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轨迹(米拉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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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尾那边一片混乱。人们带着厌恶的表情纷纷散开,露出正在叫嚣的人。
那人穿着黑红相间的皮夹克,不知是天生还是染的,红黄两色的头发如同公鸡的鸡冠般向天空的方向竖着,耳朵、鼻孔和嘴唇上都穿了不少的金属环,这副装扮和脸上故意做出的凶神恶煞的气息,明明白白的说着“我是流氓”。
在附近,还有两个和他装束差不多的青少年。
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不是‘剑蛇帮’的人吗?”
“对啊,他们不是一向都在旧城区和东街活动吗?”
……
“喂,听到了吧小妞!”
周围人的议论却使得流氓得意洋洋的挺起胸膛,仿佛在为自己“威名远扬”而感到得意一般。
然而,面对着比她高了差不多一倍的对象,扛着“队尾”牌子的娇小女孩毫不畏惧的扬起了白皙的小脸,用不带感情的青金色眼眸盯着对方。
遭到这样的顶撞,流氓顿时恼羞成怒。他的眼睛竖了起来,顺势用力一推。
“哇!”
女孩发出了惊叫,被推倒在地。指示队尾的牌子远远地飞了出去,她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不过,她马上就被抱在了怀里。
感到了一丝安心的女孩仰头去,双马尾的少女脸上一片通红。
她敏锐的感知中,愤怒的情绪,就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翻滚不休。
是怒气……但,她为什么要为了不相干的自己而生气?
眼前一暗,另一位少女则对上了流氓。
“向她道歉!”
佐天泪子盯着比她高了一头的流氓,恶狠狠的说。
“哦,你的胆子不小啊不小!”
流氓挤压着自己的指关节发出劈啪声。然而,这种空洞的威吓对一个见过血的西斯学徒,半点用处都没有。
流氓缓步上前。而佐天则一动也不动。
对方寸步不让正和流氓的意思。这样的话或许还可以趁机沾点便宜。
“嘿!”
流氓骤然侧过身躯,用力朝佐天撞了过来。对付平民毕竟不能像在旧城区对付别的帮会同类那样随心所欲。但用身体撞击的话,就算是警察来调查,也可以用一句“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相撞”来搪塞。
至于围观的人群作不利于他的证词的几率嘛……嘿,谁会冒着被克洛斯贝尔知名的剑蛇帮报复的危险来作证呢?
人群发出了惊呼声,其中几个还向前移动了脚步。不过,他们马上就被那个流氓的同伴逼住了。
“你们!”
其中一个男人发出了愤恨的吼叫。不过,接下来他就和流氓们,还有周围的围观人群一起发出了惊叹声。
“!”
悲鸣响起。
然而却不是那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东方少女。
只见佐天顺着流氓的动作移向侧面躲过了冲击,然后一把就扭住了流氓的大拇指。
因为自己的力量和冲势,大拇指根部就像要撕裂开了一样的流氓疼的大声嚎叫。随后佐天就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扭向背部,肩部和肘部的疼痛让流氓身不由己的歪过身体,企图减轻一些疼痛。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个上去比自己小了两号的少女按到在地,死死的压制住了。
“什么!”
“哇哇!”
流氓和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声。
流氓们不由咬牙切齿:克洛斯贝尔知名的剑蛇帮成员,竟然就这样被击倒。如果传扬出去的话他们就不用混了。
其中一个上去地位较高的流氓从皮夹克里抽出了伸缩式的击打棍,高声大呼:
“一起——唔?!”
“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吧。”
抽出击打棍的流氓惊讶的回头,不知何时,一个人站到了他的侧后,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宛如生铁铸就,捏的筋骨肌肉吱嘎作响,疼的他连喊都喊不出来。
那是个相当消瘦,却很高的男人。虽然穿着东方人传统的民族服装,却有着一头犹如火焰般的红发。下巴和嘴唇上则有着短短的棕红色胡茬。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一身呛的人喘不过气来的烟味。
“那个小姑娘是练家子哦,那架势是八叶一刀流的居合术没错。你该庆幸她腰里没别着剑,要不然用剑柄绞缠的话,你同伴的大拇指和手腕就已经断了。”
“嘶嘶……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
肩颈相交的部位,肌肉突然抽筋也似的剧痛了起来。流氓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拼命伸展手脚,但那种肌肉痉挛的疼痛却一点舒缓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越发厉害了。
“你这个!”
离的最近的流氓也顾不上被佐天压制在地上的那个同伴了。在他来,这个红发的男人的可恶程度顿时就升到了最高。
然而还没等他把怀里的匕首抽出来,红发男人的身影就近在眼前了。
“什么?!……哇啊!”
步上一个同伴的后尘,这个流氓也倒在地上。肩背部的肌肉痉挛所造成的剧痛,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反向弓起,在地上打滚哀嚎。
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之声。
难道他会瞬移吗?
不……
佐天微微眯起了眼。
红发男的速度,实际上远没有人眼所感觉的那么快。然而这种凭借步伐使得人眼产生错觉的技巧,却比单纯具有高速度,怕是要难上十倍。
“瓦尔特先生!”
听到外面的骚乱声,跑出来查的贝奈特惊讶的叫道。
虽然说起来很长,但从女孩被流氓推倒,到红发男击倒最后一个流氓,总共用时也不到三十秒。
“哼,哼。”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然后喷出一口烟雾的瓦尔特对着被佐天抓住大拇指和腕关节,压倒在地的流氓冷笑:“到头来,罪魁却是受伤最轻的吗?”
佐天放开了他。灰头土脸的流氓站了起来,连句在这种时候必要的场面话都不敢说,就这样扶着两个同伴,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您下手可真够狠的——威慑住他们不就可以了吗?”佐天慢慢收回戒备的架势。
“哼,哼。”瓦尔特脸上呈现出了一片扫兴的表情:“能紧盯住我的身形,而且我一瞬间就击倒两人还面不改色。我还以为你是何等了不起的角色。真是失望啊……”
“诸位,诸位!”对着慢慢围拢过来的人群,贝奈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们马上收拾,请明天再来,请明天再来,对不起……瓦尔特先生,请到店里来谈……”
…………………………
“流氓,是威慑不住的。”瓦尔特坐在椅子上,喝着贝奈特招待的咖啡,悠然说:“就算你把三个人都打趴下,只要他们第二天还能活动,就会怀恨在心。天知道他们究竟是会拿弹弓砸你家玻璃,还是半夜用一把火把这间店烧成灰。”
“那样的话,警察……”
“大概关个四、五天就会放出来吧。”
“什么……”佐天难以置信的向莫尔吉,后者则一脸苦笑着点点头。
克洛斯贝尔的警察之无能冷漠,来在几乎整个大陆都很有名气——这不,就连瓦尔特先生,这个东街龙老饭店新雇的厨师,都一清二楚呢。
“所以,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扭断他们的脖子……或者拔掉几根胳膊和大腿,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痛苦和鄙视里。
“!”
佐天张大了嘴巴着红发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才能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这样血淋淋的残酷话题呢?
“哈,这表情真无趣,就跟老头子一样……不过你倒是没讲什么‘武术的精髓乃是保护’一类的话——在我来,保护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先下手为强,把所有的威胁都干掉。”
“这,这也太……”
“不过如果我拧断了那几个流氓小子的脖子,接下来就算是克洛斯贝尔的警察,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不想去唐古拉门吃几年牢饭,也不想一顿饭没吃完就有讨厌的苍蝇嗡嗡的飞过来。所以就这样击打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一个月下不了床,肌肉疼的睡都睡不好,一想起我就得做噩梦,想必会消停一段时间。”
“嘿……”
西斯学徒有点无语。说了这么多,实际上还不是下不去杀手。
“哈,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佐天……佐天泪子。那边是我的同伴,墨埜谷暮羽。”
“唔,真是相当传统的东方名字呢。我是瓦尔特,外号是‘瘦狼’。现在东街那边的龙老饭店做厨师,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光临啊。‘东方美女的品评’,想必能吸引到非常多的客人吧。”
“瓦尔特先生,请不要明目张胆的挖角。”
贝奈特不太满意的说。而莫尔吉老板就更加直接,将一大篮子面包“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既然拿到了东西,就赶快走吧”的目光着他。
“再会啦!”
瓦尔特用单手就提起一大筐子各式各样的面包,然后用另一只手潇洒的挥了挥。佐天的眼角都在抽搐——那一大篮子面包的重量说不定有二十,甚至三十公斤,但他提起来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轻松。
“好了,接下来……”
贝奈特用头疼的目光着几乎销售一空的柜台。穿上女仆装的泪子和暮羽的广告效应出乎意料的好,销售量大概是平常的三倍之多。没预料到这种情形的面包店诸人,根本没有准备充足的面包和点心来应付。
事到如今,也只能尽量的压榨父亲和奥斯卡了。
不过,在此之前……
“奥斯卡,贝奈特,没事吧!”
店门“咣”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冲进来的是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用手帕包住褐色头发再戴上工作帽,一就知道活力四射的少女。
跟在后面的,则是个彪形大汉。
“哦哦,温蒂……如你所见,我们都没事。龙老饭店的瓦尔特先生来过了。”
“那个瓦尔特先生吗……那么瘦的瓦尔特先生?”
名叫温蒂的少女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温蒂你在说什么啊。”跟进来的彪形大汉插言:“瓦尔特先生,那是相当的强啊!”
“米切尔你又在胡说了。”温蒂的表情一瞬间就转为轻蔑:“虽然你也是‘协会’的一员,但这克洛斯贝尔谁不知道你那比我还不如的身手!”
“舞刀弄枪那是男人的事情,作为高贵淑女的我,怎么能那样粗鲁不文?——温蒂,你也应该学学女孩子应该做……哇!”
“蓬!”
泪子和暮羽不由目瞪口呆。着那个名叫“温蒂”的少女从类似背带裤的工作服里掏出扳手,一下子就把名为米切尔的彪形大汉砸倒在地。
她应该就是之前奥斯卡提起的那个和他与罗伊德-班宁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会因为他在盖伊-班宁斯的葬礼上迟到就用扳手揍他的女孩。
而那位彪形大汉,一开始泪子她们以为是温蒂叫来帮忙打架的帮手。不过,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女性用词出来?!
“到了吗,你在这种场合下无用!比导力加热器……不,吸尘器还要无用!”
“你们以为我想来吗?”米切尔气急败坏的大吼:“要不是亚里欧斯被列曼那边借走当了这一期的游击士教官,林和温斯特他们又忙得不可开交,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个本应优雅的处理情报和委托,贴心的为游击士们安排日程的接待员来?!”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米切尔的牢骚,莫尔吉老板抚摸着下巴:“怪不得,这一阵子感觉黑帮和流氓都突然猖狂起来了,原来是亚里欧斯不在的关系吗?”
“就是这样。”
“唔……不过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亚里欧斯,也是办得到的吧。”
“什么?”米切尔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嗯,本来应该今天下午闭店之后到你那里去的,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听听她们的委托吧。”
“委托?”
一听到这个词,仿佛拨动了某种开关一样,米切尔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的面孔转向两个女仆装束的少女,用严肃平稳,让人感觉到颇为可靠的声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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