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初心忆故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情幻生:相见,情似故人来,文安初心忆故人,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杜衡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腕很白,像词里说的“皓腕凝霜雪”,衬得那只镯子更加碧翠莹莹。赵石南的手又忍不住放了上来,还没触到杜衡,杜衡像只受惊的猫似的把手缩到了桌子下,一双剪水双瞳看着赵石南问道:“家里还好吧?老太太,你的儿子都还好吧?”
一句话问的赵石南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扯痛,他和她之间,不是只隔了张桌子,还隔了不少的人和事。她知道他生了儿子,可他此刻,却由衷的希望,哪怕用所有换一个她,换一个平静的从前,哪怕不要北平的生意呢,哪怕不要后继有人呢,只要她!赵石南平静了许久,才深看着杜衡说道:“都好。”顿了下说着,“只有我不好。”
杜衡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努力挤出个微笑:“她们都好,你怎会不好?”
“衡儿。”赵石南看着杜衡,神情苦涩,“你知道我的心情。又何必说这个呕我?”
杜衡低下头没有说话。咖啡店里放着异国的蓝调,玻璃橱窗外是安宁的街道,临街开放的郁金香。一切都很平静,却又很梦幻。
赵石南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衡儿,人生很短暂,我们之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五年,我们何苦要这样?”杜衡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赵石南恳切的说着:“我需要你。如果你不想回扬州,我们可以就在北平。就像五年前那样。”说着声音有些悠长的轻颤:“院子里的海棠现在正是开的时节,秋千还在。”
杜衡的思绪,似乎也随着赵石南飘到了很久以前,那些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懒懒的坐着,他轻轻的推着。墙内秋千青衫薄。五代十国时的帝王钱鏐的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成了多少女人梦里的情话。如今这个男人异曲同工的告诉她“海棠花开,可缓缓归。”她的心里却是说不上的滋味。
杜衡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深看着赵石南的眸子,缓缓开口:“石南,”这是多年后,她第一次叫赵石南的名字。以至于他都有些激动。
“如今,不是五年前。五年前,只有你我。”杜衡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我们之间,却隔了多少人事?”
杜衡在外这些年,也看到了一些事。那个时代是有不少人,违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勇敢的和家庭抗争,有的解除了婚约,有的没有解除,却在上海,南京等大城市又成立了家庭,结了文明婚,有了新事业。
可赵石南不同,他是家里的独子,又是丝绸世家的传人,承担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而西山派和改组派之争后,赵石南的生意无法做到北平,势必整个赵氏产业都在扬州,家里,族里,他哪能说走就走?去北平,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更何况,他家中的娇妾幼子,不是父母安排给他,是他心甘情愿要的啊。孩子长大,还要子承父业。这一切的一切,和杜衡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在这种掺和中褪了层皮,这辈子,不会第二次搅和进去了。一生一世,只要一双人,现在不但有了第三人,还有了孩子,这道坎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迈过去了。杜衡咬唇道:“石南,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这句话瞬间像掏了赵石南的心肝,他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杜衡的手,双眸刺痛的哀伤绝望:“不要,衡儿,这不可能。这辈子我认定了你,你是我的妻子,这怎么改变?怎么会结束?”
“石南。”杜衡的手已经酥麻麻的吃痛,看着赵石南的固执,眼圈有些红:“如今的社会,是可以离婚的。”顿了下狠心说道,“连清朝的逊帝溥仪,都可以和他的淑妃文绣离婚。何况我们普通老百姓。”
赵石南愣在了那里,离婚?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一个词。他听说过,可那个词离他很遥远。他的世界里,只有休妻二字。他固执的认为,只要他不放杜衡,不肯休妻,这个女人就永远是他赵石南的女人,哪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也是他的。可她,竟然说离婚?!赵石南看着杜衡眸子像死灰一样:“你是要和我离婚吗?”
杜衡的脑子一团乱麻,她是话赶话到了那里,并不是刻意提离婚。她舍不得,她没有告诉赵石南,她多少个笔名,都是姓赵。以她之名,冠他之姓。
可如今看着赵石南的情形,她忽然明白,他和她,一旦见面,就是天雷地火,如果不离婚,就只有继续纠缠下去。这又不清不楚的算什么?杜衡的声音微颤着:“我觉得可以考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