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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两声,很快的通了,姚清莲的声音在午夜里没有一丝的疲惫困倦,依然精神十足,甚至带着点亢奋:“宋清扬,什么事?”
我竭力平静的问着她:“我想问问,丝之恒出了什么事?”
“哈哈哈。”姚清莲突然大声笑了,半晌止住笑冷哼道:“宋清扬啊宋清扬,你真是煮熟的鸭子死了还嘴硬。你是关心丝之恒出什么事,还是想问赵以敬在哪儿啊?”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以敬怎么了,他在哪儿?”
姚清莲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极为清冷:“你不是和他很恩爱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我的心油煎火燎,却无奈清莲此刻就是要看我这幅样子,任我低声下气恳求,也始终只是冷哼,不为所动。我实在忍不住嗓门有些大:“清莲,你到底图什么?恨我们,看我们无助就能让你快乐?”
“你说对了。我就是很快乐。”姚清莲咬牙一字一句的对我说着:“你既然那么喜欢抢我的幸福,那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你得到。下回记得,秀恩爱,死得快。”姚清莲冷冷的说着,“明天早晨八点,你就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再也打不进去。
早晨八点?那又是什么意思?我一夜没合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挂钟。夜,萧索而凄清,我裹着毯子在楼下的客厅坐了一夜。直看的夜色褪去,白昼到来。
李姐送暖暖去幼儿园,我再次打赵以敬的电话,还是不通。我又上网去看新闻,却在一个丝绸主流网站上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头条消息:知名丝绸企业试验蚕种处置不当,使当地蚕农损失惨重。
我颤抖着手点进去,报道里还没有明确该知名企业的名字,但是行内人一看便知是丝之恒。上面下来的那个合作项目,病毒转基因的试验蚕种处理中出现了错漏,导致大量携带某种疫病的蚕种外流,并且疫情传播迅速。由于丝之恒蚕种场所在的地区本就是个养蚕重地,到处是桑蚕的蚕农和家庭式蚕种小场,这场疫病的后果是当地的许多蚕出现了身体变黄,拉白色蚕屎的病情,如果控制不力,也许会给当地带来毁灭性的损失。现在该企业的法人已被控制。
我盯着电脑屏幕,脑子已经完全木了。“已被控制”四个字几乎把我击倒。蚕种场出事,我以为是丝之恒自己的场出了事,却没有想到是祸及一个村。这属于重大事故?可是只是意外啊,为什么要先控制法人?
我在屋里呆不住了,我一刻也呆不住了,我飞快的跑出去开车去丝之恒,我不知道自己能见到谁,但我一定要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没在市区开的那么快,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的奔到了丝之恒的楼下,但是没有赵以敬,任凭我磨破了嘴皮,我就是进不去那个大门。世情冷暖,人情淡薄。我不知道有谁能告诉我,明天就要成为我丈夫的赵以敬,他此刻好不好。
只看到有人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我心急如焚的在门口来回走,只恨不得硬闯进去。
等了半晌,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开到了大门口,在保安抬杆的瞬间停了下来,我已经无法顾及太多的脸面,大步走去拍了拍车窗。不管是谁,只恳求他能带我进去。玻璃落了下来,车里坐着的竟然是赵信儒,看到我有些意外:“清扬?”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车里的会是他,一下子眼泪就落了下来:“赵董,能告诉我以敬在哪儿吗?”
赵信儒看上去很憔悴,和我上次见到的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对我说道:“上车吧。”我赶紧打开右侧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和赵信儒并排着,我急迫的问着:“赵董,以敬在哪儿,还好吗?”
赵信儒轻轻点着头:“他没事。现在有事的不是他,是公司。”话没说完,就开始用力的咳嗽,气息都几乎不稳。我没想到他如今的身体竟然这么不支。一时竟也不好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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