清冷。
士兵们的脸上顿时有些为难,他看了城外排起的长队,“富少,今日全城戒严,你看……”
富海面上冷了几分,他开口声音微沉,“昨日府上进了贼,我这是要出城擒贼,还请通融。”
他嘴上说的客气,语气却十分的冷硬,可见他此刻心情的沉郁。
只是不等到士兵说话,一道有丝低哑的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放富爷出城。”
士兵回过头,正好看到世子领了群人从前面走来。
“是。”士兵连忙放行。
富海沉郁的目光在世子的身上顿了下,冲他颌首示意,不等世子走近,便领人离开。
身后,世子看着富海离去的背影,狭长的眸眼眯起,也不介意,只扬声淡淡说了句,“今日一行方便,还望富少他日不要忘记,许我一袭容身之地。”
这话听在旁人眼中不解,但富海心里却清楚,这是世子在向他示好,唇角微翘一分,没有回答,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几分。
昨晚,他命人在城里找了一晚上,没有找到那个自称是采花贼的身影,晚上城门紧闭,他只得一早带人去城外搜查。
只希望在这之前,雪丫头能够安然无恙。
……
而这边,世子已经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慕容拓,他上前,唇上笑意浅浅,冲着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慕容拓走近,看了眼守备森严的城门,压低了声音问,“世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世子眯了眯眼看他,摆了摆手,同样压低声音,“别提了,今日一早,父王收到消息,说是皇上到了这里,可能遇上了刺客,这不就全城戒严,本少这会还得带人去城外找寻皇上呢。”
慕容拓闻言,目光微闪,随即他的唇上带出丝冷笑,想不到,太后的这几个暗卫,还挺聪明的,怕皇帝遇到意外,竟然能想到通知逍遥王。
这样一来,他原本的想法,恐怕就不能实施了……
慕容拓垂了眸子,又与世子说了几句,世子便领着人匆匆出了城。
今日似乎出城的人都赶到一块了,这不世子刚出城,慕容子淳就领着暗卫过来了,见到慕容拓,他似乎也不意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慕容子淳便说道,“皇上过来了,昨晚在城外遇到刺客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狐疑的目光看向慕容拓,“昨晚你不是和暗卫们在一起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拓知道有些事情无法隐瞒,便避重就轻的向他说了起来。
言语中,他只说,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他并不知道,他们到的时候,太后另外派来的六个卫已死在黑衣人的手下。
他身边的暗卫愤怒,一拥而上,结果皇上就赶到了,出手帮了那个黑衣人,再后来,暗卫们撤退,他被一伙鬼面人缠住,无法脱身,这才与暗卫们脱了队。
而那伙鬼面人就是南山铁矿事件的凶手。
果然,慕容子淳听后,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但见慕容拓眼底乌青,便让他回去休息。
慕容拓点头,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慕容子淳眯起了眼睛,侧头对身边暗卫说道,“派人去查一下,他刚才说的有几分真假。”
暗卫的脸色一凛,忙应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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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夫替皇帝施了针后,皇帝的烧便退了下去,纳兰瑾轩与权若雪没想到,在这样的村子里,竟还有医术这样好的大夫。
只是皇帝伤势过重,还在昏迷中,暂时可能醒不过来。
杨大夫开了药方,宁殊阳当仁不让的出去煎药。
房里,一时又剩下了纳兰瑾轩与权若雪两人。
权若雪见皇帝的唇瓣发干,唇边还卷起了些许白沫,便倒了杯茶,在他的唇上洒了几滴,茶水瞬间就漫入了他的唇间。
纳兰瑾轩又伸手探了探皇帝的额头,见没有再发热,他这才放了心。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担心皇帝。
坐到一旁,伸手接过权若雪递过来的茶,喝了口,纳兰瑾轩忽然记起,权若雪腹部的伤,便问了起来。
“你腹部的是怎么回事?”
纳兰瑾轩撇了她一眼,那句,分明是自伤所致,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提及她的伤口,权若雪不禁又回想起富海那晚对她的疯狂,眉眼一深,她不愿再提起,只言两语含糊带过。
纳兰瑾轩却不高兴了,他拉了张脸,哼了声,嘴上说道,“是不是富海那厮轻薄你,你反抗自己伤了自己?”
权若雪一惊,抬头望向他的眉眼中有几分震惊。
纳兰瑾轩见她的反映,知道还真被自己猜对了,脸色果断的黑了,他哼了一声,想起在富府,富海看她时的目光,心头的不悦又深了几分。
权若雪张唇,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索性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
一见她沉默,纳兰瑾轩心里头越发的不是滋味,他抬眸,黑眸仿佛定在了权若雪的身上,深深沉沉,含着几丝不满,看得权若雪有丝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好像是,做妻子的红杏出墙,被丈夫抓了个正着,可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但他的眼神,给她的就是这种错觉,是她犯了错。
“你不觉得你该向我解释什么吗?”
良久,纳兰瑾轩幽幽的开口。
解释?
权若雪一愣,被他的眼神震慑住,脑子一时没有拐过弯,“解释什么?”
纳兰瑾轩沉默了会儿,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起身,拂袖,掀开帘子,带着堵气的意味冲了出去。
然后,啪的一声,碗碟被打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紧接着,宁殊阳不满的声音响起,“三少,你走路就不能看点路吗,这可是我熬了许久的药!”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走路没看路了?药没了不会再熬吗?”纳兰瑾轩看着自己身上溅上的黑污药汁,语气也冲了起来。
“三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明明是你一头撞了上来……”
只是宁殊阳话还没说完,就被纳兰瑾轩语气不好的打断了,“少跟本少说那些狗屁道理,小爷不懂。”
若是平时,纳兰瑾轩根本不会理会宁殊阳,偏偏,他三少今日心情极其不好,宁殊阳算是撞枪口上了。
“不可理喻。”
宁殊阳看着纳兰瑾轩那厮完全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心头怒极,只恨不得将那厮揉圆搓扁的揍上一顿才好。
纳兰瑾轩环胸冷哼。
宁殊阳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便俯下身子,将刚才打碎的碎片一一捡起,起身,冷冷的扫了纳兰瑾轩一眼。
谁知,下一刻,那厮用力的拽住宁殊阳的手臂,不肯让他走了,“怎么,想打架啊?”
宁殊阳冷冷的看着纳兰瑾轩,冷声吐字,“放手。”
纳兰瑾轩绝对是抱了挑衅的心态,故意的,他这人是自己心情不爽,也不愿别人舒服了去,他倒要看看,权若雪要在屋里躲上几时才肯出来。
(权若雪在心底弱弱的叫上一句,她什么时候躲了?)
“本少不放,怎么真想打架?”
宁殊阳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才开口,“三少,六爷还伤着,我不想与你起冲突。”
“那你的意思是我想?”纳兰瑾轩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乎有些专门说给某人听的意思。
终于,权若雪有些头痛的从屋里出来,她倚在门边,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纳兰瑾轩。
仅一眼,纳兰瑾轩刚才还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他哼了一声,重重的甩开宁殊阳的手臂,好在宁殊阳并不与他计较,转身到杨大夫那里又捡了药去熬了起来。
站了会,纳兰瑾轩见权若雪丝毫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不由的瞪了她一眼,嘴里哼了声,转身朝外头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纳兰瑾轩心头暗喜,见脚步声在他的身后停顿,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是来向本少解释的话,那就说吧,本少洗耳恭听。”
结果顿了半天,后面也没传来权若雪的声音,他顿时不耐烦的转过身,“你到底说……”
说不说几个字还卡在喉间,当他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后,瞬间就风中凌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权若雪呢?纳兰瑾轩往门口看去的时候,哪里还看见她的身影。
而身前,杨秀儿一脸怔愣的看着自己,见他的目光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公子,你的伤口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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