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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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哥，我也只是碰巧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施老大正是用人的时候。”窦一凡心里清楚周立铭从综合科科长到海饶开发区副区长肯定是经过了一番奋力挣扎的，更清楚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一回事，估计周立铭在这一次挪位的大动作上也是花了不少血汗钱的。窦一凡不忍心再将自己艰难的处境告知周立铭，免得增加人家的负担。

“瞎猫碰上死耗子？一凡啊，哥知道你胸怀大志，不过江湖险恶，你可得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周立铭的语气有些沉重，把玩着银行卡的大手也微微地收缩着。

“铭哥，我知道了！您在开发区那边还好吧？”不是窦一凡敏感，而是周立铭表现得太明显了。从周立铭沉重的语气中窦一凡似乎嗅到了某种不怎么乐观的气息。他看了看脸色沉寂下来的周立铭，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不怎么好，也坏不到哪里去。我原本打算在那里站稳脚跟的话，看看能不能帮你挪个位置，呵呵，没想到你这小子本事见长，让哥刮目相看啊！对了，徐鹏展怎么会跟你那么熟呢？这两“徐”可不是同一个锅里的人，你怎么会两头都玩得开呢？一凡，跟哥说说，让哥也学习学习！”周立铭一聊到开发区的工作就眉头紧锁，立刻就错开了话题。不是他不想跟窦一凡交底，而是他到现在还无法理清思路，更摸不清各路人马的潜力和能量。就算他想说，也毫无头绪。反正也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周立铭干脆就将这些理不清的东西都抛之脑后，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

“铭哥，看您说的，我哪有什么玩得开的？唉，也就是两头都不敢得罪，在秘书处那边也是夹着尾巴做人啊！大徐对我还不错，估计是想要拉拢我。小徐那边就不好说了，毕竟我出现在施老大身边对他来说是一个威胁。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跟他抗衡，不过他有这样的担忧也是很正常的。我也只能是……”窦一凡将周立铭已经挑开了话题，也就不再隐瞒，将秘书处的现状给他透了个底。

“这样的话，你的日子不是很难过？上下夹攻，都是磨心的事儿啊！我见大徐那天晚上对你挺看好的，以为你到秘书处去会好过一点，没想到还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体制内到处都是这样的现象。”一边听着窦一凡的话，周立铭的上半身一边忍不住微微地前倾，认真地听着他的分析。

“都习惯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呵呵，铭哥，您就不要老是操心我的事了。能上则上，上不了咱们也不强求了，就学人家九几年的时候辞职下海算了！”窦一凡跟周立铭越是详聊，心里也是越没底。从徐一鸣在施德征面前落井下石之后他就没有办法联系上施德征了。打施德征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就连史芸香今天也没有接他的电话了。施德征到底是什么态度，施德征会怎么处置他这个无故旷工的下属，这一切似乎都是未知之数。话说，要杀要剐，也就来个痛快。只不过施德征现在对窦一凡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反而让窦一凡一直惴惴不安。一想到施德征未明朗的态度，一想到自己前途未卜的明天，窦一凡心里的焦虑也是越积压越是想爆发。

“现在这年头下海也赚不到钱，现在能赚到钱的大都是那些什么二代公子哥儿。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只有替别人打廉价工的份了。什么都是拼后台拼背景的时候，就算咱们捧着钱给人家都还要看人家有没有兴趣花咱们的钱！唉……没有熟人领着，连个门都进不去啊！”沮丧和焦虑的情绪很容易传染。听到窦一凡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周立铭的心也随着莫名其妙地沉了沉。

“是啊！这说明人家谨慎了，不过谨慎也是很正常的，只有谨慎才能长久。铭哥，您说对不对？”说到这话，窦一凡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的周家，心里也了然周立铭倒海饶开发区估计日子也不怎么好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