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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有几个女人不是望着兜里在找男人啊!”余凤志说:“亏你还是正统人,都这么悲观人世的。我是说么,那些电视里的恩恩爱爱不都是作家笔下生的辉(灰)呀!”曾国超眺望远山,说:“人间真爱是人类最美好的愿望,也是追求的最高境界。只可怕有人终身难以求得!”俩个大男人谈真爱津津乐道起来,有旅伴还以为是俩个同性恋者呢!似乎还在偷偷耻笑他们呢。余凤志说:“我出去了这多年没有回大县,这次是要去看看我姐她们的。”曾国超说:“你是得去看看。曾梦上了大学,她一人在家也孤零零的,时光难熬啊!”尽管他说出了同情的话,余凤志还是没有往好的方面想。他不敢提那个敏感的话题,要提了,那不是往曾国超流血的心口上的撒盐吗!然而,他俩一下车就被县政府招商局的面包车接到了县宾馆。县领导朱思杰不计前嫌,豪情接待。还有曾国超瞧不起的,妒忌名字排在他前面的常务副县长董磊。董磊一改过去高他一筹的气概,把曾国超捧为台商老板的化身,而当作坐上宾。接风酒桌上,曾国超与余凤志还是男舅相称,这样曾国超理所当然的就高居余凤志一筹。他毕竟是他姐夫。晚饭后,冯屈登向他发了一个倡议,去看看余凤洁,并邀请曾国超一同去。曾国超迟疑了片刻,余凤志说:“屈登,不为难国超哥了,就我们俩人去。”曾国超说:“这样也好,你们俩人先去,我还单独找朱县长扯扯,加点法码,条件不答应,我们就另择别处去投资。”冯屈登说:“我前几天来,县领导就紧盯着,怕我跑了似的。找上门的投资项目,他们是决不会放弃的。刚才,你没有看到,他们简直把我们当老祖宗贡上了。”他接着说:“好。我们先去。你也不要和那姓朱的说多了,别把他弄糊了,好象我们是要巴交他们似的。”曾国超说:“你们去吧。”
他们带了些礼品来到余凤洁家,真让她喜出望外,狠不得姐弟俩相拥亲热一阵才解渴,弄得姐弟俩的手脚不知是怎么放置好。还是她让他们坐呀,忙着去递茶。他们坐了会,冯屈登笑说:“凤洁嫂,看你高兴的劲头。等会还有一个人要来看你的,看你不高兴得飞起来才怪。”余凤洁止住了笑,问:“那是谁会让我高兴得飞起来,噢。这些年我可从来没有高兴过,没有人见我笑过,除非是梦梦。”她又急切问:“凤志,是不是宝珠回来了。谁呀?”她见他们递着眼神,却不能说出人来,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是谁,脸上立刻浮起尘云。余凤志说:“姐,你不听他瞎说。有谁比我们俩来看你,还让你高兴的。”他接着说:“姐,你还上班么。”余凤洁说:“早下岗了。不过还有几百块钱的生活费,日子是没有问题的。”余凤志又关切问:“曾梦的学费呢?”余凤洁含怨说:“该他负担。看你上次还寄2千块钱来。你不要再寄钱了,不担心我们。”冯屈登用粤语调侃说:“毛毛雨呀。就是2万也少不了凤志哥的一根汗毛的。”他们正聊得开心,张友琼和韩翔宇敲门进来了。他们还以为是曾国超来了呢。其实,余凤志是了解曾国超的,不相信他能随后来看余凤洁。等余凤洁回过神来,便给他们相互介绍。相互客气的握手寒喧招呼,又都先后坐下来了。韩翔宇听了他们的情况,然后感怀说:“还是出去闯有希望。”张友琼附和说:“你是不是后悔把你逼回来了。这下好了,你再同余老板去深圳,我负责不留你。”她说得好象是真的似的,一点也不怜惜夫妻在一起的生活。韩翔宇显出淡淡笑意,不予反驳。他不希望在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男子主义。这倒让余凤洁看在眼里,酸在心上。余凤志说:“你在深圳哪家公司。”韩翔宇说:“是彩芸电脑公司。”余凤志夸说:“彩芸电脑是香港的老板,比我们田宇的老板硬。我们的老板是个小台商。”韩翔宇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是回家来看看?”余凤志说:“是的,出去有5个年头了吧,姐。”余凤洁伤感说:“是的。不回来也好,要在大县我看你只能拉板车了。”余凤志畅快的哈哈笑了。冯屈登说:“嫂子,你别瞧不起凤志哥啦,这次回来就搞个大名堂你看看。”他们似乎都没有当真他的话,只当是玩笑而己。张友琼便提示说:“翔宇……!她的意思是提醒韩翔宇问问曾国超的事。韩翔宇听到喊他,只当没有听到。对余凤志说:“我们大县总有好几十万人南下去了。”余凤志进一步说:“有的人都迁去落户了。”他接着说:“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过程。中国不能总让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当农民,农业是基础产业。按大县的俗话说是吃亏不讨好的。工业化才是人类进化的标志。没有工业化,经济不能发展,社会也淡不上高度文明。”大家都好象在听他那些颇有见解的高谈阔论,冯屈登跟他几年了,也没有见他说这些深奥的道理。而他的话,仿佛是对张友琼一人说的。不仅是她没有出去见世面,也许是他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似的。张友琼听他的话,觉得距自己太遥远了,根本不理解似的,也不想去理解。便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凤洁姐,我和翔宇是想看你知不知道曾县长在哪里。也许我们不该来找你问的。”她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人,不好再把她当阿姨辈了。韩翔宇心里一急,这个张友琼,怎么当这些人问曾国超呢,还说不该问。这后一句话最要命的。余凤洁打了个冷颤,淡淡一笑说:“也许你真的不该问我。我还以为是他要你们来的,还以为是小韩同凤志他们一起回来的。”韩翔宇说:“我去年就回大县,不在深圳了。”余凤洁说:“我刚才听出来了。”韩翔宇转向张友琼说:“余姐他们有事,我们走吧。”说着便起身,张友琼似乎没有看出这气氛的道道儿,机械似的跟着起身。当然,他们离去是上策。他怕引出难听的话,不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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